“啪——”又是一声，只是这回，是凤柔打回凤棠。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居然也敢打我？虽然同为庶女，可你与我大有不同。你母亲没有儿子，不得宠爱，而我母亲……”
凤柔的话还未说完，凤棠便截过了她的话头：“我母亲出身清白，虽说不是系出名门，却也是大家闺秀。可你母亲，不过是爹爹捡回家里的下妾。”
凤棠也不再软弱，既然是面对凤柔，也越来越硬气。她把着凤柔的手腕，厉色道：“别拿你娘亲得宠说事，你娘亲的出身可说是来大不明，谁知道究竟是下妾，还是贱妾。”
“你……”凤柔指着凤棠，愣是半天说不出话来。
她自然知道，凤棠所说的贱妾是何意思。凡女子出身不洁，出嫁之前被人染指，奴籍或倡者出身，都为贱妾。
“我如何？你以为，我娘亲死了，我就会任你们欺负吗？四姐姐，大家都是庶女，即便我不得爹爹的喜欢，在国公府里的地位也不低你一分。”
凤柔反把住凤棠的手，眸子里的狠栗更胜于凤棠：“真是看不出来，你娘亲死了，对你打击这么大。从前你从不敢与我这样说话，如今……真不知你是该为你娘亲的死感到庆幸，还是该感到悲哀。”
“棠儿，姐姐我奉劝你一句，可千万别学三姐姐，人家是嫡女，又是将来的太子妃，地位与你不同。她能做的事情，你可未必做得。”
凤棠可从未想过，自己要与凤岚乔学什么。她只知道，杀人偿命，自己的娘亲不可白白送了性命。
而凤柔，此时与她说这些，未免小人之心了。
“别的暂且不论，我只四姐姐，那五石散的事情，你如何解释？你与柳姨娘的房里都有，不是你们做的，还能是谁做的？你给我好好说说”
凤柔左右转了转眼珠子，支开了边儿上的下人，拉了凤棠一起进了屋里，关上了房门。
凤棠一把甩开了凤柔的手，眉头轻蹙：“你要做什么？有什么话不能大大方方的说？”
她走到凤棠身边，虽然知道凤棠此时正生自己的气，可该解释的事情还昨是解释清楚才好。
“好妹妹，你真是误会我了。那五石散的事情，当真与我无关。此前为了让秋姨娘去顶罪，我们是逼着你喝下毒药。可你是知道的，自那以后，你我便是一条船上的人，我怎会加害于你。”
凤柔可是个极会看人脸色的人，即便是凤棠，她也不惜放下一切去哄着她。
她明白，此时重要的并不是与凤棠较劲，而是好生利用凤棠，先对付了凤岚乔，再来收拾凤棠。
待她成为国公府里唯一的女儿时，她就必定是皇后的命了。
“五石散的事情，当真不是你做的？那你屋里怎会有五石散？”
凤柔略作思索，方才解释道：“若此事当真是我做的，必定会将剩下的五石散都处理得一干二将，岂会让人这么容易就找到？此事必定不太简单，我定会查个水落石出，证明自己的清白。”
听过凤柔的解释，凤棠只是冷声一笑，与她说道：“那四姐姐以为，这毒，是谁下的？”
凤柔与凤棠一样，不用想也知道，凤柔会将此事都推在凤岚乔身上：“我看，此事多半是三姐姐所为。你想相，三姐姐最近处处与我和娘亲过不去，利用你的事情来对付我，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三姐姐？”凤棠不禁觉得凤柔好笑，果然与柳姨娘是一个德性，做错了事情，只知道往别人身上推。
“不是三姐姐，还能是谁？”
打一开始，凤柔见着凤岚乔看她时的神色，便知道那五石散的事情必定与凤岚乔有莫大的关系。
只是，当时凤国公爷也在，柳姨娘还有身孕，若是把事情闹大了，凤岚乔必定是不会放过柳姨娘的。
为了大局着想，凤柔方才还是忍下了那口气。
“四姐姐，你这话还真是好笑。当初你们为了逃脱罪责，给我下毒，让我娘亲去承认纵火之事。而为了解毒之人，却是三姐姐。”
随即，凤棠抬眸对上了凤柔的双眸：“如此，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还是会相信三姐姐？”
凤棠的话全在道理之上，凤柔一时间，竟然无话可辩。
“好妹妹，这正是三姐姐的计策。连我娘亲就让三姐姐给算计了，以她的手段，还算计不了你吗？”
凤柔拉过凤棠的好，好一番劝解，才令凤棠转了心意，总算是相信了她。
“其实，四姐姐说得也并非没有道理。”
话说到这里，凤柔总算是可以放心了。而后，凤柔又与凤棠说起了别的事情。
“对了，我听说，最近皇上拿了凤族女儿的名谍，要选个女子立为皇后，掌管后宫。”
对于此事，凤柔可是十分上心，却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凤棠。
凤棠若是做了皇后，后半生必定是不会有自己的骨肉的。
只要她离开了国公府，成了有名无实的皇后，那凤岚乔的与自己之间，又将少一个可用之人。
虽然此事过于冒险，可凤柔还是乐意一搏，自家妹妹成了皇后，总好过哪个堂姐妹成了皇后。
“那又如何？此事与你我何干？”对于皇后之事，凤棠自然是不会放在心上。
且不说皇上已然年死体迈，后宫已然无人再有机会生育皇子。只凤岚乔与宁珩的婚约，凤柔与凤棠姐妹二人便不太可能被皇上选上。
“妹妹，你我虽然只是庶出，可也是凤族女儿，此生要嫁的人，不是将来的皇上，也必定是个王爷。与其去赌一个不知数的未来，倒不如嫁给当今皇上。”
凤棠就知道，凤柔对自己没存有什么好心。想让自己去做这个便宜皇后，人前高贵，人后受罪。这皇后当真就是好做的吗？
当今太子都虚长凤棠几岁，若是凤棠真成了皇后，她与宁珩之间该如何尴尬。
到底，凤棠也算是宁珩的表妹了。
“四姐姐你可别忘了，三姐姐与太子殿下可是有婚约的。若是你我有一人嫁了皇上，那太子殿下与三姐姐的婚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