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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我可能活了一个假人生

什么是自由?

前一段时间跟几个朋友吃饭,闲来无聊时我嘚瑟着跟大家提了这个问题,一位朋友撇撇嘴,说自由嘛,就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我说这不是自由,这是放纵,再说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太难了,普天之下,恐怕只有皇帝才能如此。

比如说乾隆,最后放纵到什么地步?

他可以自诩“十全老人”,这架势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跟上帝抢饭吃。另外值得一提的是,乾隆爷还是一个诗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全世界作诗最多的诗人,大概有四万多首。至于诗歌的水准,这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反正我觉得挺好,跟民国的张宗昌差不多,不仅通俗易懂,而且还能治病。

张宗昌我们都知道,外号张三多,钱多兵多老婆多,据说还特别喜欢嫖娼,但其实最厉害的还是作诗,他有几个代表作是这么写的:大明湖,明湖大,大明湖里有荷花,荷花上面有蛤蟆,一戳一蹦跶。

还有一首关于趵突泉的:趵突泉,泉突趵,三个眼子一样粗,三股水,光咕嘟,咕嘟咕嘟光咕嘟。

怎么样,病好了吧?

只可惜这不是重点,因为我相信当时张大军阀写这首诗的时候,他的身边不会有一个人能笑得出来,而且大概还全都会拍手叫绝——淫威从来都是放纵结的果,老子天下第一,不服就让你吃屎。

所以说,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这不是自由,真正的自由应该是不想干什么,我就可以不干什么。也正如卢梭所说:人是生而自由的,但却无所不在枷锁之中。自以为是其他一切的主人的人,反而比其他一切更是奴隶。

当然,关于自由这个话题我也是从别处看来的,借花献佛而已。只是养完眼、开完胃,翻来覆去地再吧嗒吧嗒嘴,冥冥之中我总觉得好像少了一点什么,不说举一反三吧,至少也应该矫情一把。

那么现在我问你,什么是爱情?

昨天晚上看了一部电影,名字叫《激情陷阱》。

电影里有个桥段是这样的:一个彷徨的单身者,意外拿错了手机,从而进入了一个ONS俱乐部。

说一句题外话,我一直觉得ONS是One night sex的简称,一夜情嘛!可是有次隔壁老王告诉我说不是这样的,真正的答案应该是One night stand!

当时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站一晚上?

隔壁老王鄙视我,说Stand是停留的意思,是停留一晚上。

顿时,我羞愤无比又恍然大悟,感叹道文化人就是不一样啊,意思还是那个意思,意境却早已天壤之别,以后谁再跟我说中国文字博大精深我就跟谁急,人家西洋鬼子也是老司机好嘛!

那么这家停留一晚上的俱乐部都有什么特点呢?

答:私密。其成员都有一个私密电话本,业务全都要靠电话联系,“今晚有空吗?”这是开场白,然后谁约谁预订酒店,接下来见面干活时不能问姓名职业,不能谈话聊天,简单粗暴一句话:脱了裤子上炕,提上裤子走人。

今天下午在花园里除草浇水的间隙,我还给隔壁老王打电话,他听完后啧啧不已,恨不能顺着电话信号爬到大洋彼岸,他说你赶紧打听打听,咱们这里有没有这种组织?我说这你就不用费心了,你跟人开房都是去“速8”,人家可都是五星级起步的!

话说我们的男主角,久旱逢甘霖,可想而知上车后该是怎么怎么狼吞虎咽,可是几番云雨过后,我们的男主角再次彷徨了,对酒当歌,人生几何,难道这就是我想要的吗?

不,我要谈一场恋爱!

其实这就是我们的人生——得陇望蜀。

没有性生活,想要一个女人,有了女人,又想要一份爱情。没有钱,想当一个有钱人,那么有了钱之后呢?

我们还会要什么?

王思聪说,我还想要名气;前俄罗斯首富霍多尔科夫斯基说,我还想要政治;乾隆想要的更多,可惜他的四万首诗也抵不上曹操的一句“老骥伏枥,志在千里”;还有我们的晋武帝司马炎,后宫佳丽一万,奈何除了留下一个“羊车望幸”外,最后他依然是孤家寡人一个,没有被任何一个女人爱过,也没有爱过任何一个女人。

爱无止境,极欲无底。

没错,这就是我们当下明明灭灭的人生。

现在反过头来再想想,我们为什么不快乐?

不是因为没有钱。

因为就算有了钱,那么迟早有一天,就跟电影里的男主角一样,我们也会不快乐。

举一反三,我们现在不快乐,也不是因为我们现在的生活没有质量,其真正的原因应该是我们还不明白,质量到底是什么。

这就跟我前面提的问题一样,什么是爱情?

今年暑假Anna带着两个女儿来我这里住了一段时间,回到香港后她跟朋友显摆,“每天过得都很充实,都很有意义”。

毫无疑问,这就是爱情。

其实这种爱情俯首可拾,在我们年轻的时候都曾如此兴奋过。喜欢她就会带她去吃饭、唱歌、看电影,别说掏心了,脾气上来了命都可以给她,可是现在到了中年以后,我突然发现自己可能错了。

这么多年,我们一直在苦苦探寻人生,之所以彷徨无措,之所以百思不得其解,或许是因为一直都活错了平台,站在了人生的对面。

前天晚上跟Anna聊天,我说我突然发现,真正的爱情不是对一个人有多好,也不是拼上老命忙着赚钱去给她买多少包包,更不是天天想着如何去讨她的欢心,而应该是不让她伤心。

同样,朋友的定义也是这个道理。

无话不说,并不一定是最好的朋友。

两个人在一起,一句话不说也不会尴尬,这才是朋友的最高境界。

那么我们的人生呢?

它的最高境界又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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