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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1993年俄罗斯旅行(2)

12:05,华沙至莫斯科的火车准时抵达,我们在9号窗接到了她们。两人带了一大包鸡蛋、香肠、酒,因为在波兰听说这里打仗,没菜吃。陈丹燕见车站的潮湿、肮脏,人们脸上的压抑,感觉很不好。她说德国人知道她要去俄罗斯,拿出报纸上枪战打死人的大幅照片给她看,说你们中国人疯了吗?现在去俄国!我告诉她这里很平静,地铁站里到处可见到玫瑰。我知道她喜欢玫瑰,我说枪战中的玫瑰比平时的玫瑰更有诗意。

回到赵宁宿舍,电视里正在播新闻:所有的外国人必须去当地警察局登记,晚上抓了一万五千人,反对派有三百支枪散失各处,搜查仍在进行……陈丹燕、游小燕急着去给家里打长途报平安,赵宁陪她们去换钱,陶蓬待在他屋里看我带来的杂志,我一个人坐着看电视。MTV节目里突然出现了步伐整齐的士兵们和坦克的叠影,这让我十分惊奇,我想起爱伦堡1916年在俄国看到第一辆坦克时的描述:“在它身上有一种雄伟而又令人极端丑恶的东西。它与从前一种可能存在过的巨型甲虫很相像,为了伪装,它被涂得花花绿绿,它的两侧就如未来派画家的图画,它像一条毛毛虫那样慢慢地爬着;无论战壕、灌木丛还是铁丝网,都拦它不住,它微微蠕动着触须,那是炮和机枪,在它的身上有一种古老的东西和最美国化的东西的结合,一种诺亚的方舟和二十一世纪的汽车的结合。里面有人,是十二个侏儒,他们天真地认为他们是坦克的主人……”从那时以来,已有近八十年的历史了,一些外交家在讨论裁军的时候常使用“传统武器”这个名词,以区别于核武器。毫无疑问,坦克已变成传统武器,但莫斯科空阔的大道上,今天又留下了坦克履带碾过的最新痕迹,“毛毛虫”还在蠕动,全世界每天都有这样的“毛毛虫”在吞噬花朵、树叶……

我正这样想着,陶蓬揉着眼进来,说让我和他一起喝一点俄国酒。他从橱里拿出酒瓶,那是一种90度酒精掺了柠檬果汁的烈性酒,我说我不会喝。陶蓬说他过去也滴酒不沾,现在能喝伏特加了。有一回去看话剧,戏完后,他与一俄国男子对饮,被送进醒酒所,关了一天一夜,通知学校后才被保释出来。那俄国男人是与妻子不和,吵了架出来看戏,怀里揣着一瓶伏特加,还有精致的小酒杯。两人谈戏谈得投机了,就站在路边喝了起来,直到躺在地上。陶蓬说,在俄国,马路上没有酒鬼是奇怪的,街上随处可见酒瓶:马、列的塑像旁,商店的窗台上,厕所的马桶边。他们喝酒不要菜,有时闻闻面包味道就行了。你以为那些上班的男人公文包里装有什么东西?十有八九有伏特加。

陶蓬呷着酒说,唉,六年了,其实要说学习,也谈不上什么,语言掌握了点,最有意思的是这里的生活,这里的故事太多啊,你想听吗?我点点头。

“我们这栋楼,住着各种各样的人,我隔壁有一外省的学生,去年已毕业,白天与常人一样,看不出什么,一回到屋里就变得忧郁、痛苦。他喜欢布加乔娃(俄国最好的流行歌手)的歌,当时布加乔娃出了四张唱片,可他穷,只买了两张,整夜地放,音量开到最大。半夜里,我被吵醒,忍不住去敲他的门。没开,我就推进去,只见他喝醉了酒半跪在地上,满眼泪水。我很难受,就走进去把音量关小走出来,一句话也没对他说。”“什么事让他这么痛苦?”我问。陶蓬沉思片刻说:“说不清,可能是过去的经历、目前的处境,或者就是性格、童年的伤害,俄国人就是这样,说不清。”

接着他又说:“过去楼下还有一位看门的老太太,歪脸,长得极丑,是个老处女。人家看到她那副模样都挥手叫她走开。有一个与她共事的女管理员经常骂她,欺侮她。老处女平时一个人住在一间破屋里,每天啃黑面包。忽然有一天,她哥哥死了,留下莫斯科市中心三间屋给她,卖了四万美元。她花一万美元在郊区买了一间房,然后去商店买了昂贵的意大利裘皮大衣、帽子、皮鞋、化妆品,穿戴着来学校宿舍,楼上楼下兜一圈,也不说什么。对过去骂她的女人也不嘲讽,扔给她一包很贵的首饰,笑着走了。”这真是欧·亨利的小说呀,我说。上帝塑造了这么个女人,她这样过完了大半辈子,最后想讨回一点做人的尊严,可这尊严又离不开金钱,这是多么可悲的人生啊。

我们聊着,把赵宁煮的一盘牛肉吃了个精光,这里的牛肉要四千卢布一公斤,人们并不经常吃。我从未有过这么好的胃口,黑面包、咸鱼、生洋葱、酸奶,什么都吃,我感到了许久没有过的饥饿。二十年前,在江西插队时,有过这种饿得慌的感觉,出工出到一半,偷偷跑回来拿冷饭团、大头菜吃。饥饿使人产生最基本的欲望,在俄罗斯的文学中有多少描写饥饿的篇章啊,许多人首先是在饥饿中了解了人类的痛苦,我似乎觉得,今天俄国的土地上仍然飘浮着饥饿的分子。

陶蓬喝完酒,煮了一碗他最喜欢的熟泡面,又谈起了国内的文坛。他说看了《钟山》等杂志,觉得国内作家开放得最明显的是对性的描写,他认为多少有点赶时髦、商品味,不是那种深刻的揭示。他用他微弱的声音说,大多数作家是匠人,缺少真正的艺术家。谈到昆德拉,他说值得向国内知识界介绍其人其作品,但感到现在国内的评价太高。他认为昆德拉不如《日瓦戈医生》的作者帕斯捷尔纳克,帕得了诺贝尔奖,苏联曾驱逐他出境,他宁可不去领奖也要留在祖国,他知道出去后自己的艺术生命就结束了。陶蓬说昆德拉关于“媚俗”的概念国内译得不一定准确,但也可用。按国内目前的理解,他认为昆德拉也有“媚俗”的一面,不过更高级、更隐蔽而已(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指昆德拉有点取悦于西方),他又告诉我,他们中央戏剧学院的一位三十多岁的女人不久前伴上了“昆德拉”,我问:“什么叫‘伴’?”他说:“怎么?你这也不知道,北方人都懂,已婚男女双方在外又结识了异性,就叫‘伴家’。”

我说:“陶蓬,你看上去也有点忧郁,是不是与俄国的环境有关?”他怔了一下说:“我也不知道,反正俄罗斯民族的忧郁由来已久,从沙俄以来,知识分子就被一次次流放、扼杀,人民听不到同时代最优秀者的声音。苏联几乎没留下什么好的艺术,功勋演员现在不少成了酒鬼,著名导演喝得烂醉躺在街上,作家嘛,有的自杀,有的在国外发疯,何止是忧郁。”

我觉得再这样谈下去会太沉重,于是就站起来收拾碗筷。陶蓬说:“我来吧。”

这天晚上,我读爱伦堡的回忆录,其中有一段使我想起白天与陶蓬的聊天。

“有一天,我在街上碰见符·加·柯罗连科,他弓着背,脸上流露着善良和悲哀的神情。看来,这是上个世纪的知识分子最后一位代表了。(乌沙科夫辞典对‘知识分子”这个词做了如下的解释:“其社会行为具有优柔寡断、动摇、怀疑等特点的个人。’)然而,十九世纪俄国知识分子却不是优柔寡断的;他们由于自己的思想而遭到生活上的种种灾难,遭到监禁的苦役。知识分子的怀疑动摇往往不是由于畏惧,而是由于天良的作用。”

入睡前我一直在想,果真如此吗?

1993年10月17日 多云转阴雨 红场·列宁·传教士

今天,陶蓬陪我们去红场。

雨中的红场人不多,一边是像城堡一样的红墙,给人一种十分坚固的感觉;一边是褐灰色的大楼,它们冷峻地藐视着人与岁月。克里姆林宫圆顶上飘着三色旗,印象中那上面总是与红旗相映成趣。最漂亮的是广场上那个彩色的东正教堂,可我过去在所有的电影、画片关于红场的介绍中从未见到过这幢建筑,它让人想起热带雨林中的植物。而在红场的入口处,一座新的教堂正在加紧施工,吊车发出隆隆声。有一件事我感到奇怪,我小时候对红场的神圣感竟然一点没有,我脑子里出现的是那个驾直升机降临红场的德国小伙子。我从鲁茨夫又想到了王朔,我不知为何在这个时候想到王朔,也许他们是属于同一时代的年轻人,历史的那份庄严感被年轻人无所畏惧的游戏精神稀释了。

我们去看列宁墓,但关闭了。一位在红场上摆摄影摊的男子告诉我们,现在每周只开放两次,而且是下午一时至三时。我们转向旁边的列宁博物馆,门口有一群老人正在与警察争执,他们手里举着对现政府不满的标语,有的捧着鲜花,大概是想放到列宁墓前,但警察不让他们进去。

博物馆里人很少,大多数是上了年纪的,有几个戴着面具的小伙子在里面玩捉迷藏。在二楼剧场里,一个义演性质的音乐会正在举行,演奏的全是俄罗斯的民族音乐与战争年代的歌曲。场子里坐满了人,他们穿戴整洁,庄严肃穆,沉浸在一种无奈的怀旧中,我不知道这是一群什么样的人,但我能感到他们对内心的守护。陈丹燕说很喜欢这里的气氛,那些乐曲充满过去的旧时代的浪漫和真诚,让人产生片刻的升华,但理智告诉我,它们离今天的世界正越来越远。

关于列宁,今天的莫斯科有许多议论,虽然我们从未见过真实的列宁,所有关于列宁的印象都是媒介传递的,但我宁可不信那些传言——谁又能证实这些呢?有一点不容怀疑,列宁是个天才,他一生著了那么多书,并获得了千百万穷人的拥护,并且影响了世界的进程。爱伦堡十七岁时在巴黎见过列宁,那是在奥里昂大街的一个咖啡馆,布尔什维克有一个会议,出席的有三十多人,爱伦堡写道:“我只瞧着列宁,他穿了一身有着一条浆过的硬领的暗色西服,看起来非常端正。我已经不记得他当时讲了些什么,但我当时是一个相当鲁莽的毛孩子,我要求发言,而且还对什么表示不同意。他温和地回答了我,不是责备而是解释。会议结束后,列宁知道我刚从莫斯科来,让我去找他。”

爱伦堡还写道:“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在生活中很纯朴,作风民主,对同志体贴入微,他甚至对一个脸皮很厚的毛孩子也不会加以丝毫嘲笑……这种纯朴之情只能为大人物所独具;想到列宁时,我经常自问:也许,对一个真正的伟人来说,个人迷信不仅跟他格格不入,甚至会是不愉快的事吧?”

给我印象最深的是在列宁博物馆内看的一段列宁逝世时的录像:成千上万衣衫褴褛的穷人在冰天雪地里为列宁送葬,他们抬着装有列宁遗体的灵柩,登上破旧的火车。广场周围燃起堆堆篝火,昨日的赤卫军走近火车前的时候,孩子似的泣不成声。这时,汽笛发出凄厉的长鸣,火车启动了。这是七十年前的镜头,不知今天的俄罗斯人如何看待那时的悲痛。

爱伦堡说,列宁是个伟大而复杂的人。在国内战争的暴风骤雨的年代里,列宁听完了伊萨伊·杜勃洛文演奏的贝多芬的奏鸣曲,对高尔基说:“我不知道是否还有比《热情奏鸣曲》更好的东西,我愿每天都听一听。这是绝妙的、人间所没有的音乐。我总带着也许是幼稚的夸耀想:人们能够创造怎样的奇迹啊!”接着他眯起眼睛,不大快乐地补充道:“但是我不能常常听音乐,它会刺激神经,使我想说一些漂亮的蠢话,抚摸人们的脑袋,因为他们住在肮脏的地狱里,却能创造出这样美的东西来。但是现在,谁的脑袋也不能抚摸一下——自己的手会被咬掉的,一定要打脑袋,毫不留情地打,虽然我们在理想上是反对用暴力对待人。唔唔——任务是多么可怕而艰巨啊!”

我从爱伦堡的回忆录中摘下这么一段引文,是因为想说明,它与列宁留在我们印象中的形象是相似的,更重要的是,它和我们曾经有过的时代和命运同样有着极其密切的联系。

昨晚,还来了一位大胡子的德国传教士,是陶蓬的朋友介绍的。他来自德国的斯图加特,一家电脑公司的部门经理,大约四十岁的样子,脸微红,秃头,密密丛丛的络腮胡子,如果不说话几乎看不见嘴。他两眼炯炯有神,像埋在乱草中的宝石,里面穿一件有点皱的衬衫,外面是质地并不好的西装、牛仔裤、旅游鞋,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陶蓬不懂德语,请来在德国留学的游小燕做翻译。他的名字很长,我们就称他彼尔。

彼尔说,他这次是参加一个美国的短期新教组织活动,来俄国两周,看望两个监狱的囚犯,一个年轻人的,一个成年人的。他与犯人交流,组织音乐会,说自己的信教感受。与此同时,彼尔还去乡村,与贫穷的人交谈。俄国的乡村,今天仍有许多穷人,他说前不久他也去过北京、广州,觉得中国现在不错,到处都很有生气,但他认为妇女劳动的强度大了些,赚钱太辛苦。他还去了北京一教授家,说那屋子小得不可思议,他看上去有点激动,反复说,教授应该高薪、生活优裕,他们才能安心搞科学,做学问。我只能说,中国人多,也许再好也难达到德国教授目前的水平。他却说,北京饭店太贵,一个晚上七百美元,他拍了拍自己的口袋说,那不是像我这样的人住的,可他马上又说:“今天的德国人生活太优裕、太安定了,平时晒晒太阳、种种花,不思进取,懒散得很。不像中国,虽然不富,但有追求。保持这种势头,可直线上升。但要信教,没有宗教不行。”这是一个虔诚的信徒,任何时候都不忘说教。

对传教士我过去一直抱着怀疑,他们好像就是虚伪的代名词,用漂亮的言辞掩盖了一些不可告人的东西,或者就是压抑了正常的人性。我想这可能是上学时候读《牛虻》《巴黎圣母院》《红字》等作品的影响,当然,还有受革命教育的影响。上帝也没有能拯救世界,两次大战后,西方人自己也认为:上帝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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