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暝和周无极两人静静的立于天穹之上,在他们身下,两峰弟子正在清理着战场。
“是那个孩子?”周无极转头狐疑的朝剑暝问道。
剑暝点了点头:“是他,他在姬老怪那儿受了委屈,然后跑到我这躲了几天。”
周无极瞬间睁大了眼睛:“受委屈?你说苏牧?”
“是啊,不过不是一般的炎息峰弟子,而是姬老怪联合一群高层在针对他。”
“……”
“这孙子在想些什么?”
剑暝耸耸肩:“天知道。”
“不过姬老怪这次的手段可是有点厉害啊。”剑暝想到刚刚的对战,眉头皱了皱眉。
周无极也是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炎息峰火毒的问题怕是已经被他解决了。”
“也算是了了他的一番心愿吧。”
“他把你剑峰搞成这样,你就不打算找他讨个说法?”周无极好笑的看了看剑暝。
剑暝白了周无极一眼,接着直接回到了自己的剑洞,而周无极在原地唏嘘了一番,也回到了自己的战峰。
……
苏牧借助着龙皇的能力回到炎息峰之后,苏牧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苏牧忽然想起永洛村中村东头铁柱对翠花的深情告白:
“花儿,只要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就算和全世界为敌我也愿意……”
当时翠花就埋在铁柱的胸口中痛哭,苏牧刚开始还觉得挺浪漫,现在看来……
呵呵,让女人什么的见鬼去吧!
单是与剑锋炎息峰的二三代弟子为敌自己就欲仙欲死了,刚何况人家铁柱还只是一介凡人。
苏牧忽然想为那个不怎么熟悉的小伙伴默哀几分钟。
但没等他在炎息峰走几步,一道身影就携着狂风从天而降。
苏牧抬头一看,顿时就阉了:“老东西,要杀要剐你随便吧。”
苏牧无力的坐在地上。
姬阳嘴角抽了抽,敢在自己面前喊自己为老东西的,这种人才很多年都没见到了啊。
“你小子到跑得快,跟我走!”
苏牧白眼一翻:“在这就行了啊,死哪里不一样?”
“谁说我要杀你了?”姬阳一脸奇怪。
苏牧当场就怒了:“你不杀我天天针对我干啥?先是孔植后来又是姬轻云现在又来你这么个混蛋,当小爷好玩呐?”
姬阳伸手擦了擦自己脸上的唾沫,嘴唇动了动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却什么也没说,而是一手刀砍在苏牧的后颈上,随后带着昏过去的苏牧来到他的住处。
姬阳也是想的很简单,这种问题解决起来或许很难,但是把提出问题的人解决掉,这样就很简单啊。而且这样不就不存在问题了吗。
苏牧悠悠的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石床上,而姬阳就在一旁坐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见苏牧醒来之后,姬阳把目光放在苏牧的身上,一张老脸出奇的平和和安静。
“你醒了?”
“托您的福。”苏牧老实得像个乖乖孩子。
毕竟眼前这位现在是真的敢动手啊。
姬阳浑浊的双眼中露出一丝笑意:“是不是很奇怪我这断时间为什么会如此针对于你。”
苏牧点头紧接着又猛的摇头。
姬阳轻叹了一声,缓缓地站起来,走到一旁的书架上,缓缓的从里面抽出一张纸片。
“从你说你的师父是禹问秋的时候,这些都是你必须要经历的考验。”
苏牧嘴角扯了扯,他要再相信这老狐狸说得话那他就真的觉得自己是个白痴了。
呵呵,少拿那套来唬我……
苏牧差点脱口而出,后来发现打不过,于是一瞬间就端正了自己的态度。
“和我师父有什么关系?”苏牧不解的问道。
姬阳谈了口气:“这其中的事我原本是不想多说的,因为一直到现在都没有个定数。”
“你师父禹问秋原本是和我同时代的人,他天资过人惊才绝艳,就连宗门内努力了万年都没有见效的焚天录在你师父身上都看到了复苏的希望。”
“但是后来,宗门遭逢大变。之后还被青弦门带人偷袭,门人死伤惨重,宗门实力一落千丈,单你师父当时并没有在宗门里,多年后,他带着修复了部分焚天录的消息回到了宗门。”
“只是,当时跟在他身后的还有青弦门的一个圣女,据说那是他游历时认识的爱侣,当时宗门上下震怒,执法堂全员出动,你师父为了保护她的爱人,独身立于宗前,抵抗宗门的追杀。”
“他整整厮杀了一夜,但宗门却没有任何一人死亡。他原本打算天亮时就此罢手,但当他正要走时,当时的副宗主提着已经奄奄一息的青弦门圣女归来,你师父一怒之下剑斩来人,最后带着他的爱人逃走。”
“直到现在,你师父在宗门都还背负着杀害副宗主和判宗的罪名。”
苏牧静静的听着这段往事,他并不知道在他的师父身上发生了这么多事。
从他记事时起,禹问秋就只是一个会点修炼之道的普通老人,并且垂垂老矣,随时都将殒命的那种。
苏牧想不通的是,如果青弦门的圣女被师父带走了,那为什么那个老人临死时都是孑然一身,那个时候的青弦门圣女又在哪个地方?
“她被青弦门的人给带走了,你师父亲手送走的,一直到现在还被软禁在青弦门的寒渊之下。”姬阳缓缓的摇了摇头。
“而之后,我在外面游历时,你师父再一次找到了我,并把这页纸交给了我,并告诉我如果有机会把它交给合适的人,我想这个人如今已经出现了。”接着,姬阳扬了扬手中那张纸。
苏牧站起来接过去,发现这张纸竟然和炎息三卷上的纸张一般,苏牧忽然想起他和雷啸所去过的那两个嵌满了天火石的火洞。
苏牧把一丝焚天炎抹在上面,纸张瞬间退去浮沉,金光大作。
又是一张地图!
姬阳惊讶的看着苏牧手中金光闪闪的纸张,这张图纸落在他手中已经不知道多少个日月,但始终研究不出个什么东西来,但苏牧刚拿到手,就让这页纸呈现出了他原本的面目。
这一刻,姬阳对苏牧的身份再也没有丝毫的怀疑。
“上面有什么?”姬阳很是好奇。
苏牧把这页纸递了过去,他丝毫不担心姬阳能够看的出来什么,因为这页纸和雷啸手中的那张是连着的,没有那一张作为参考,没人看得出这上面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姬阳观摩了小半天之后,终于叹了口气把纸张还给了苏牧。
“你师父托付给我的事也算是做完了,以后炎息峰没人会继续针对你,但切记,你的身份万万不能泄露出去,懂吗?”
苏牧点了点头:“那我能够针对他们吗?”
……
姬阳一阵头大:“年轻人就不要天天想着到处搞事情。”
“问题是你们先搞的我啊。”苏牧一脸不爽。
姬阳沉吟了一会,最终脚一跺:“不行!”
“呵呵,我突然想起焚天录好像还有些东西没有完善,我先走了。”
说着苏牧起身就走。
“你给我站住。”
“干嘛?”
“焚天录还有什么问题?”
“这个嘛……我要好好想想,我被别人欺负了还不能打回去,我越想越气,越气就越是想不出来。”
姬阳一脸黑线:“除了老夫这你可以随便闹。”
苏牧乐呵呵的抬起头:“好,那我想起来了就告诉您。”
……
解决了目前的问题之后,苏牧并没有像想象中的那样开心,心头反而更是沉重了几分。
关于禹问秋,他一直都觉得这其中有着什么隐情,但却没有想到这其中会有这么一段传说。
最重要的事,师父明明都已经死了,但却还被宗门挂着罪人的名头,而他用命换来的妻子如今也还在青弦门的寒渊之下受苦。
苏牧从来就不觉得自己是什么烂好人,但只要这些事涉及到自己身边的人,苏牧就无法坐视不理。
师父的名要正,而师母同样也要救出来!
但只是一个炎息峰就让苏牧头疼不已,更何况能与整个古阳宗为敌的青弦门?
苏牧刚刚才觉得与世界为敌是件麻烦的蠢事,却没有想到这种事有一天会降临到自己的身上。
苏牧回到炎息火室外面,可属于自己的那间房子已经被发疯的林群给毁了,弟子庐的那边也没能逃过相同的命运。
该死!
苏牧甩了甩拳头,等自己恢复了体内的伤势迟早要把那孙子给好好的收拾一顿。
就在苏牧想着是不是去抢一间房子来住时,雷啸等人就浩浩荡荡的从剑峰杀了回来。
而苏牧又刚好撞上。
原本一脸不爽的林群撞见苏牧嘴巴瞬间咧到了耳朵跟。
“苏师弟,你倒是跑的挺快啊。”
“关你屁事,我心情不好,滚远点。”
一群炎息峰弟子暗暗的竖起了大拇指。
在整个古阳宗都是实力为尊,不管苏牧是不是三代弟子,也不管苏牧曾经做过什么,但就在刚刚,苏牧已经成功的用实力来告诉过他们。
我,你们只能仰望!
以一人之力力敌两峰弟子不落下风,这原本就是一个奇迹……哦不,神话!
但这样的实力却还是威慑不了林群这等猛人,见苏牧给他甩脸色,林群咧嘴一笑,一只火红色的大手就向着苏牧罩了下去。
“姬阳这老混蛋说话不算数的啊?”苏牧一下子就发了狠,现在他是真的没心情和这些人闹。
手中的无形无色的焚天炎在一瞬间抽干整个元宫里的火元力,做完这些苏牧面色苍白,连站都站不稳。
但是这个时候没人敢忽视他手中的那团火焰,那团连虚空都烧的不住扭曲的火焰。
火焰并没有多大的能量散逸出去,但上面令人心悸的能量却让所有在做的弟子都两股颤颤。
姬轻云眼看要出事,立马强行摁住林群,把他带离原地,苏牧面色阴沉的看着两人远去的身影,才是收回了手中的焚天炎。
“那是什么?”林群心有余悸的看着苏牧所在的方向。
刚刚他居然感受到了死亡的味道,在一个玄脉境弟子的身上!
姬轻云没好气的一巴掌抽在林群头上:“不要命了啊?那家伙我都不敢去惹他。”
……
雷啸从半空中落下,确认苏牧没有事之后拍了拍苏牧的肩膀:“嘿嘿,行啊阿牧,这一手教教我呗。”
“滚!”
“好嘞~”
雷啸很自觉的带着一群小弟远去。
和苏牧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雷啸清楚的知道这种时候最正确的决策就是有多远滚多远。
暴怒中的苏牧不需要任何人安慰,只要给他一点空间,很快他就会自己平静下来。
雷啸虽然不知道这是个什么鸟原理,但只要不用挨打,爱谁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