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白清泽居然和我的爷爷还有这一层的关系。”白锦茹有些诧异问到一旁的张大山。
张大山点点头说道,“确实如此,白将军也曾向我们讲起过这段经历,只是我却也是不知道这白清泽居然是有妹妹的。”
段清唐的眼睛一直盯着白清泽,他又把眼睬成了一条细缝,眼光便细缝里飞到左边又飞到右边。每当他要装成泰然,应付有方的时候,就总有这末么一副表情的。只是此次他在揣摩着白清泽的话,认真看着白清泽的表情,突然间,莫名其妙的问道白锦茹,“乡主,着白清泽长得倒是和你有几分相像啊,只是你们这岁数?待我核实一番。”
白锦茹听得段清唐此言,也觉得有些微妙,她脸色阴郁,眉心隆起,心像波涛中的小船起伏不定。一方面她既担心这冒昧的一问,便不是那白清泽的妹妹,一方面因为有着白善道这层联系,又觉得应该是有些许希望的,纠结的心绪不时的涌上白锦茹的心头。
“蜀王陛下,我段某一直都知道,你自从登基之后也并未称帝,一直是坚持着王的称谓,单单是这一点来看,你不是一个迷恋权术的人,更不会是为了权术而发动一场战役,此次战役之事毕竟也是祸及百姓,无论是你们的蜀国还是他们的康国都是名不聊生,苦不堪言啊。”说道这里,段清唐站起身来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闻蜀王之言,此次战役是为了复仇,但李慕凝已死,且双方也已经调停了,老夫我呢,活的久了,看的疾苦也多了,就没有见过安和乡这样的地界,国祥和安家定,百姓和睦相处,各自修身养性,陶冶情操寓于劳作之中。乡主之大德于道理那是心系天下百姓。而你能调停,也定然不是那为非作歹之人。只是老夫贸然问一句,你说你那妹妹如今年龄几何?可有什么记号?”
段清唐讲的比较有条理,先从实际情况出发,讲解了战争的危害以及安和乡的立场,先前抬举白锦茹,之后又是抬举了白清泽,最后呢在抛出了一个疑问。一旁的苏泽豪不禁心中暗自叫好,这老家伙的脑子转的真是一个快。就算是白娉婷那样玲珑的人儿,也不禁有些佩服起这位老者。
蜀王白清泽闻言沉寂了下来,一滴泫然的灼泪兀自挂在风霜历尽的面颊,长长的死寂的默然,大家都能听到他一声悄然的叹息。“倘若我那妹妹还活着,她今年是二十一岁,若是要说起她的记号,她的左侧耳朵根背面有一颗月牙形的标记,所以母亲给她起的名字叫做白皎月。”
“啊……”此时在白锦茹身旁的那个一直沉寂着的女子——齐檀儿发出了一阵惊呼,因为齐檀儿的父母皆都故去了,她是既不愿接受康国新皇帝李慕铭的封赏,也不愿在那个伤心之地再多留片刻,便在白锦茹的建议下将父母之坟迁往了安和乡的陵园内,虽然是了却了心事,但此时的她还没有完全从悲伤中走出来。白锦茹怕她一个人胡思乱想便将她调到了自己身边做起了“秘书”兼任侍卫的职务。本来齐檀儿是一言不发的坐着,当她听到白清泽说出这样一件事情后她便不由得惊呼了一声。好在是齐檀儿并不傻,这事情虽然说是隐蔽,但毕竟也有可能是外泄出去得出,所以面对众人的目光她只是轻轻说了一句,“不小心打翻了酒杯,弄湿了乡主的罗裙,卑下该死。”
白锦茹当然知道齐檀儿为何而惊呼,因为早在很久之前齐檀儿在给她梳头的时候,便发现了这一个月牙形的胎记。当时齐檀儿还觉得好看,特地看了许久呢。今日听得白清泽一提及此时,白锦茹自己的心中也是惊讶万分,同时也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只是就这么贸然相认?这未免也太过儿戏。
一众人在胡吃海喝中结束了一夜的战斗,“大哥啊,今天我喝了可是不止一壶的安和琼酿啊,起码都有三壶了。”楚玉瀚醉醺醺的酒气狂涌过来,令人有一种强烈眩晕感觉,梁照轩一抓,一团雾气到达了手掌上,自己也有一种醉醺醺的味道。梁照轩笑着道,“糟蹋了,你这酒这么喝可是糟蹋了啊。”
而白清泽和白娉婷回到了蜀王阁里,白娉婷十分确信自己身上的寒气确实退下去了不少,虽说是有些微醺,但她感觉自己的神清目明,就连那不用刻意去施展许久不曾施展的摄魂法也仿佛能洞察人心一般,她看着白清泽道,“哥哥,我感觉你好像要把一切都托付给这白锦茹啊。”
“薇儿,你是怎么知道的,莫不是对外用了摄魂之术,你忘记了师傅的叮嘱,这仙法用一次你便多几分危险吗!”白清泽紧张的看着白娉婷,换着她的小名,有些假装发怒的样子。
白娉婷看着自己的哥哥如此紧张自己的女表情不由得噗嗤一声笑出来,她笑着道,“我想是因为这安和琼酿的功效,我感觉得到这酒里面充斥着灵气,虽然不比师傅的丹药那么纯正,但却也是绵延不绝,源源不断的。方才我并没有施展摄魂术,只是凭借感觉的,我感觉哥哥是想要将整个蜀国和薇儿都托付给白锦茹了。”
白清泽看着嘟起嘴巴的白娉婷笑着道,“哥哥不是一个好皇帝,但是呢,哥哥要做一个好哥哥啊,这些日子以来,我们在安和乡的所见所闻都是我想都不敢想的啊,这里的百姓生活比我们蜀地强了不知多少倍,将蜀国给了白锦茹,我也放心啊。更何况她还是我们的妹妹呢。”
“是啊,我也确定了她就是我们的妹妹。但是具体如何,还需要她自己来判断啊。哥哥,我想以后就留在安和乡了,去安和书院做一名老师。”白娉婷展开了无限的遐想。
“好。”白清泽爽快的说道,他从没有没今日这样如释重负。他感觉这些年以来,唯有今天过得最为真实。
待到夜很深很深时,天上骤然冒出了多如恒河沙数的星星,灼灼地亮,恣意地闪。白娉婷开始运转着护魂心法,她感觉周身的灵力像轻纱,像烟岚,像云彩;挂在树上,绕在屋脊,漫在山路上,藏在草丛中。一会儿像奔涌的海潮,一会儿像白鸥在翻飞。突然灵力也消失了,转化为魂力阵阵,浮去飘来,一切的一切,变得朦朦胧胧的了。顷刻间,这一小缕的魂力竟然跳脱出来,幻化成为了乳白色的轻霭,最后竟是化成小小的水滴。洒在白娉婷的额头之上。轻轻的,腻腻的,有点潮湿,带着温润。她将这魂力吸进脏腑之中,竟然觉得有点微醺。
此时白娉婷欣喜异常,看来自己的病是能治好了。
翌日,白娉婷日上三杆才起来,洗漱过后,她拍开了周身的穴道,又运转了一遍护魂心法,此时的她看起来精神奕奕。
当白清泽看到白娉婷是竟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薇儿,你的病?”他吃惊的看着面色红润的白娉婷吃惊的张大了嘴巴说不出一句话,“真的挺好看哩…”
白娉婷轻轻的打了一个旋,她红润的小嘴,微微挑起一抹得意的浅笑。着实是曼妙少妇该有的身姿,其实严格来说,这位娉婷皇后还是未曾生养过的,虽说是如今也已经有二十三岁,但其身姿自然是保持的如同少女一般。倒不是说那死去的康国皇帝李慕凝有什么问题,只是白娉婷的病所致,她是无法生养的。同时白娉婷所学的摄魂心术是勾人心脾的,而她在昨夜和今早起来运行的护魂心法皆是安魂镇定的,自然使得她妩媚而不轻佻,妙曼而又不失典雅。宛如那出水芙蓉,令人心生爱怜却又充满了敬畏。
不远处,两名刚刚走过来的安和乡的年轻官员看到这一幕,脚步忽然凝固,嘴巴缓缓张大,目光中充斥着惊艳,傻傻的望着那在在庭院中的柳树下转了一个圈,却是勾走了所有人的魂的美丽“少女”。
白清泽看到这一幕也觉得有些好笑,于是大声干咳了起来,“咳——咳,诸位大人,不知有何事来访我蜀王阁啊。”
“啊?”其中的两名年轻的官员便是之前在安和乡二部担任了官员的而李子杰和成阳,这二人自打从康国考入安和乡以来便是勤勤恳恳,如今也归在了行政大楼中,归在了曹爽的部下。
“下官拜见蜀王,拜见蜀国公主!”还是李子杰反应比较快,意识到他们这可是集体失礼啊,甚至可以说是大不敬之举了。于是李子杰赶忙高声喊道,他之所以喊,目的便是有两个,其一是坚定自己的心神,莫要再像刚才那样出了丑,其二便是高声提醒一同来的成阳等人。
“无须多礼,不知几位大人所来为何?”蜀王白清泽看着这个年轻的官员,和蔼的问道。
“蜀王,是这样的,我们奉乡主之命,为蜀王送来了十壶安和琼酿,为蜀国公主殿下送来了五十壶安和琼酿。”此时的成阳反应过来低着头说道,他不抬头并不是他不敢看蜀王,而是他不敢看站在蜀王身边的那个长着桃花眼勾魂摄魄,脸蛋娇艳的出奇的白娉婷。
白清泽一听自己有十壶安和琼酿,而自己的妹妹白娉婷却有五十壶安和琼酿,便有些不乐意了,板着脸说道,“这是什么道理,这怎么还区别对待呢?”
李子杰强忍着白娉婷的吸引,抬起头,看着蜀王道,“蜀王有所不知,不仅仅是您,只要是来到我们安和乡的国君级别的都是只有十壶安和琼酿的,皇后是五壶,至于其他的皇室贵族则是每个人只有一壶。至于蜀国公主殿下为何会有五十壶,这个下官也确实不知,只是奉命行事……”李子杰说完这句话,只觉得自己仿佛没有了主心骨一样,额头上也爆出了豆大的汗滴。他实在不知道自己在为何会在一个女子面前居然如此失态,现在的李子杰只想赶紧将自己的差事完成,赶紧走出去,免得出了大丑。
“咯,咯……”白婷婷看到自己的兄长竟然因此还生气起来,不免觉得好笑,便咯咯的笑起来,此时她柔媚地眼睛湿得象要滴出水来一般。
白娉婷不笑还好,这一笑使得李子杰和成阳二人顿时感觉自己的腿都软了。
“蜀……蜀……王,我二人还有事,就不打搅了。来人,将安和琼酿抬上来。”李子杰赶忙让门外候着的劳力将酒搬进来,二人则是逃命一般飞奔出了这令他们窘迫万分的地界。“成阳兄,我觉得这蜀国公主定是用了什么妖术啊,我从未遇到过如此落魄的情况啊。”跑远的二人暂时停歇下来,李子杰对成阳说道。
“我又何尝不是啊,我们务必不要讲出此事,羞煞我也!”成阳满脸焦红,擦着额头上的浸出的汗滴……蜀王阁里,白娉婷看着远去的二人实在是忍不住笑起来,笑的腰的直不起来了,白清泽看着自己的妹妹,只觉得比平日里是可爱了几分,但他清楚的知道刚刚的那两名官员所遇到的情况,便也忍不住笑起来。
白锦茹的房间了,段清唐、杨延宗、张大山三人坐在一张圆桌边上,三人都是紧皱着眉头,白锦茹从三张脸上一一看过去,她仅仅蹙着的眉头逐渐舒展开来,“段理事、杨理事,结合张将军所言,我觉得蜀王极有可能是我的兄长。这件事,只可惜我对儿时的记忆并未有太多的印象,所以此事该如何计议,还需段理事和杨理事您二位来定夺了。”段清唐并没有言语,只是看向了一旁的杨延宗,杨延宗捋了捋自己花白的胡须道,“此事莫不如就顺其自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