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还可怜起她们上了，这群小蹄子现在都不安生，长大以后那还得了，再说她们有什么不容易的，有我们这些命苦的挡在最前面，她们不知道有多轻松，我这也是提前帮她们适应以后的日子，迟早是要做的，有个太监教多好啊。”陈兰看王娇这幅样子就知道和自己聊不到一起去，随即撇撇嘴起身往屏风走去，准备换衣，心中想着，待会她可是领舞，得好好打扮一番，万一大公子到场，说不定能一眼相中她。
王娇见她这毫不在意的模样，心中升起一种无可奈何的感觉，总不能说强迫陈兰不许再干，她也不可能为了那些不相干的人付出太多，只要自己良心上过得去就行了，人这一辈子，见得多了，自然也就不在意了。
不久，小丫鬟急急忙忙的推门进来催促道，“王姐姐，前殿表演快要到你们了。”听到这催促，王娇放下手中的东西，和一众伴舞出了门。
而陈兰换好衣裳后，在心中反复想了一下，虽然她不赞同王娇的话，但这个事确实风险很大，每次跟李管事交人时候都战战兢兢的，大夏有律法，凡贱淫幼童者，无论男女，无论老少，无论身份，都处于绞刑。这事一旦被发现可就完了，她不想死，来这人世一趟，受尽了苦难，她还没享受过呢，陈兰此时在心里做了一个决定，就干这最后一单，干完就收手。
现在最重要的是勾搭上荣国公府的大公子，为了这个她可以付出一切，要不是提前答应了李管事，她早就不想干了，钱已经捞的够够的，犯不着再为了这个搭上性命，这可不值得。
陈兰决定在这次随行的小丫鬟挑几个最标致的给李管事送去，让他满意，这样脱身也容易些。
想到就做，陈兰捋了捋衣服，信步到后面清冷的角落里对着一群最大不超过十岁的小姑娘，叉着腰居高临下，半是蛊惑道，“你们待会儿会跟我一起献乐，但是只有五个人的位置，我要从你们当中挑选最漂亮的，这样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谁想要试试。”
这可是自己单独献乐的机会，要不是急着脱身，才不会把这露脸机会白白送给她们，陈兰有些不情不愿，但此时也别无他法，还好平日里教坊司管得严，这群小蹄子练舞练的勤，不然待会在那些贵人面前丢人都还没什么，让太后不高兴那可就不得了了。
这话一出，震惊了所有的姑娘，教坊司明里暗里一直暗斗不停，只有对妈妈来说有价值的才能活得更好，譬如王娇陈兰之流，而她们这些底层除了学艺只能干活的小丫鬟，不挨打就已经不错了，在教坊司这个收制罪臣女眷做官妓地方，一开始进来的人或许还会有试图反抗的，但是一单寻死，如果不成，她们的命运往往会更惨，会被直接卖到妓院，过着每天不停接客的生活，这几乎是人尽皆知的。
所以大多数人选择接受，可新人总会受到打压，反抗不得，只能拼命找机会入主官的眼，然而她们这些年纪小的连这点机会都得不到，眼下摆在眼前的是日后可以像那些名伶一样过着万人追捧的生活，这群小姑娘经历过最大的事，就是家族覆灭罢了，自然是禁不起陈兰的诱惑，一个个的心动了。
“姐姐，你看我行吗！”小姑娘们一个个簇拥在陈兰声旁，卑微的祈求着。
这样的场景，让陈兰心中没有机会抒发的虚荣冒了出来，她用眼睛高傲的巡视着小姑娘们，像挑物件一样，手不停的指着，“你这个样一看就不行，教坊司的油水都进你肚子了吧。”
她口中的姑娘其实没有多胖，不过是脸圆了些，被陈兰这么一说，面色变得通红，随后就缩到人少的地方不在开口。
等到陈兰挑选完，带着人走后，姑娘幽幽叹了一声，嘴里嘟囔着，“错过了这一次的机会，还得等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