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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仰望星空

“怎么了,又一个人坐在这里发呆?!”萧潇看着坐在天台上的辛焱关切地问到。

辛焱已经很极力地克制自己去接近林靖的冲动了,但还是会在校园的各个地方和他不期而遇。比如有次中途下课休息时间,辛焱去教室外面透气,林靖不经意间刚好从自己面前经过,自己没来由的就会突然心跳加速;还有一次在学校食堂吃饭,辛焱突然遇到正在食堂勤工俭学的林靖,她会自愧不如莫名尴尬,那气氛感觉就连食堂大厅电视里播放的《武林外传》都救不了场。有好多次在水房打水,林靖就站在自己旁边,辛焱愣是忍住了竟连一次主动打招呼都没有;辛焱也好多次站在四楼天台望见下面广场上,孟玉妍为追求林靖制造出的各种偶遇,竟能骗自己愣是当做没看见!

其实有时候辛焱也会很认真思考,为什么自己会喜欢上林靖,然后一番头脑风暴过后,问题仍旧是问题。辛焱觉得再难的方程自己都能解;再长再艰涩的文言文最多几遍,自己也就能背诵理解通透了;可只有为什么会喜欢林靖这个问题,会让自己抓耳挠腮找不着北。

“哦,没有啦,就是刚刚在里面看完几份试卷,出来透透气!”辛焱回过神来,认真地说到。

“试卷?!哦,我想起来了,就是上次你从三楼带回来的那些试卷!对了,有什么发现吗?或者说提前感受中考气息,有什么感悟,说来听听嘛!”萧潇好奇地看着辛焱。

“感悟倒谈不上,就是觉得初三的这些学长学姐们写的作文太深奥了,我虽然觉得很有新意,但说实话,真心觉得有些看不懂?!”辛焱一脸认真的样子。

“还有你辛焱看不懂的?!”萧潇一脸惊愕,“我看看,哪里?!”

“喏,就是这篇《爱在西元前》,古巴比伦王颁布了汉谟拉比法典,刻在黑色的玄武岩,距今已经三千七百多年。哇!作者世界历史学得真好,读着也好顺畅!你在橱窗前,凝视碑文的字眼,我却在旁静静欣赏你那张我深爱的脸……”辛焱认真地读着,一旁地萧潇强忍着险些笑出声。

“你看,它的押韵其实蛮好的,可我就是不懂作者到底要表达什么?以前的作文从来没有这么写过,这是最近流行的写法吗?我怎么都没有听都没有听过,嗯,高年级的学姐学长们确实挺有水平的!看来我们得更加努力了!”辛焱认真地说到。

“你真的不知道?”萧潇好奇地看着辛焱。

“知道什么?!”

“爱在西元前?!”

“除了今天知道它是个作文题目,以前还真没听说过?!”

“好吧,我说出来,你要挺住啊?!”

“嗯,你说吧,我正好也想学习一下。”

“爱在西元前是周杰伦的一首歌,你念的那一堆儿都是歌词。你佩服的那些所谓的高水平的学姐学长,不过是一群只会誊挪歌词,生搬硬套的胸无点墨之辈!”萧潇一口气将真相抖了出来,忐忑地看着眼前惊得目瞪口呆的辛焱。

“是吗?!那也挺厉害的呀,能将这么长的歌词记下来,最起码是真的心有感触,才能完整地诉诸于笔端。你刚说是周杰伦的?!嗯嗯,回头要好好留意他出的歌了。”辛焱感觉收获颇丰,不仅知道了作文的另一种取材方式,还再次重新认识了周杰伦。

“好吧,学霸的思维方式果然泯然众人矣!那些被老师们嗤之以鼻的誊抄歌词的行为,居然也能被你翻白!”萧潇一脸的不可思议。

“存在即合理!好的歌词必然有它的可取之处,我们要做的就是取其精华,为我所用,把它用得恰到好处。”辛焱认真地看着眼前的萧潇。

“好吧,我是真服了。我们不聊这个啦,聊点儿别的吧?!”萧潇故作神秘地说。

“什么啊?!”辛焱充满好奇地看着萧潇。

“哒哒!嘿嘿,刚借的哦,要不要玩?!这可比看歌词强多了哦!”萧潇从身后拿出一本杂志在辛焱面前炫耀着。

“你还是自己玩吧,我再看看其他科的卷子!”辛焱看了一眼那书的封面,她想起了婶婶当年告诉她的话,婶婶说求学是一条注定清苦而孤独的路,她一刻也不敢忘。

于是她们俩在天台上并排而坐,各自看着自己感兴趣的东西。辛焱翻看着那些捡来的试卷,若有所思;萧潇则饶有趣味地翻看着那本借来的杂志。

“焱,你是什么座?”

“什么什么座?!”

“好吧,你果然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这么说吧,你阳历几月的生日?!”

“5月12日的怎么啦?!”辛焱一边翻试卷一漫不经心地回答。

“我来帮你看看哈,五月……你是金牛座的,这里说金牛座的人很有艺术天赋,咦?!倒是很对你啊!”萧潇兴奋地看着辛焱,“你看哈,你不仅唱歌好,就连绘画,就是上次出板报画的那只朱雀,当时参加评定的学校领导们都惊呆了,所有领导都给咱们班打了五分的满分,是你帮咱们班顺利拿到了“优秀班级”的锦旗,你没见当时若黎老师有多高兴!”

“哎,又夸大其词了你!哪有你说得那么离奇!不过就是刚好运用了我擅长的东西罢了,换做画其他的东西,我肯定也比不过别人。”辛焱仍旧翻着手中的试卷,全然不顾身旁萧潇那充满崇拜的眼神。

“你能不能别总是这么谦虚呀,你越谦虚我越觉得无地自容。”萧潇转过头,明显有着不乐意了。

辛焱听出了萧潇语气间的不满,刚好也看得差不多了,于是决定放下手中的卷子去迁就迁就萧潇。

“好啦,我陪你玩就是啦!对了,这书上面还说金牛座什么啦?!”辛焱故意凑近看着萧潇手中翻到的那一页,一旁的萧潇先是一怔,然后很快便恢复到了先前的状态。

“这里说金牛座是出了名的投资圣手,最适合的职业是金融业,不错啊!焱,你将来会一直跟金钱打交道!”萧潇开心地看着辛焱。

“还是出气质美女最多的星座?!纯扯不是?,就我这样子,这辈子跟美女绝对是八竿子都打不着了!”辛焱简直哭笑不得。

“等等,看看这个,金牛座的爱情。金牛座一生会经历三段刻骨铭心的真爱,会和白羊、双鱼还有天秤纠缠不休!”萧潇一脸同情地看着眼前的辛焱。

“三段?!还点名了是白羊、双鱼跟天秤,这星座有这么神奇?”辛焱一脸的不屑,“星座这东西,认真就输了,我不相信什么天命,更不相信什么星座,我只相信“事在人为”!我的心中只有林靖一人,一段就够了!”

“再说了,我的志向是当一名人类灵魂的工程师,至于那满身铜臭味的金融资本家,我压根就没有兴趣。”辛焱继续说到。

“我相信这世间万物冥冥之中自有安排,这书上面所说的也不是没有一点儿可取之处。也许时间会证明一切的!”萧潇认真地说着。

“好吧,既然已经入坑了,那就继续往下看吧,反正不当真就是了!”辛焱笑着说到。

“这里说你的守护星是金星,和天秤是同一个守护星,哦,怪不得天秤会是你感情上的终结者!”萧潇一脸兴奋地看着辛焱。

“金星?!你是说那颗星!”辛焱抬起头望向西南面的天空,下意识地用手指着那颗天空中最明亮的星星。

“你认识?!”萧潇惊讶地看着辛焱。

“当然啦!不止是那颗太白,还有很多我都认识。你看我们头顶上的正南方向是猎户座,喏,那三颗亮星连成一线就好像猎户的金腰带;西北方那里挂着一只巨大的饭勺,勺柄直指正北方,那个“M”形状的是仙后座……”

萧潇看着身旁如数家珍般介绍着的辛焱,竟然觉得刚刚看到的那句“金星将功利给了金牛,将优雅给了天秤”真的有些胡扯,此刻辛焱的眼中分明是不染一丝杂质的澄澈。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守护星,而我只想做林靖的守护星,就这样永远保持距离地守望着他。”辛焱忽然转头望向左下方的二楼年级办公室门口。

萧潇心领神会,辛焱的这份喜欢太纯净,纯净到自己都不忍心叫醒那个渐入梦境的她,后来索性就陪着她一起做梦了,就这样春去秋来、斗转星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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