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山野岭,羽凌聆放下金二公子,想也不想凝聚浑身妖力,试图稳住他的魂魄。久困凡身的仙魂,引动他浑身力量与她相抗,金二公子周身隐隐泛着一股邪光,妖气、灵力,以及与这两股力量都不同的邪气,羽凌聆渐渐感觉到了压力。
忽然,金二公子体内力量急剧猛增,羽凌聆招架不住,嘭的一声,那股突如其来的邪力狠狠反噬羽凌聆,羽凌聆单膝跪地眼前一黑,哇的吐了口血。
“这是怎么回事?”羽凌聆喃喃。
金二公子灵台一阵清明,三魂七魄嗖嗖嗖的脱离身体。
“不要!”羽凌聆不顾伤势再提妖力。
西南方向突然飞来一阵红雾,呼的吞噬飞离的三魂七魄,转眼再度钻入金二公子气息奄奄的身体,金二公子周围魔气萦绕,红雾中,艳薄姿现身,愁眉苦脸的打量垂死的金二公子,叹了口气,“你要死就死,把我美人珠还给我啊死鬼!”
“主人!”雀儿忙扶起羽凌聆,羽凌聆回头,见黎戎以及琥魔竟然都跟了过来。
“琥魔……”羽凌聆擦掉嘴边血迹,正要开口,哇的又吐了口血,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六百年前。
寒重山附近的雪盐荒原,苍白一片,寸草不生,羽凌聆感觉到孤鸿吟的气息,悄悄躲在一块雪岩之后。
“哼!如果不是你提前和那妖女串通一气,师父又怎会受伤?”钺偏行冷冷盯着孤鸿吟,率领十几名弟子挡在寒重山脚下,与孤鸿吟对峙。
孤鸿吟一身杀气,目光冷峻,“二师兄何必咄咄逼人,你我都是为了云莲而来,也都是为了救师父。”
“呵呵,你救师父?你不害他老人家我就谢天谢地!你走吧!”钺偏行横剑身前,凝神戒备。
孤鸿吟不动声色,望着他带着的十几名弟子,冷笑道:“我要上山,难道你们拦得住我?”
“孤鸿吟,你不要得意忘形,今天只要你敢对师兄师弟动手,我保证谪仙云岭再也没有你的容身之处。”钺偏行威胁道。
孤鸿吟眼中闪过一丝犹豫,羽凌聆见状,身形一晃,突然现身,“鸿吟,你可是让我好找,说了计划完后等我呢?”
“妖女!”钺偏行大怒,十几名弟子同时飞出长剑,剑光凌厉,灵气逼人。
羽凌聆一脸受伤的躲在孤鸿吟身后,“怎么怎么?干嘛打我?鸿吟,你还没有对你们这班师兄师弟说我们的事情?”
“羽凌聆!”孤鸿吟眼底闪过一丝杀意,一道天雷嘭的劈向羽凌聆,羽凌聆轻挥折羽,当空横扫,翻身跳到一旁,一脸嗔怒,“戏都做完了,你现在打我给谁看呢?告诉你个好消息,你那个不长眼的师父要死了呢,谁让他不传位给你,死了活该,你说呢?”
孤鸿吟捏动剑诀,剑光破空,夹在闪电轰隆劈向羽凌聆,羽凌聆一边躲避,一边说:“干嘛这么生气,你不应该高兴吗?我配合的多好,你假装出卖我,让我险些命丧谪仙云岭,我师父再突然杀出,杀的忌阳元尘措手不及,哎呀呀……现在做戏你还能回去吗?要不要我再伪装一个受伤给他们看?”
“孤鸿吟!果然,果然是你……勾结妖女,我要回去禀告师父!”钺偏行大怒,十几名弟子相视一眼,孤鸿吟一剑刺向羽凌聆,羽凌聆抬手一挡,折羽长剑迸出光华,“羽凌聆,你真的找死。”
羽凌聆嘴角轻扬,柔媚一笑,“你说什么呢?我哪里舍得伤你,我是那么爱你啊!”
“不知廉耻!”钺偏行暴跳,手捏剑诀,长剑嗖的窜上当空,化作无数剑影,嗖嗖嗖的射向两人,两人同时抬头,羽凌聆轻挥折羽,身随影动,瞬间退到十几步外,“什么廉耻不廉耻,这是真爱,你懂什么呀?”
“师兄!”孤鸿吟无从辩解,一击天雷应声劈下,羽凌聆翻身避开。“鸿吟,你想要云莲吗?我可以帮你,你我联手,你的窝囊师兄怎么会是我们的对手?”
说罢,羽凌聆身形一晃飞上寒重山。
“羽凌聆!”孤鸿吟震退钺偏行急忙追上。
寒重山又名雪盐山,山上寸草不生,唯有山顶的一块大雪岩上生着一种名叫雪岩的植物,此处空气隐藏毒性,一般人无法生存,就连妖魔都极少出没。
传说云莲有聚魂凝魄的作用,当年孤鸿吟、钺偏行就是为了救重伤的忌阳元尘才冒险上山,但这个消息被她无意间听到,那时正是她被孤鸿吟背叛,险些命丧谪仙云岭,她便将计就计试图用云莲再度分裂孤鸿吟与谪仙云岭的关系。
但最后,他们谁也没有得到云莲,不过她的计划还是成功了。
“孤鸿吟!”羽凌聆猛地睁眼,模糊的视线,忽明忽暗的灯光,雀儿听到她的声音,急忙上前将她扶起,“主人,你醒了。”
羽凌聆头晕眼花,浑身无力,她按着额头,回想之前发生的一切,“孤鸿吟呢?”
“他在隔壁,暂时没有生命危险。”雀儿回道。
“嗯。”羽凌聆微微点头,抬手正要接住雀儿的水杯,突然感觉手腕发麻,她顿了顿,惊起的察觉体内妖力难以凝聚,“怎么回事?”
羽凌聆右手掌心一点黑色印记,雀儿看着她的手,吓得脸色刹变,“主人,我、我去喊人。”
不多时,琥魔和艳薄姿同时赶来,艳薄姿看起来极不情愿,琥魔看着羽凌聆掌心黑的印记,疑惑的问:“你中毒了?”
“我何时中的毒?”羽凌聆意外。
“走开走开,我看看。”艳薄姿赶走琥魔,掰开羽凌聆的掌心端详片刻,右手打了个响指,一点红光点在羽凌聆掌心,红光盛开,化作一朵妖艳红花,红花渐渐变为黑色,慢慢浮现蜘蛛图案。
“哦……”艳薄姿恍然,嘿嘿一笑,道:“你的老仇家,蛛妖的毒。”
“鹃髅?”羽凌聆更加意外,“她有什么机会对我下毒?我怎么一直没有察觉?”
“下毒嘛,谁还能光明正大跟你来说一声,‘哦,我要对你下毒了,你小心些!’这种话。”艳薄姿鄙夷的看了眼羽凌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