棕熊的表情也跟着变了:“哼,那也要看你有没有本事了。”
眼看着好好的气氛跟着变了,夜二直接一把把情绪不对的凌宇扯了下去。
帝洛伊的眼神也有些冷意:“用你来换人也挺好的。”
只是那个神兽靠山的确是麻烦,但若只是那头雪狼,总归能活下来。
眼前已经没有颜色了,棕熊眼中的世界已经只剩下一些或浓或淡的黑色,而在众人眼中,则是两团黑色的火焰,越发浓郁。
预料中暴怒的场面没有出现,反而是一副憨憨的模样,“用我换人类?”
凌宇一个眼刀子递过去,皱眉就想说话又被夜二捂住嘴拖了回去。
像是茅塞顿开没有等到回答,棕熊愤怒的说:“你们居然打起大哥娘亲的主意?”
“那头雪狼抓走了我们的朋友,是人类,怎会成为了雪狼的娘。”宁愿和这棕熊斗勇也不愿斗智的心累,夜一捻起手指想着有丝燥意。
“大哥娘亲也是人类,还很漂亮……”棕熊喃喃自语,声音渐渐低下,然后才反应过来急吼吼的叫了两声:“你们朋友?哦,被我揍的那个人类,雪狼大哥让我给你传话呢,说那个人类女孩要和你说还有一颗星星。”
即便已经不怎么能看得清楚,棕熊依旧直直而准确的指向了凌宇说道。
还差一颗星星?
众人有些疑惑的看过去。
“还有一颗星星……”凌宇像是傻了一般反复默念着,嘴角慢慢地扬起了浅浅的笑,然后越来越大。
这是他和蓝杉独一无二的暗语,谁也不知道,但这却是代表着她此刻很好的意思。
两天的时间,凌宇头一回决定心落踏实了下来,即便再不愿意相信蓝杉会出事,但是静下来是脑海中总会浮现她受了委屈,遇难的画面……
紧跟着心又跟着提了上来,看着不知在嘀咕啥的棕熊欣喜又紧张的问:“还有其它的话吗?还有她现在怎么样,还好吗?她在干嘛?在哪里?我怎么找她?”
所以,这是没事了的意思?
哦,对,刚刚棕熊说是替雪狼传话的,传话蓝杉没有事情?
那还是出现的挨揍场面是什么情况?
帝洛伊疑惑的想着,但是也没开口问,懒得开口。
总归没事就好。
“唔。”一声轻哼。
帝洛伊心脏突然抽疼,只是一瞬间,却好像要窒息一般,不自主发出了声响。
“少主?”夜一最近,第一时间扶上了帝洛伊的,一手搭上手腕。
“无碍,只是心口突然抽疼了一下,总觉得有点慌。”
抽回手腕,她自己便是医者,自知道自己身体无碍,只是有些压抑的慌切。
闭眼心念了几段清心咒语,缓缓平复着突如其来的心悸。
而凌宇也得知了棕熊一早便是来送消息的,好不容易找到自己,但却由于当时冲动鲁莽动了手,对圣兽了眼,棕熊嫌烦就想把人弄晕了带回去说,以致于后面发生了一系列事情,他光荣的忘记了自己的任务。
蓝杉也没有事情,只是雪狼需要帮忙做一些事情,很快就可以回来,虽然的确很难以置信,但是蓝杉的那句话决定不会错,这是两人独特的传信方式。
甚至棕熊还说可以去找它大哥。
凌宇顿时耐不住迫切的想走。
“我们便不同路了,我想去找家里人。”心底的慌切让帝洛伊不得不担忧起自家哥哥已经大伯。
刚刚那一瞬间的抽疼总觉得和大哥或二哥有关,她不看到绝不安心。
顺势收回了棕熊眼睛内的地狱火,但是棕熊的眼睛却极为恐怖的已经不完整了,没有血迹脏乱,只是单纯的不完整。
这也依靠着强悍的实力和肉身的强度。
配合着木系灵力,头一次伸展着创造这一虚无缥缈的天赋。
既能将创造之物湮灭,自然也能将湮灭之物再次创造出来。
之前所掠夺的生机消耗无几,灵力精神力也消耗一空,软软的倒在了夜一的怀里。
没有痛苦,棕熊感觉到了眼睛发生的一点点变化,很温暖很舒服,再次睁眼又恢复了五颜六色。
它明显的能感觉到这眼睛和以前不一样了,但具体有什么不一样还不能明确,只是觉得更清晰更敏锐了。
欣喜地看向帝洛伊,还没来得及询问道谢,夜一便横抱起帝洛伊,率先说:“我们先走了。”
一行人转身就极快的离开。
剩下两人一兽还没反应过来,人就很快消失了。
特别是凌宇,对帝洛伊这个兄弟又感激又有点愧疚。
另一边,山洞内。
帝云卿颓力的看着眼前骤然出现的红色结界。
他破不开,寻找了每一个点,一次又一次地发出灵皇五级所能发出的最强攻击力冲上结界,但结果却好比石沉大海般安静。
结界上传来的绵绵不断的能力波动之感更是让他感到沧海一粟的渺小感。
一双眼眶早已悄然通红,紧握的拳代表着他此刻的无力和无助,其余几人更是眼泪都已经划过了脸庞。
许久的沉默,五人沉重的站在这个鸿沟的另一边,最初试探到的已经打破,一株流光奕奕的小草悬浮在石台上,点缀着几颗紫色的小小花苞,浓郁的灵气和淡香足以吸引住所有人的心神。
但是却不能分散这五人一点注意力,他们此刻期待而又焦灼,无奈和害怕地看着下方的深渊。
他们祈祷着那个嫡仙一样的少主可以平安归来。
“去,带上魂灵草,寻找小姐,务必保证她平安。”
良久,帝云卿猛然想到逸儿和洛儿,收起杂乱的情绪,抬手将那束漂亮的小草吸过来,下了决定般递给帝玄青,严肃的嘱托道。
帝玄青哽咽了一声,看着眼前眼眶通红的家主,所有的语言都堵在了嗓口。
最后咽下了所有的话语,沉重的点点头,带着众人沿着来时的锁链而去。
“记住,不准和洛儿提起所有的事情,就说没有遇见。”
帝玄青停顿了一会,没有转身,呼了几口气,故作轻松的说道:“保重家主,我们等您和少主归来。”
“好!”
不管结果如何,他总归要在这陪他这一程,或就是最后一程,或只是艰难的一程,以父亲的身份,守护着他最骄傲的儿子。
“吾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