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武界一轮明月如盘，无阴晴圆缺之变化，高悬在九天之上，柔和月光如同光瀑垂下，一树一世界的逼格很高。
枝干为道路，玉叶为店铺。
但是……
如此强烈的天桥摆地摊既视感，到底是怎么回事？
玉树上一片树叶面积不过十来个平方，尤其是神武界的一级商铺，根本没有开辟出虚拟子空间，大小也和地摊相仿。
冷风吹过，树叶晃荡，盘坐在云端之上，前方摆着零零散散的商品，入目尽是来来往往的行人，好像还缺点什么？
对了，再来一根小板凳，那就很像一个摆地摊的了。
“小兄弟，这地摊是你自己开的吗？”旁边的一片玉叶上，蹲坐着一个卖了石头的大叔，微笑着招呼新来的店主。
“好吧！其实就是一个地摊。”
陈观和卖石头的大叔很快熟络了起来，大叔姓李名石佛人称小佛爷，贩卖一种名为星辰金的矿石，铸造兵器的时候加一些星辰金粉末，锋锐可以提升两个刻度。
“小佛爷，我就想不明白了，为什么非要自己来摆摊，如今机器人的智能这么高，为什么不雇佣智能机器人？”陈观不解的说道。
李石佛的人缘很好，别的不敢说，至少在玉树九千九百一十枝，店主中没有不认识小佛爷的人，就连新来的陈观也认识了。
“这你就不懂了吧！”
“所有的智能系统源头都来自天网，神武界可是光明之下的暗世界，只要让智能机器人进入神武界，神武界就完全没有秘密可言。”
李石佛停顿了一下，然后开口说道：“不过雇佣人还是可以的，不过能来神武界的都是超凡者，价格可不便宜。”
陈观突然想到李阿大这两货，他们两也有进入神武界的权限。不过这个想法冒出来的瞬间，陈观十分果断的摇了摇头，摆地摊这种小事自己搞定就行了，犯不着耽误丧葬界两颗新星的崛起。
两人谈话的同时，一个身穿金色长袍的胖子舔着大肚子，一步一晃的走进陈观的店铺。
胖脸上师父带着一丝嫌弃，指了指摊位上的两件商品，趾高气昂的说道：“月灵珠，明月泪，你这家店究竟卖的是什么玩意？”
陈观顿时脸色一黑，暗道：你丫是来找茬的吧！
胖子的脚下就有一块写着“灵泉专卖”的牌子，只差没直接糊在他脸上。现在眼科医生都这么贵的吗？瞎成这样都舍不得去挂号。
“灵泉，劣等灵泉。”胖子好歹也是他第一个客户，陈观耐着性子解释道。
“灵泉？不就是水吗？”胖子摊了摊手说道。
“瞧你这话说的，灵泉可不是简单的水，提升体质、治疗暗伤，长期饮用灵泉甚至还可以延年益寿。”
陈观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迅速进入了小摊贩的角色。暗道：陈观你是一个活了一千多年的人，这种目中无人的家伙见过不知道多少，犯得着生气？犯得着计较吗？
“那不还是水吗？”胖子固执的说道。
收回前话。
事实证明，有些人就算活得再久，也没有可能成为无喜无悲的圣人。
陈观黑着一张脸，冷声说道：“好吧！我卖的就是水，买不起赶紧滚蛋。”
谁知那胖子非但没有生气，竟然认真的点了点头，爽快的说道：“这就对了嘛！最贵那个水，先给我来一斤。”
神武界市面上灵泉的价格，价格最低的是一种1万/ml的石乳，除了拥有健体强身的功效外，还附带一种开瞳明目的功效。
水晶草净化出的灵泉尽管没有开瞳明目的功效，但多了一个治疗暗伤，所以陈观将月灵珠定价为：1万/ml，明月泪定价为10/ml。
“胖子？这一斤等于500ml，整整500万信用点。虽说灵泉确实值这个价，但鉴定月灵珠的只是个一星鉴定师，谁知道效果是不是微弱到忽略不计，鉴定出错也很可能。”
“就算有钱也不是这么烧的，要是我有这么多钱早就去买石乳了，那可是专家级鉴定师鉴定，效果绝对有保障。”
陈观：“……”
说好灵物有价无市来着，我说怎么摆着这么久的摊，连一个有意向的客人都没有。敢情是李灵仙找了一个便宜的鉴定师，别人对灵泉的效果根本信不过。
众人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盯着胖子。
陈观叹了一口气，心道：看来这一单铁定黄了。盘算着怎么兴师问罪，让李灵仙多花一点钱，请一个靠谱的鉴定师。
“滴！神武已收到五百万预付款，编号xxxxxx订单已确认，请卖家尽快将货物发送到神武指定地点。”一个小兔子式的通讯仪，突然响起了机械化的声音。
胖子爽快的付了款，望着近乎石化的人群，不在意的说道：“石乳啊！味道太涩了，我喝不太习惯。”
咔嚓……
陈观似乎听到了什么东西碎掉声音。
此刻无数人在心中咆哮：“那可是灵泉啊？”
“升起码要一万信用点，我给你谈灵泉的效果好不好？你给我回答说不好喝，那是修行资源不是饮料好不好？”
贫穷限制我的想象力，那碎掉的，是我脆弱的心灵。
李石佛似乎早有预料一般，笑了笑说道：“小兄弟，你运气真心不错，这胖子人送外号：金山，可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吃货。”
“这家伙简直把神武界当小吃摊了，当初还问星辰金能不能吃，估计当时我要是回一句能吃，他都要买两块回去啃啃。”
这外号取的好。
不仅形象，而且寓意也好。
这家伙不仅长得像一座金山，而且出手十分阔绰，简直就是一座可以行走的人形金山。
陈观认同的点了点头，突然指着摊位边上的小兔子，说道：“对了，这小兔子的声音是怎么回事？神武界不是禁止使用人工智能吗？”
天网的虚拟世界中，一切都逃不过天网的大数据。
神武界虽说也是天网的子世界，但是它是一个拒绝智能的暗世界，准确的说应该是灰世界，创立神武界的目的，就是为了让超凡者能保留部分隐私。
否者超凡者在联邦的高等权限者面前，不会有任何秘密可言。
如果神武界一旦使用了智能系统，等于彻底暴露在天网的耳目之下，那神武界的存在还有意义吗？
李石佛露出一丝微笑，开口笑道：“人工智能，没有智能不是还有人工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