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西原王城顾府,顾少又开始了第二轮的砸东西。
而且,不仅如此,他除了噼里啪啦都砸东西,还将自己锁在了房间里,不许任何人进来。
易家是疯了么!
竟然为易寒举办葬礼。
他们就那么巴不得易寒死,而后他们就能瓜分了去易家的财产!?
当然,这只是顾少用来安慰自己的说辞,他心底里更怕的,其实事易寒再空沧山里真的出了什么意外,早就听闻易家宗族里有人和上邪有过命的交情,会不会是他们通过上邪找到易寒的时候,就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可易寒那丫头,不是那么多人都想保护她的么?那么多的人都为了得到她而死么?
都说好人不长命,祸害留千年。
她是好人,可也是祸害啊,她怎么会轻易死?
“哎哟,我的小祖宗啊,哪个惹你不痛快了,你要打要骂也就算了,何苦这般让你自己遭罪啊。”
顾家的老祖宗此时也已经来到了顾少的屋外,从顾雍那里回来后,他就水米不进的,都一整天了。
这才惊动了老祖宗。
“乖孙啊,你快些出来罢,这些玩意儿你摔就摔了,可莫要伤着你自己啊…”
屋里许久没有动静,顾家祖母再次开口。
一旁扶着的那对兄妹真心想冲进屋子里把顾少就揪出来:他平日里胡来也就罢了,可老祖宗向来疼爱他,就算天大的事情,他也不该害老祖宗担忧啊,看回头爹爹知道了,不狠狠揍他!
“祖母…”
顾少还是打开了门。
这个已经年近古稀的老人,将全部的溺爱和关爱都给了他,他不能不肖。
“乖孙。”顾家老祖宗急忙上前欲好好查看顾少身上有没有什么伤痕。
“祖母,孙儿错了!”未及祖母将他揽入怀中,顾少就从轮椅上摔了下去。
“孙儿不该教您担忧的,这么冷的天儿,您快些回去罢,当心着了凉。”
“乖孙,乖孙,快起来。”老祖宗连忙一把扶起了顾少,爱抚的拂过他的脸颊,心疼的道:“从小你就是祖母心尖尖上的人,祖母知道,别看你好像是众星拱月般,其实你这孩子,有什么事情都喜欢藏在心里不与人说,乖孙,这样会憋坏你的。”
“来,告诉祖母,发生什么事了,好吗?”顾家老祖宗一脸心疼。
“祖母,孙儿想一个人静一静,待想通透了,就去您那儿请安,您先回去,好么?”
“好好好,祖母听你的。”
老祖宗唤来了左右,威严道:“好生照顾着,赶忙去将屋子收拾出来,赶忙让膳房把饭食端上来。”
“是。”
左右皆是恭敬。
“乖孙,记得吃饭,啊。”临走之前,老祖宗仍是诸多的不放心。
“这顾少竟然乖张跋扈到惊动了老祖宗!”
“不只这样,我听说,这些年来他砸坏的那些东西,凑起来能够普通人家一辈子衣食无忧的呢。”
“哎,生在这样的富贵之家,算他命好。”
“未必如此,为就看不惯顾少那副木空一切的样子,他哪里有半分富家子弟该有的风度?活像一个地痞流氓。”
“就是,依我看,顾小姐兄妹二人才应该是顾家正统,为人低调不说,待咱们也都宽厚。”
“对,对…”
老祖宗走之后,顾少居住的院子外一堆嚼舌根的下人。
而这一切,都被临时又返回来的顾小姐听到。
“去那些银钱,赏给顾少这边院子里的下人吧。他们也不容易。”
她嘴角得意的笑着。
呵,顾少再得宠爱又如何!?
只要他院子里的这些下人的心是向着她的,她就不愁找不到顾少的错处!
哪怕是为了让祖母安心一些,顾少多少也吃了一些膳房送来的东西。
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去空沧山又不是单纯的为了找她,他的用处大了去了!
顾雍悄无声息的出现再顾少的身后,恰如当时的皇王,将顾少吓了个半死。
“喂,人吓人吓死人的!”他没好气,拍拂着自己的胸前。
活动自由了不起啊!武功高了不起啊!
“干嘛不吃饭,还大闹?”
顾雍蹲下身子,捡起了不起眼的角落里,下人没注意到的瓷器碎屑。
“喲,我竟然孩劳您顾大将军担忧?”顾少打趣儿着。
“狗咬吕洞宾。”
顾雍不疾不徐吐出这几个字。
“那你现在看到了,我没什么事了,没其他事的话,你可以走了。”顾少摊了摊手。
“有事。”
某人自觉的坐到了软椅上,还自己给自己倒了茶。
“说。”
“明晚,具体什么时间?”
好吧,这才是顾雍来的真实目的,他正在秘密收拾东西,突然想起来顾少并没有告诉他具体的时间,总不能他聪黄昏一直等着吧。
“顾雍,皇亲国戚顾氏和我们首富顾家,原本同是一家,这你不会不知道吧?”
顾少答非所问。
“所以呢?”顾雍轻抿了一口茶,抬眼看着顾少。
这是公开的秘密,他提起这个做什么!
“你看啊,我这边的分支里呢,本少爷可是嫡孙,而且最受老祖宗宠爱。”
“嗯。”
顾雍仍是淡淡:“然后呢?”
“而你看,在朝堂一脉里那,不嫁给良辰公主,你只是一个小小的兵部侍郎,和皇王的亲疏关系,也差了远了去。”
“你想说什么?”顾雍不想再和他打哑谜。
“很显然,顾氏一族里,我的地位明显高于你,所以,我们上路之后,一切都得听我的。”
顾少厚颜无耻提出里这个要求。
“好!”
出乎意料之外,顾雍竟也爽快的答应了。
“明夜子时一刻,不见不散。”
总觉得顾雍嘴角的笑意阴沉的很,顾少只得赶快打发了他。
西原,碧水潭。
千独可闯不过八阵图,而且经上次他和寒小姐从水下游进去之后,易翁就开启了水下的机关,这招也行不通。
欢欢与他说过通过敲击冰面联系小榭的方法,可现今,他已敲了许久,却仍未有反应。
看来,易翁和欢欢,应该事不在小榭里。
一路赶过来,他已经察觉到了不对。
算着他见到向夜臻的时间好寒小姐下葬的时间,向夜臻应该是知道了此事的,而他竟没有一丝丝反应。
何况,凰女出事,谷主又怎么会如此坐的住。
这其中必有古怪。
不等易翁和欢欢了,千独策马就去往了东阳城的方向。
去了那里,一探究竟,就什么都知道了。
空沧山,西南峰。
易蔻筠醒来的比那人说的要快一些。
眼缝迷迷糊糊之间,易蔻筠看见自己头顶制作略显粗糙的幔帐。
她躺在一张床上。
她出了活死冢了!
那这是哪里?
门外有异动的声音传出,她急忙披好了自己的斗篷。
这双眼眸,可不能再招来祸事了。
“呵,可以啊,一日就醒了。”
来人正是上西南。
易蔻筠立刻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自己怎么会在他这里?
而且,一见到上西南,易蔻筠的肩膀就又隐隐作痛,她不自觉的攥紧了拳头。
“来啊。”上西南拍了拍手,门外就有人端了许多吃食进来。
而上西南,竟然主动的坐在了易蔻筠的床边,惹得易蔻筠更拉低了低斗篷。
“小哑巴,你替老子杀了呼延,那就是老子的兄弟,从此以后,你就跟着我上西南,在这西南峰,有我护着,你想去哪里,想杀谁,我上西南都护着你。”
上西南好像已经全然忘记了先前他是如何刁难易蔻筠的。
“不必害怕。”他端过来了一碗酒,递到了易蔻筠的面前,道:“你说不出话,这样吧,你若是接了这杯酒,我便当你是答应了,若是不接,我便明日再来。”
两者有区别?
答:没有!
易蔻筠还是接过了酒。
因为成为上西南倚重的人,更有利于她日后行事,也更有利于她杀了上西南!
“好!爽快!”
见易蔻筠接过了酒,上西南很是高兴,当即唤进来了门外守着的人,命他传话:从此之后西南峰的人不得对这小哑巴不敬,并且给她起了巴小姐这个称呼。
难听死了。
可惜,易蔻筠现在还没有反驳的权利。
吃过饭之后,上西南就把自由的权利交给了易蔻筠。
她先是在西南峰为自己寻了一个住处,一个很是宽敞的山洞里。
山洞的一面是空的,站在那里望去,正正好是东阳的方向。
运功修炼了一番之后,暮色降临,易蔻筠悄然又回去了活死冢。
她待在那里的那段时间里,几乎已经杀里所以爱挑事儿的。
如今,这里只剩下一些空有狠角色,却无半分谋略的人。
说到底,活死冢不是一处自由之地,而是西南峰的牢笼,一旦进去了,除了狠除了恶,再无其他自保之法。
易蔻筠再次踏进这里的时候,空无一人。
她信步朝着老石头曾经带她去的那处空地,果然,他们都聚集在那里。
在这里最恐怖的事不是没有吃食,而是没有了主心骨的信仰。
他们正在商议要如何维持下去。
自顾自,拿么不出两个月,他们都会被饿死在这里。
易蔻筠都出现,这些人,惊慌大于惊奇。
上西南为了这个女人灌了他们那么多迷药,他们刚醒来不久,就又听闻了巴小姐的事。
从前这小哑巴在这里的时候,他们可没少欺负
她…,她不会是来报复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