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死了,都给老子滚远点儿!”上西南一把推开了门,冲着门外的人凶巴巴的怒吼,颇有要吃人的架势!
“这东西,你是从哪里得来的?”上西南捧着那块木雕,那块他弟弟的木雕。
“在,在一处山崖之下。”易蔻筠被他突然的发脾气吓了一大跳。
“带我去,这就带我去。求你,这很重要!”
“好!”易蔻筠点了头。
因为有霄的帮助,他们很快就降落到了崖底。
易蔻筠未提金驭焱的事,只说自己是意外落到这里在河边抓鱼之时捡到的,她以为是自己不小心掉的。
“在哪里?在哪里?带我去!”降落到崖底之后,上西南的情绪更加的激动了。
“阿松,阿松,是你么?你在哪里?”空旷的湖边,上西南疯狂的叫着,这里有多高他知道,他的弟弟若是真的摔了下来,生还的希望很小。
“小哑巴,你帮帮我。”他抓住易蔻筠的衣袖:“你带我,驭着轻功,我们在这崖底好好找找,一定能找到阿松的。”
阿松。
易蔻筠曾经听上西南身边的人提起过,好像上西南的妻女,是因他才被掳到空沧山。
但毕竟是唯一的亲人了。
这整个崖底,是呈蛇状蜿蜒前进的,易蔻筠带着上西南起起落落,回应他们一遍遍的呼唤的,只有寂静的湖面。
山崖底下的尽头,是一大片的树林,但那树林,根茎都是在水下泡着的,这种地方,很有可能有野猴出没。
“快,过去,去那里!”这片树林,亦是上西南最后的希望。
果然,他们才入了树林不久,一大股子尸体腐烂的臭味就冲入了鼻腔,树上确实有野猴,只不过他们怕人,不敢近易蔻筠他们的身。
将上西南放在树冠之间,他在辨认浮在水面的那些尸体的时候,易蔻筠却十分警惕的环视着四周,时刻准备着拔下髻间的霄。
那些尸体上明显有被猴子抓过的痕迹,但奇怪之处就在于,他们来之前,并没在尸体的周围有一只猴子的踪迹。
除非是有人在他们到来之前,惊走了那些猴子!
“阿松!”突然,上西南指着一具挂在树上的尸体,那人身着深灰色衣衫,在水中一片紫衣尸体中格外显眼。
上西南手脚并用爬了过去,短短距离,脚下却踉跄着好几次摔下去。
他翻过来了那具尸体,并不是李松。
但上西南却在那人的怀里发现了那快木雕上远原本挂着的红绳编织。
那红绳编织,他绝不会认错,那是他的妻子的手法,曾经给了他和阿松一人一个。
既然不是,那为何身上会有这个东西?
上西南正想继续仔细查探的时候,就被易蔻筠一把拽开,才躲过了突然发射来的几只箭。
好险!
“何方神圣,既然来了,何不现身?”她环视着周围,清冷喝道。
又是几枚暗箭,只不过,这次是冲她来的!
“此处不宜久留,出去再说!”
她躲闪着,一把将上西南拽起,腾空踩着树冠飞出,回首查探。果然,那些人也跟着他们出来了,而且不止一人。
不行,被他们缠住会很麻烦!
易蔻筠挥出了霄,她昨夜简单翻了翻那使用秘籍,已经掌握了集中简单的变化。她手和嘴并用着,将霄化为了一种四周有齿轮的转动样式,随着她的前进,周围的树干被挥斩而下,立刻就模糊了身后之人的视线。
“易翁,怎么办?”眼看着人越走越远,林修停在了一处树干上,向易翁求教。
“双刀金门的人。”易翁认得,那是霄。
他们与顾少一起下来,一路寻到了这里。
顾少认出了水中的那些尸体是“暗叶”的人,没想到他们竟潜伏进了空沧山!
易蔻筠和上西南到来之前,其余人正满林子的寻找易寒,而他翻了翻那些尸体,有些伤痕,是东阳归吟庄画金弓造成的。
“用画金弓,射那个武功不好的人!”
易蔻筠行动迅速,上西南可一直被拽着,难以动弹。
当一波又一波的箭射来时,易蔻筠很快就意识到了对方的目标是上西南。
“在这儿待着,哪都不许去!”她将上西南放在了一处隐秘的树冠中间,留给了他一把匕首,而后接着穿梭在林子里,只不过加快了霄转动了速度,林修和易翁能看见的程度,就更差了。
但他们仍死咬着不放。
“呵,真够坚持的!”有了霄的掩护,易蔻筠带着林修和易翁在林子里转圈。
“等等!”易翁突然喊停了。
这女子的身形和轻功身法,他怎么看着那么熟?而且,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而易蔻筠,也拔出了塞在欢欢嘴里的娟布。
“师尊,快救我!”欢欢一下子就急哭了,大声求救着。
他原本听师尊的话,跟着顾少,但竟然跟丢了,所以他便折返了回去找易翁,谁知道被一抹行动很快的白影点了穴道塞了娟布就抱着飞了。
直到现在,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被劫!持!了!
“卑鄙!他还只是个孩子!”虽然平日里自己也经常欺负欢欢,但易翁可是真拿他当自己的心肝宝贝疼的!
“我无意伤他,但你们紧追不舍,又暗箭频发,难道就是光明之举?”
“呵!光明之人,你们又何必暗中下杀手!?”林修语气更差了一些:他们还没入空沧山,就被那些紫衣人盯上了,入了空沧山后,那些人更是变本加厉,刺杀,投毒不计其数!他们是逼不得已才出招的!而现在,竟然又来了一个穿白衣服的。
“还有,说,你把金门的人怎么样了?”易翁又补了一句,那些杀手,怎么会有金门的镇门之宝?
一提到金门,易蔻筠浑身就燃气了怒气:这些人,会不会与害了金驭焱门主的人有关?不然如此深的悬崖,如此人迹罕至的地方,他们来这里做什么?
她掐着欢欢胳膊的力道,更重了几分。
“哇…”欢欢嚎的越发凶猛了,“师尊,很疼啊,快救我!”
“闭嘴,嚎什么嚎?”
易翁正愁苦找不到好的办法,欢欢的哭声只会更增加他的怒火:“平日里叫你好好练练轻功,你练到哪儿去了?就死磕那些深奥难懂的内家功法,关键时候,有什么用!?”
他这一吼,欢欢还真就停止了哭泣,小嘴委屈的嘟囔着,嗓间抽泣,胸前起起伏伏。
等等!
他怎么觉得,师尊那些话,另有别的意思呢?
欢欢不抽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