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现在何处?”
“这我怎么知道?”良辰对镜瞄着自己的妆容。不过,在顾少从瞠目结舌到发威之前,她回过身说了句:“我只知道,是战王把她带走的。”
战王?
那个打瘸了了他一条腿的那个?
顾少夺回易蔻筠的心思更坚定了。
男宫家。
南宫朔竟和阿寒处理完墨琰山庄的事,这会儿才回来,但南宫朔竟还得去和父亲商议有人闯入石阵之事,他不愿阿寒牵涉其中,遂隐瞒一切。
殊不知,他离开之后,阿寒也悄然出了门。
“父亲,可查清楚了?”
南宫博正扬手示意不必多说,今日自从山庄回来之后,他就一直在等前些日子住进了他南宫家的那位谋士。
如果他没有记错,跟在那人身边的,正是今日他在通灵像周围发现的那些紫衣人!
呵!
他南宫博正就算是不慎引狼入室了,他也能拔了那狼的尖牙!
“先生好是忙碌啊?整整一天,没少做事吧?”
披罗才踏进屋子,南宫博正就急急发难。
“南宫家主客气!”
方才回来的路上,已经有人向他通风报信了,所以这会儿,披罗是有十足的把握应对的。
“说来也怪,今日,我竟看到了先生的紫衣侍从。”南宫博正说着,起身俯首到披罗的耳边,道:“不过可惜,我看到的,是尸体。”
“哦?”披罗丝毫未怯场,“那不知发现我紫衣侍卫的周围,家主可丢了东西?”
他有恃无恐,因为他知道,除了易寒,没人进的了通灵像,没人打得开那个盒子。
“那不知依先生之见,丢了如何?未丢,又如何?”
“不必绕弯子了。”披罗起身,抱了抱拳,道:“今日墨琰庄石阵之事先前未与家主商议便私自行事,是我的过错。”
“哼!先生还真是敢作敢当!”
南宫博正也不再客气,反正现在从这个院子外到南宫家的高墙,全是他的人。
“不过,家主被骗了,真正闯入的人,不是我们,恰相反,我们是去替家主逮那些不知好歹闯入的人的。”
“哼!说得好听!抓到的人呢?”
他南宫博正岂是好糊弄的?
“家主先坐下喝口茶,待我慢慢说来。”披罗深知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先稳住南宫博正,否则他手中的茶盏一个不小心一摔,今夜一场恶战便是避免不了了。
不是他怕他!而是时机未到!
“你最好给本家主一个合理的解释!”南宫博正在南宫朔竟的搀扶之下才不情愿的又坐了下去,他就感觉,自己的儿子自从娶了那个阿寒之后整个人都变得怯懦了不少,耳根子也软了不少。
他可是墨琰庄的主人,未来南宫家的家主啊!
“依我所看,家主应该是没有丢东西的,因为闯入那里的人,是我一直在追寻的人,她所要的,应该不在南宫家主的石阵里。”
是了,披罗最初接到的任务就是找寻凰女的下落,但之所以不供出易蔻筠来,一是因为与她在一起的人武功不低,而且蒙了面,二则,他不想更多的人知道易寒还活在这个世上,以及她的真是身份!
“那人是谁?她要什么?”
“那人,正是双刀金门的新任门主,我们一路追随,是为了从她手里夺得金门镇门之宝,以便能够一举拿下金门。”披罗只能用这个身份来解释易寒了。
“你!你说什么?金门门主?”
南宫博正站起身,瞪大了双眼,金门门主去他的石阵里做什么?
不是说金门此番出山是为找人,在四国之中挑选合作之国只是幌子么?
不过,早就听闻过金门曾经是圣元帝朝太子府的得力助手,他们知道一些什么秘密,也是应该的。
只不过,若他们真的有办法拿出通灵像之中的那块木梨花佩,那倒是一件好事。
左右他手中现在只有一块,若是能集齐,那便会是天大的喜事!
“那,那人现在何处?”因涉及巨大的利益,南宫博正直接选择了相信披罗的话。
奈何他此话一处,神情一着急,便被披罗拿捏的死死的了。
披罗坐在椅子上,无奈的摊摊手:“南宫家主也看见来,我派出区辛辛苦苦寻找到金门门主的人被您石阵里的机关要了命,他们还未来得及将那人的身份告知,所以,在下也没有办法。”
“先生莫怪,实在是那石阵是南宫家历代先祖规定的禁地,有人闯入,本家主怎会坐视不理?冒犯之处,还请多多包涵。”
南宫博正自然懂得披罗那一番话意,倒是能屈能伸。
“南宫家主,太傅府一事太子虽没在皇王面前讨了好,但不代表他就什么都没有得到,我若是没有两把刷子,也不会被太子派来您这南宫家来跟着您享福。”
披罗不傻,“适当的得理不饶人”,才会让南宫博正以后不敢再轻易怀疑。
“是。您贵为太子府第一谋士,鄙人自当敬重。”
“其实,要查出那人并不难,只不过需要辛苦南宫公子一些了。”
见好就收,披罗起身,朝着南宫硕竟作了一揖。
“我?”一直站立在一旁的南宫朔竟突然被点名,父亲在此,哪里有他说话的份儿?
“不错。”披罗看向南宫博正,“今日参加南宫公子的宴会的人不是很多,您只需要查明哪些人曾经在宴会中途离开过,而且时间不短,便可进一步顺藤摸瓜,毕竟,南宫家的石阵,不是一瞬间就能破了的。”
“可今日所到之人虽不多,但也不少,若是一一查,只怕要费许多时候。”
“南宫公子不必过于担忧,拒老夫门下之人传回的消息,那金门的新任门主,是位女子。”
“我这就去办。”南宫朔竟说着,朝着披罗和他父各是一揖,而后匆匆离去,着人去给阿寒传了话之后,连夜再赶回了墨琰山庄。
“不早了,我也不打扰先生休息了。”又寒暄了几句话之后,南宫博正也离去。
“哼!老狐狸!”
南宫博正前脚刚走,就有一位黑纱蒙面的黑衣女子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能够一直隐身并且不被南宫父子二人发现,看来这女子功力不低!
“这老狐狸眼里就只有那一半的花佩,我们在他的石阵里折了那么多人,怎么不见他提及!”
“好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披罗略微软了语气:“你着人给我传信,可处理妥当了?你好不容易才打入南宫家内部,可不能轻易被暴露!”
“放下吧,没事。”那女子语气里满是自信,“我可是娘娘最为得意的手下,岂会没有这点儿本事?再说,今日若不是我,你怎么能轻易进的了那石阵?”
什么!
这女子竟与披罗是同一路?
他们埋伏在南宫家想做什么?
她破的了石阵?
那她与南宫家先祖有关系?或者,与木梨山庄有关系?
“我会为你好好记上一功,报给娘娘。”披罗说着,“但眼下,那个金门新任的门主,只怕找起来有些费劲。”
“何必担忧那么多?”见披罗头疼这件事,那女子好像更得意了,悠闲的坐在椅子上品着茶。
“你有发现?”披罗很是了解她。
“今日晚些时候,金伯来了信,说见了那个新门主了。”
“何许人也?长什么样子?”这下换做披罗激动了。
“瞧瞧,好歹也是上了岁数有身份的人,怎么这么坐不住?”那女子见状,反倒尖着嗓子训了披罗几句。
看起来,他们应该不是普通的上下级关系,更像,平级相争,但互相又有把柄握在对方手里的那种。
“是,是。”披罗虽有些不爽,但并未反抗,没办法,谁让是人家先找到金伯并且先以毒药控制了金伯的呢?他要用进门门主的消息去应付太子还有南宫博正,少不得要她出手相助。
“金伯没看清那女子的长相,因为,她带着眼纱。”
她带着眼纱!这几个字,那女子说的格外意味深长。
“今日宴会之上,也有一个!”宴会到场的人披罗虽未全部过眼,但一个女子带着眼纱,又挡不住浑身的魅力,着实不让人印象不深刻。“你是怀疑…?”
“不,我能直接确定!”因为易蔻筠和向夜臻从石阵的方向返回宴席时,尽数罗再聊那女子眼中。
“那…?”披罗现在就等着她说出那女子的身份。
“不过我还不能确定是不是她。”那女子话锋一转,“总之找人之事就让南宫朔竟去忙,有金门的消息我会及时告诉你,你盯好战王就是了。”
“为何?”看得出来披罗很不情愿,“战王府之中,不是已经有我们的人了么?”
“那敢问,战王是住在战王府么?”
“你要我盯住枫林?”
这可是个艰巨的任务,他早就尝试过很多次,但每次都是铩羽而归。
“或者,岚城南边那条街上的客栈,你该去瞧瞧。”
“知道了。”披罗闷着声。
自从与这女子联系上之后,他总感觉自己是被牵着鼻子走的那一个,好像她永远有办法掌握比自己更多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