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罗烈,许木两人一直没有话语,只是,不断的敬酒,不断的喝,而酒壶也是仿若永远都不会有底,满上了一碗又一碗,许木也早已忘记了罗烈是连山门的叛徒。
他知道,有些事情,答案知道于不知道已经没走什么区别,而自己想要的,无非就是一个答案。
“你在未来有什么打算?”罗烈向着许木开口道。他怎么能够不知道许木的打算呢?而且,许木的心绪,就说明了一切,他不会再回连山门了。
“我不知道,或许,浪迹天涯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许木干了一大碗酒,心中不禁感慨,酒的味道真不错,不知道多久已经没有这种炙热的感觉。
“你骗我?”罗烈盯着许木片刻过后,一把抓起葫芦,给自己倒满酒:“你很好奇,这个酒壶里的酒,为什么始终喝不完。”
许木没有开口说话,只是抬起头望着罗烈,他承认自己被看穿了心中所想,而且,罗烈也注意到了自己的每一个动作,面色微红。随意的开口:“这样有意思?”
“你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喝过酒了。”罗烈咧嘴,丝毫注意许木的神色变化,只是笑笑而过:“这个葫芦里面的酒,有三大缸不止,这个葫芦是我当初出门历练的时候,一个朋友送给我的,所以,它才会存在现在。”
许木摇头:“我是想在连山门的兄弟了,另外,大哥肯定也知道,他们是谁,我不了解大哥的实力,但是,还请大哥务必帮我保护他们!”
“别这么肉麻,说说你未来有什么打算。”罗烈再次重复了一遍之前的问题,见许木犹豫不决,他终于没有再问:“如果觉得麻烦,那你可以选择跟我,我们一起陪着义父,他是凡人,而且,如今已经几百岁,就算利用天材地宝,他也活不了多久了。”
“所以,这一次,你回来了。”许木淡淡的说道,他知道义父年岁已高,身体已经在开始死亡,就从他那仿若经历几个千年的瞳孔,许木就亦然心伤。
而罗烈对义父的那一份情,他自愧不如。
“那大哥,这一次是打算守护在义父的身边,陪着他老去?”许木道,倒酒的手掌已然止不住地颤抖,他不想自己如此,可是,凡人的岁月总有死亡得那么一天,修士也一样。
这个世界,没什么可以永恒!
“嗯。”罗烈开口回答。他知道就算是修士,也有生命终结点,至于传说中的仙人,罗烈也相信,若是有一天,界毁灭,他们将随着界一同消失,岁月,终会磨灭他们长生不老之心!罗烈双眼深邃:“真正的长生,只是,与天同灭!”
“我不了解大哥,我也不知道大哥为什么会回来,这一次,若不是大哥,我想义父可能难逃妖魔兽潮这一劫,而随着义父一同死亡的,是山下的那些凡人,他们本身无辜。”
“界限没人能够逃过,小木或许可以试试修炼肉身,达到长生。”罗烈站起身:“我游走时间的这些年,修炼肉身的修士,比起修炼灵气的修士更加长寿,他们不依靠外物,只修炼自身!”
“修炼肉身?”许木双眼难以置信的盯着罗烈,他没想到自己这个师兄竟然会这样说,许木就打算找脑袋中的血色人影问问之时。
血色人影突然开口,神色高傲:“修罗诀的就是以修炼肉身为主!修罗之道,不依靠天,不存在于地,有血有生机就可永生!”
“永生!”许木脑海中,仅仅剩下这两个字回答,随后,他难以置信,真的有功法可以永生!只是他才不相信,如果,修炼肉身,真的可以永生,那么,为什么他们不都去修炼肉身了!
罗烈闭上了双眼:“修炼肉身,极为艰难,而且,需要的灵物,非常之多,对于修炼之人的精神极为苛刻,我不用说,你也明白,最直接暴力的修炼方式,就是当人肉沙包,最大的危险就是一个不慎,就会因为痛苦而疯狂,甚至,有许多修炼这种类型功法的人,都陷入了疯狂,最后落得神志不清,有些人,甚至因为修炼肉身,他们疯狂时,喜欢上了杀戮,而迷失了本心!”
许木心中一跳,他想起了自己痛苦时,一个人孤独时,陷入妖魔之战!那个时候,他知道杀戮,饿了吃肉,渴了饮血,累了躺在地上,抬头看着天空,思考着为什么要有杀戮,或者,想想自己的朋友,自己的义父。
罗烈双眼睁开,一把抓住许木的手臂,一股红色的灵气,猛然冲入许木的体内,仿若烈火一样蔓延而过,许木只能够感受到身体皮肤感受到灼热的疼痛,当灵气沿着许木的血肉,经脉扫过一次之后,体内残存杀气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两人沉默少许过后,罗烈才开口:“另外,我见许木弟弟,身上的杀气并不少!”
“大哥,去往过哪里?”许木看着罗烈,他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体内一些红色的气息消失了,他神色复杂。
“游过人界下位面,造访合欢门,酒道门,五行门,这个是地图,你自己拿去看看,希望对你要去的地方有帮助,其中,整个人界下位面,是与妖魔的交界地,所以,你应该知道,这里并不表面上那么简单,虽然四门独大,可是,妖魔早已在这里扎根,其实,说是龙蛇混杂也不为过。”
“妖魔既然已经在这里扎根,那么,他们为什么不直接攻占人界下位面,如果想要来个出其不意,四门绝对没法抵挡,更没有可能等待到仙界,或是上位面九宗来救援。”许木疑问。
“四门,其实也有很深的底蕴,只是,我们不知道罢了,有许多的事情,也就只是说说,其中的真实与否,只有你自己去了解过后,才会明白这个下位面,为什么还能存在到现在?”罗烈道。
许木思考着,这些事情,他知道了,也算有个底。这些东西,对他来说很重要,提供的信息,可以让许木了解许多关于人界下位面的一些事实,但,就这样来说,人界下位面与上位面的关系,并不简单,不然,为何有“九宗,四门”之分。
“我这一张图纸,是我游走人界下位面二十多年,记录过的一些地方,其中,有许多的地方,都是九死一生,现在,我能够活着站在这里,都只能算作庆幸!”罗烈手掌一番,一块小木条出现在他的手中。
许木接过后,好生的保存,听罗烈提起过合欢门,他不得不重视这份图纸,暗自思考这这其中的价值,开口:“多些大哥。”
罗烈挥手,示意许木不要在意,随后,袖口中拿出一个卷轴,上面雕刻着一个火字,只是,这个与其说是火字,还不如说是一个符文,看似如同烈火燃烧,近在咫尺的距离,让许木感受到其中蕴含的炙热,那种温度,仿若能烧灼时间的一切。
“这个,是火焰符文,是当时一位前辈送给我的造化,他本身就是精通符文,而这也是他的三千大道,他有天极的修为,现在,我同样送给你!”罗烈开口笑道,随后,郑重地将手中的火焰卷轴双手递给许木。
“小子,这个是好东西,快收下,关键时刻,保命用不错!”血色人影这一刻,很是激动,它能够感受到火焰卷轴中,那符文蕴含的毁天灭地之能!
许木疑问的看向罗烈:“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你是我的弟弟。”罗烈没有回答,也就开口淡淡的说道。
“那竹天也是你的弟弟,所以,你也这样让着他?”许木问道,随后,他才发现自己说错了话。
罗烈放下了手中的火焰卷轴,道了一声,“收下吧”也就转身,离开了床榻,离开了桌,一步落下,跨过门槛,在一步落下,许木看见了他的背影,站立在下山的路上。
罗烈抬起头,看着整个天地苍穹,蓝色的天空牵着朵朵云朵,绿色的青山生长着大树小草,不见河流,低洼处,有一座池,整个凡人的乡村建立这里,他们世世代代祖先生存在这里,早已有上千人!
许木这一刻,才发现,大哥的背影和自己当初一个人站在悬崖上时,又有什么不同,他知道,自己感受到的是孤独,那么大哥他看到的又是什么,是大好江山,还是碧山蓝天。
许木来到他的身旁之时,学着罗烈,背负双手,闭上双眼时,扑面而来的只有微风,还有湿润的气候,总是让人心旷神怡,除了自然气息之外,许木找不到其它的东西。
“感觉到什么没有?弟弟。”罗烈这个时候开口,面带微笑的望着许木。
许久过后,许木才说道:“看这天地,除了感受到自然的景象之外,我感受不到其它的东西,大哥,又是看得什么?”
“我看这个世界,感受着寂寞,当所有东西在我脚下,我若君王,我便是王!”
“大哥为何如此说!”
“因为,男儿当看天地,心存大义,守护天地,守护身边所有!”
“这就是你想做王,肩负责任,一个人抗,抗这天地,抗着这片天!”
“这个,也只是我心中有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