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妹道:“好重的鱼腥味。”
海边的景色与天际相连,平眼望去分不清什么是天,什么是地。
红韵温和的阳关照在海岩之上,分不清岩石的颜色什么是黑,什么是白。
渔村距离海岸不远,却又在一个微高的山延边,岸边停泊着许多的渔船,有新有旧,也有一些长久不用的废弃渔船。船只不大,比不上官方船只,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着,锅碗瓢盆些许着,能亲眼看见船上的鱼舱,渔网,鱼叉等捕鱼用具。
这些东西足够渔船的主人在大海漂泊数月之久。
解花从没有见过这些东西,也就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而老不死与五妹的目光统一集中在渔村之中。
那是来自渔民的沮丧。
几条白布挂起,随着海风飘摇。渔民的生活像大海中的鱼无拘无束,但他们也继承了鱼类的悲惨。
说不定某一天就会死在大海中,一具尸体由身前的席子包裹,带上一些身前重要的东西便要下葬。
清贫,简单,重复着。这便是他们的生活,自由的游荡着。
游子飘天涯,渔民荡大海。
这是他们选择的宿命,要么抱怨天地,要么乐在其中。
解花他们来到刚刚那位奔上岸的渔民家中,防风遮雨的木屋,外表破烂些,却坚固顽强。
这是一个黝黑干瘦的汉子,他泪水在心中,哽咽无声。
小渔村的人不会好客,也不会厌客。他们不会刻意的招呼来人,你们愿意到家一坐,他们会送上凳子端上家中鱼肉。
那名母亲过世的渔民没有名字,大家都叫他小常。
小常细心的将母亲的身体包裹着,他能做的便是再看母亲最后一眼,而后将母亲埋进村民挖好的坑中。
紧闭双眼的老人,她黑如碳、干枯多盐的脸上。无论小常做什么,她的嘴巴都张开着,舌头向喉咙卷着。
老人握紧双拳,弯弓着背。她像在受着某种折磨。
五妹走上前去嗅了嗅,点头又摇头:“鱼腥味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小常纳闷道:“我们都是世代渔民,身上那一个没有鱼腥味的?”
五妹道:“味道不同,这股鱼腥味太重,而且有一股腐朽的味道。”
这渔民的房子里面到处挂满鱼干,捕鱼用具,没有厨房,在客厅中间有一个火坑,坑上挂在锅。
老不死此刻正坐在火坑旁点起火,鼓捣着他从骆驼身上割下的最好一块肉。
老不死没心没肺的说道:“五妹呀!你说这些有用吗?”
五妹道:“老太太皮肤虽然黑,但没失血色。她的身体虽然保持着这个怪异的姿态无法放平,但皮肤还有着轻微的弹性,她的呼吸虽然停止,但我看见她的心脏还在微微跳动。”
小常激动道:“你说我母亲还没有去世?”
五妹点头:“说不定还有救。”
小常连忙问道:“该怎么救?”
五妹道:“老太太肚子里面有一条鱼妖,如果能将那条鱼钓出来就有救了。”
老不死道:“稀奇了,这鱼进了人肚子里面,居然还能活着。”
忽炎在一旁呵斥道:“你多什么嘴?”
刺魔蹲在房顶上,突然掉下一个脑袋:“老不死总算讲了一句人话。”
钓鱼对于渔民而言那是基本功,可对于在人肚子里面钓鱼这这种事情可就难住他们了,而且这要掉的还是一条成妖的鱼。
话说这鱼妖又是怎么进的一个老太太肚子?它又会有什么目的呢?
五妹想了想道:“花哥哥你不如用雀渊剑增强一下鱼妖的妖力,让他能够控制这个老太太。”
老不死又插嘴:“你那是人话吗?控制人家老太太,你是嫌事情不够大吗?”
解花也赞同道:“老不死这话难听,却也有一些道理。”
忽炎道:“没有几条鱼的胆子是大的,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它们通常会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你用东西钓它,这未必会上钩,而且可能会事得其反。”
小常在这个小渔村长大,大风大浪他见了不少,但这妖的事情一直都是老一辈口中的故事,现在真的遇上,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为好,他小心问道:“你们让那只鱼妖变得更厉害了,会不会适得其反?这最后我的母亲还会有救吗?”
五妹道:“现在无论怎么做都是在冒险,与其什么都不知道的冒险,还不如找一个稍微稳妥一点儿的方法。”
老不死道:“的确,就算鱼妖在厉害也打不过你们,这个方法的确非常稳妥。哎哟!不说了,水烧开了,我的肉该下锅了,让你们尝尝我老不死的厨艺。”
刺魔又将脑袋掉下来:“老不死还有厨艺?”
而解花这边他已经将剑坠摘下,雀渊剑上的妖气一点点进入老太太的身体里面。果然不出五妹所料,鱼妖成功掌控老太太。
五妹本来就是水蛭,常与水中生物打交道。她很快便于鱼妖协商起来,希望鱼妖能够放过老太太,至于鱼妖想要的东西,五妹都会答应下来。
事情的经过也在五妹与鱼妖的交谈下清楚。
这鱼妖来自罗刹城,在那里混不下去了,这来到小渔村,结果刚好被这位老太太给抓着了。
渔村的老太太可不是吃素的,她三下两除二就将鱼给处理掉了。可鱼妖毕竟不是一般的鱼,抛开肚子里的东西,它未必就会死。
出于一种仇恨,鱼妖在被做成鱼干的时候乘老太太不注意,钻进老太太的肚子里面,然后就有了现在这一出。
鱼妖的要求也很简单,它想要雀渊剑!
雀渊剑既然能强大它的妖力,那么一定可以让它变得更厉害,说不定它还能杀会罗刹城,成为罗刹城的主人呢!
老不死差点儿没有笑死:“原来罗刹城那么不堪一击,这种小鱼妖就能当城主。”
鱼妖自尊心强,见不得老不死这话的侮辱成分,她奋起便要杀了老不死的。
这老不死三两招就将鱼妖变成的老太太打趴下,老太太的儿子又过来了,小常护母心切也不顾的那么多,便要与老不死大战几个回合呢!口中还扬言要帮助鱼妖对付老不死的。
五妹在这个时候悄悄对解花说道:“用寻的闪电在背后抽她一下。”
解花对五妹信任,自然不问缘由便一个黑色闪电打中老太太的后背心。解花下手不重,不至于要人命,不过却将鱼妖逼出老太太的身体。
这是一条黑色带鱼,也就半斤的样子,不过身上带着一股煞气,冒着常人看不见的黑气。
鱼妖在地上几个翻滚,他又得到雀渊剑的妖力,现在随便进入一个人的身体里面,就能暂时控制那个人。
这个原理有点儿像五妹与忽炎这对水蛭兄妹。
鱼妖还真不长眼,他居然瞄上房顶上吹风的刺魔。
鱼妖用力一摆,对准刺魔的嘴巴速度极快跳去。刺魔随后一抓便将鱼妖抓住:“什么东西?吓劳资一跳!”
忽炎道:“这就是那个鱼妖它要进入你的身体,然后……”
刺魔道:“哦。”
刺魔大口将鱼妖塞进嘴里,吧唧吧唧的咀嚼起来。而后吐掉:“呸!真恶心,都不知道烤香了在拿给我。”
老不死看傻眼:“好残忍。”
五妹气的直跺脚:“刺魔你怎么……它可来自罗刹城,说不定我们能从它身上得到关于罗刹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