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带着玉佩到处去打听,可甚少有人亲眼见过此玉,正当陆离快要放弃之时,最后一家偏僻看起来又有些年代的首饰店,陆离走进去,将玉佩给那个已经头发花白的掌柜的看,那人拿着玉,凑近了看,他是老眼昏花了,但只要摸一摸,便能摸出玉的质感。
“没错,在十几年前老夫偶然间得到这块烧云玉,一直视如珍宝,只是摆在柜中供人欣赏,没想过要卖出去,后来遇到一个出手阔绰的公子,用百两黄金从老夫手中买走,那是这块烧云玉还只是整块的玉,未经雕琢,那富家公子过了没几天便带着图纸与玉送到老夫这里来,又给了老夫百两银子雕琢成这块玉佩,那是老夫生平第一次见到这样多的钱,便就范了。”听掌柜的讲述起这块玉的来路之时,显得有些喋喋不休,不过陆离并不在意玉的来临,倒是对那个富家公子有很大的好奇。
“那么老伯你可记得那位公子的模样与来历?”陆离从掌柜的手中将玉佩接过,便问道。
“十几年前的事情了,老夫记不得了,即便是此刻将那人带到老夫面前,老夫也不见得会认识,况且那位公子在拿到玉佩之后便再未出现过了,老夫即便是有着过目不忘的能力,也断然不敢口出狂言啊,再加上老夫年事已高,记性都不中用了,只是对这块玉记忆犹新。”掌柜的拿着抹布在柜子上来回擦拭着,回答陆离的问题时有些迟钝,看起来确实正如他所言,年事已高,不太中用了。
线索到这里又断了,不过陆离唯一敢肯定的便是玉的主人定然不是凡物,凡人不可能一时之间拿出那样多的银两与黄金,再不用说只是为了一块玉罢了,“那多谢老伯了,晚辈告辞了。”陆离告辞之后便回去复命了,知道一些总能缩减掉范围,若是照掌柜的那样说,那么此人必将是在官品为正三品以上了,那人与这块玉的渊源,或是说那人究竟是凶手,还是与凶手有很大的关系,无从得知。
“你父亲是一个很有能力的官,他用了那样长的时间都未曾解开这个谜题,你才短短几天便要解开了?”凤颜卿见陆离一筹莫展的模样,虽然他心中也是焦虑的很,可总归不想看到陆离这般,便宽慰道。
“属下虽没有父亲的沉着稳重,却并不代表没有父亲付出的多,属下定会将这些年来的悬案破它个水落石出,还夏将军一个清白。”陆离在心中是憋着这口气的,此案不仅是父亲的遗憾,更是自己的遗憾,她会帮助父亲做完他未曾做完的事情,更会凭借自己的一己之力还父亲一个清白。
可是陆离是执拗的,这点凤颜卿比谁都清楚,他不过是想安慰陆离,反倒是被陆离教训了一番,虽说并非生陆离的气,这件案子在凤颜卿心中,也是一个解不开的结,随时随地便会在脑中想起,转而忧愁担心。
正所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侍卫来报,京城之中又发现一具尸体,已经转送到大理寺了,白少华叫侍卫立刻去叫凤颜卿。
假如这句尸体也是同样的死法,那么凶手究竟有何意图,是在宣战来了吗?陆离心中总有这样的想法,凶手该是怎样的人,总觉得凶手似乎是在表达着什么,宣泄着什么,不然也不会这样公然的去杀人,还是用着同样的手段,只一眼便可看出作案是同一人了。
凤颜卿与陆离快马加鞭赶到大理寺,发现确实如陆离所料,尸体的死法与先前无数个死者别无二致,凤颜卿攥紧拳头,狠狠砸在了墙上。
究竟是何人?能够在这些年中游刃有余,不被发现,就连他的丁点信息都找不出,凤颜卿心中又气又恼,凶手的手段该有多高明,才能不被发现。
此刻凤颜卿愈发的后悔当初为何没有在姑苏多呆一段时间,分明是要从那家神秘店铺之中找到答案了,还是被召回京城之中,错失了良机,而那商人铁定心中设立了防备,不会轻易再出现了。
“王爷何苦这般作践自己?”陆离拿出帕子,缠在凤颜卿渗出猩红的手背上,她深知凤颜卿因为此案件而变得焦躁,又痛恨未能尽快找出凶手,便可避免更多无辜的人死去,可陆离更是知道,此案急不得,要一步步走进凶手所设的陷阱之中,即便是将错就错,也要将他揪出来,这样公然与朝廷作对,真是罪该万死。
“本王无碍,你可确定此尸体前面的数具尸体一致?”看来这件事情是瞒不住了,上次陈副都统之死,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总归是要被抖出来的,那么凤颜卿现在能做的,便是能瞒多久算多久,等到事情到了一发不可收拾之时再想对策。
而不公开此案件与三年前连环杀人案一事有关的话,百姓不必人心惶惶,毕竟夏将军已然变成了替罪羊,若是传了出去,不仅百姓对朝廷的信任有所影响,更是会批判朝廷是冤枉好人,草芥人命的,那么到时便得不偿失了,况且皇上对凤颜卿如此重视,若是知道他未曾证明夏将军的清白,日后又如何才能重新树立起对凤颜卿的信任?
权衡利弊下来,凤颜卿还是打算自己将此事吞下来。
陆离没有言语,只是郑重其事的点点头。
“王爷可是看出什么端倪了吗?”白少华凑到面前问道。
“不曾,只是觉得死者死的蹊跷,你可确定了死者的身份了吗?本王想亲自拜访他的家人,希望能够得出什么结论。”凤颜卿将受伤的手背在身后说道。
死者的亲人是肯定要去拜访的,凤颜卿想知道这些毫无相似之处的尸体,究竟是何种人,才能被凶手盯上。
“若是王爷有何要帮忙的,尽管吩咐属下。”白少华见凤颜卿要走,毕恭毕敬的行了礼,目送凤颜卿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