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这是……”季妈被这扑上来的小团子吓了一跳,抱着衣服担心的道,“小姐,您没事吧。”
“没事。”年华半蹲下来,笑着给赵茹茹整理了下衣裳和头发,“就你一个人?曼大人没跟着?”
“哥哥来了!”赵茹茹举起一只手嚷嚷道,“哥哥说来挑衣服的!”
年华一愣,也便是说赵云灏来了她的铺子里?旋即,她抬眸,怔怔的望着面前的男子一愣,两人四目相对,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哥哥哥哥!”赵茹茹飞奔回去拉住赵云灏的袖子,讨好的道,“你看你看,我就说咱们跟仙女姐姐有缘吧!”
这话引得年华面上微微一红,才反应过来,她缓缓屈膝,道,“毅忠侯。”
“年大小姐。”赵云灏跟着点头,拉着赵茹茹道,“舍妹又给小姐添麻烦了。”
“我才不是麻烦呢!哥哥你是猪吗?仙女姐姐可喜欢我了!”赵茹茹听了这话顿时炸毛,张牙舞爪的小手朝着赵云灏身上打去,“打你打你!”
一双小手在赵云灏胸前挥舞,可根本是不痛不痒,年华失声一笑,道,“赵小姐生的可爱,怎么会添麻烦。”
“还是仙女姐姐好!”赵茹茹如同一颗小墙头草一样,颠颠的跑到年华身边来,拉着年华的手道,“仙女姐姐不仅生的好看,还喜欢茹茹,是天底下最好的人!”
“比哥哥好多了!”赵茹茹吐舌头,对着赵云灏做鬼脸,“哥哥你这样以后没有人会做我嫂嫂的!”
年华眉毛舒展开来,笑着拉着赵茹茹的手蹲下道,“你哥哥可是毅忠侯呢,如今咱们楚云最年轻的侯爷。”
赵茹茹显然不懂这些,两只眼睛朝着一旁瞥去,年华见状,笑着打趣道,“你的糖葫芦和新衣服可都要你哥哥付钱才行。”
说道糖葫芦和新衣服,赵茹茹脸上一梗,小包子一样的小脸顿时愣住了,有些慌的道,“我……我我我不怕。”
但小孩子哪里藏得住心思,赵茹茹的眼神开始朝着赵云灏身上瞥去,后被赵云灏拉到了身边去,“别给旁人添麻烦。”
“哥哥!”赵茹茹两条小腿一蹦,八爪鱼一样的跳到赵云灏身上抱着,努力的趴在自家哥哥耳朵边咬耳朵,悄悄道,“我在给你讨媳妇呢!你瞧瞧你,这么大一个人了都不结婚,我连个嫂嫂都没有,我觉得仙女姐姐特备好,她长得比其他女人好看!”
赵云灏面上微微一红,拧眉道,“小小年纪谁教你的这些。”
“我这叫自学成才!”赵茹茹吐舌,又低声道,“你不想想,我作为你嫡亲嫡亲的妹妹,我都讨厌你,好不容易有个不那么讨厌你的,你要抓住机会啊!”
什么抓住机会……赵云灏越觉得有些尴尬,直将妹妹扔给了身后的曼悠游,抬头见着年华,一时语塞还真说不出什么来,愣了半天才道,“年大小姐可好些了?”
年华一愣,她……一直都挺好的吧……抬眼看着赵云灏,年华忽然避开眸子,总觉得有些尴尬,“多谢毅忠侯关心,并不是什么大事。”
“恩……”赵云灏木讷的点了点头,“年大小姐今日怎么会在这里 ?”
“来瞧瞧铺子的生意。”年华道,“五日后是我祖母的生辰,让绣娘做了身衣裳,今日来取的,不想这么巧碰上了毅忠侯和赵小姐。”
原来这里是她的铺子,赵云灏略微垂眸,只怕昔日佳慧公主名下的所有铺子,如今都被她紧紧的攥在手中了,“原来如此,那便不多打扰年小姐了。”
“倒也无妨,今日本便没什么大事。”年华轻笑道,“既然毅忠侯是带着赵小姐来挑衣裳的,便让掌柜的将今年的新款拿出来给赵小姐看看吧。”
“仙女姐姐叫人家茹茹就好啦!”赵茹茹的狗腿子的扑了上去,笑眯眯的道,“我哥哥嘴最笨了,他不会说话。”
“姐姐你请茹茹吃糕点好不好!”她这种小妹简直太好了好嘛!要无时无刻给自家老哥创造机会嘤!
“好。”年华瞧着赵茹茹,女子略是骄纵些,也是有人喜欢的,只觉得纵着她那小性子,甚是可爱。
“叫年小姐笑话了。”赵云灏上前道,“这份茶水钱还是算在赵某头上。”
“毅忠侯从前也帮了我许多,只当是我送茹茹的便是。”年华道,“若是大张旗鼓的出去了被帮人看到,落下把柄叫人拿去浑说便不好了。”
“我虽不懂朝政,却也知你我两家如今的处境。”年华挥了挥手,让掌柜在这里准备了份茶点,叫赵茹茹去吃,才道,“侯爷当初愿意出手相助,年华便是再怎么谢都不及的。”
“本是一些小事罢了。”赵云灏微微挑眉,见年华如此谨慎,心中倒是莫名有了些失落,便道,“父亲生前也十分敬重谨谦侯,你我两家皆知那战场不易,也算是到头来落了个知己罢了。”
“若能与侯爷相称知己,倒也算一桩美事。”年华不具那些死礼,反正如今该参与的她也参与了,不该插手的她也敢插手了,男女之间本无差别,她何苦又给自己套上一层层的枷锁。
那些虚名不过尔尔,万万不能与自己和年家相提并论。
两人相视一笑,到忽然释然了许多,在内室坐下各饮一杯茶,年华忽然起了心思,道,“不知侯爷可知如今郑家的动向?”
“年小姐无需客气,称赵某为谨安便是。”赵云灏落下茶杯道,“郑家强弩之末,只怕是残喘不了多久了。”
“恩。”年华点头,细细将这样记下,忽又想起谨安来,莞尔道,“谨安是侯爷的字吗?”
“恩,家父常年征战,谨慎求安是他所期望的。”赵云灏道,“所以赵某的字为谨安。”
“可惜父母尚未能回来赐我一小字,否则如今便可和谨安以字相称了。”年华微微低眸,若是她重来一世的时候,能再早一些,是否可以挽回父母在边疆双亡的惨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