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陆玉婉美眸一瞪,却不敢真的跟年华在这里大吼大叫,愤恨之下她咬牙切齿,盯着年华道,“哼!我爹爹是你姑父又如何?我才是爹爹最宠爱的女儿!陆玉烟!你最好小心点!”
陆玉烟面上一差,咬了下嘴唇没敢说话,年华拉着她的手,轻轻安慰道,“往后都会好的,表姐放心就是。”
“人不能自傲,否则眼睛抬得太高,就看不清脚下的路了。”
她幽幽一句,望着陆玉婉离去的身影,可惜她太生不逢时了,就算陆景行愿意宠着她不顾及陆玉然,陆老大人又真的会愿意吗?
次辅家的小姐,名门出身,各个都是金贵的。
至少只要有陆老大人在,陆玉烟绝不会轻易被陆景行嫁出去,而那个被顶替出去的,必然是陆玉婉。
届时,才是那个狂妄自大的庶女的末路。
“爹爹喜欢她,祖父又忙着,祖母不问世事,那家里虽然瞧着母亲也算当家,只可惜账只怕是快要让陆玉婉的娘抢走了。”
“她不会抢走的。”年华笑眯眯的道,“表姐,你回去的时候告诉姑姑,陆家书香门第,哪怕宠爱妾室,也不敢让姑父宠妾灭妻。”
“没事的,一切都还有我在呢。”年华莞尔一笑,“走吧,后院如今只怕是热闹着呢!”
她精心布置到现在,也不知道文姨娘和年雅给她准备了什么惊喜呢!
陆玉烟在年华几句话下也稍微放宽了心,淡淡笑道,“听你的。”
“怎么?你一个庶女还不许旁人说你了?”
“就是,嫡庶尊卑有别,别以为你有几分姿色便能飞上枝头变凤凰!”
“染表姐,咱们别跟这些庶女一般计较。”
这厢,年华刚跨步来了后院,便见着几家小姐分成两拨作乱一团,年雅冷眸盯着年溪荌与她身旁的女子,道,“我到底有没有做错自有长辈来定夺,溪荌姐姐就这么急不可耐的想要伸手来管旁人的事情么?”
“只怕等你嫁了人之后,有的是功夫管教自己夫君的庶子庶女!”年雅轻轻咬牙,面上还僵着笑,“只单单会在这里论嫡庶算什么?往后你也一定能稳压旁人一头么?不妨有空的时候多瞧些书,也省的你只会在这里张牙舞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你说什么?”年溪荌火气顿时被点燃了,上前便要打人,“你再说一次!贱人!”
“即便我是庶出,如今尚有祖母在!你凭什么打我!”年雅不甘示弱道,“满口贱人叫着自己的妹妹,那你又算什么!”
“溪荌姐姐还当真过分,左不过是一被茶水,下人们备了这么多个杯子,本就是人人一杯的事情,分明是你在跟雅儿姐姐抢,雅儿姐姐礼让你三分你还蹬鼻子上脸,真以为我们不敢去祖母那里告状吗?”
“你敢!”年溪荌抬起素手上去便是一掌,钗子都被她用力过猛落了下来,拧着眸子道,“不上台面的东西!说话也这么牙尖嘴利!看我不撕烂了你的嘴!”
“你们几个!还愣着做什么!”年溪荌气急败坏,转头道,“给我打!”
几个丫鬟面面相觑,却不敢违背年溪荌的意思,这便要和几个年家族亲小姐动手!
“溪荌姐姐做这事可要想想后果!”年雅握紧手指,这个贱人!分明是要跟自己抢大皇子!也不看看自己那张脸,凭什么跟她争?
“哪个男人敢娶你这样的女子为妻,那后院的小妾庶子还不都死绝了!”年雅捏着帕子也不去救旁人,只理论着自己的,“妹妹便是再不懂规矩,也不需要姐姐这般张牙舞爪的教训,仿佛市井泼妇一般!”
“贱人!我撕了你的嘴!”年溪荌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年雅这个贱人,一个庶出的货色罢了!不过是个赔钱货,怎么可能高的过自己?她就该像她那两个庶妹一样,老老实实的唯唯是诺才对!
“溪荌妹妹这是在闹什么呢?”
颇有力道的声音传入每个人的耳中,年华跨步进来,微微蹙眉道,“大老远便能听得见这里的动静,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见那丫鬟还不停手,更是扯着年家一个小姐不放,年华微微狞眸,抬手将那丫头推到一边去,顺势拉住了那小姐的胳膊,道,“让丫鬟对小姐们动手,这是谁的主意?”
“素莺素挽,你们带着几位小姐下去更衣。”年华轻轻摆手,望着年溪荌与年雅三人,道,“今儿是祖母的寿辰,她老人家如今正是开心的时候,你们不想着法子一会儿如何哄她更高兴,倒是再这里闹起来了?”
“年大小姐这话说的当真好笑。”宋黎染拧起眉头道,“几个庶女闹事,表妹出手制止也叫闹事?年大小姐是不是昏了头脑嫡庶不分了?”
“这位小姐,家家都有家规,如若真的有什么尊卑不分的事情,也该先请过长辈来才是。”陆玉烟柔柔道,“你说华儿昏了头脑,可若她不先制止,只怕这事情闹起来会扫了年老夫人的兴致,既然大家都是小辈,便更该知道什么是孝与不孝,还望这位小姐别做一位不孝之人。”
“你是谁?”年溪荌冷眼瞧着陆玉烟,稍微翻了翻白眼,不屑道,“我年家的事情轮不到你来插手。”
“溪荌妹妹头发都乱了。”
年华站在陆玉烟前,眼角闪过一丝讽刺,莞尔道,“这可是咱们姑母的女儿玉烟表姐,今日是来给祖母贺寿的。”
“怎么,妹妹都不记得了吗?”
轻描淡写一句,年溪荌微微一冷,模棱两可道,“那么长时间没见,自然想不起来。”
“这位便是宋小姐吧。”年华转眸,看向宋黎染,柔柔道,“既然溪荌妹妹也说了,年家的是轮不到旁人插手,那边请宋小姐万万不要再说出像从前那般的话来了。”
“哪有未出阁的女子插手旁人家里事情的?”
不着痕迹,年华摆了年溪荌与宋黎染一道,直叫两人面上青白交加说不出话来!
“那,那也是那个年雅先对人不敬!”宋黎染到底反应比年溪荌快些,指着年雅的鼻子便道,“一个庶女罢了,抢在我跟溪荌表妹前面拿了杯子,这不是大不敬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