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薛太医俨然已经被叫了过来,给顾承风行礼后,顾承风伸手道,“薛太医,劳烦你去瞧瞧那一壶清水和这边的糕点茶水里都有什么问题。”
“是。”薛太医行医多年,又在太医院当值,他的一举一动也让众人紧张了起来!
薛太医将三样东西自己查看半天,又以银针试探,反复琢磨后拱手道,”回殿下,这壶清水里应该被人掺了大量了古月圣物菁蔓圣莲,而这些点心与茶水中,则是分别添加了菁蔓圣莲的粉末和金萝的粉末。”
“殿下,太医院医书中有记载,菁蔓圣莲本是无毒只物,但唯一不巧的是,此物无论碰上何许进补的温热药材,均会成为毒药,而菁蔓圣莲与金萝,二者同时服用,则是从前淑敏贵妃生前服用的醉金莲。”薛太医老老实实的将这些说出,“不过醉金莲毒性并没有寻常毒药那么强烈,发现有吐血症状后十二个时辰内服下解药都会安然无恙。”
“哦?”顾承风微微一愣,连连追问道,“这菁蔓圣莲当真无毒?”
“无毒,殿下如若不信,只管叫人拿来服下便知。”薛太医的脸上带着些笑,又道,“这菁蔓圣莲虽说珍贵无比,只是如今古月国尽数国土全归我楚云所有,从前的圣城如今也不过是楚云一座普通的城池,想要寻到一些菁蔓圣莲虽与耗费些金钱,但也不算太过难寻之物,亦有人想大批种植,从中获利。”
“你胡说!”年雅顿时有些慌了,“菁蔓圣莲不是有毒吗?”
“这位小姐,老夫身为太医院的太医又怎么会胡言乱语?”薛太医瞧着年雅略有些不屑道,“不知是那位庸医竟然告诉小姐这菁蔓圣莲有毒?”
“不可能!”
李大夫听着薛太医话的时候便有些站不住脚了,如今更是慌张,他大声道,“草民行医多年,绝不会记错的!这菁蔓圣莲本就是有毒之物!”
“是了,老太太,这菁蔓圣莲怎么可能会没有毒?”文姨娘彻底乱了手脚,哪想着这件事竟然还会被请来太医?若是暴露了,只怕她这辈子都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文姨娘丑态毕露,年雅的那边同样胆战心惊,众人皆在,事情如此玄妙的翻盘,指向了年雅与文姨娘,人们口中的话语顿时倒戈向了年华。
“方才毅忠侯与年大小姐都喝了那菁蔓圣莲的水……”
“不会吧,是年雅和她姨娘做的?”
“年雅也会做这种事情?平日里她可不是这样的……”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
“她们还想嫁祸给年大小姐,可笑,区区一个姨娘和一个庶女……”
“庶女和姨娘果然是上不来台面。”
刺耳的声音钻入年雅耳中,使得她一张小脸惨白,抬头茫然的看着四周,老太太失望的目光,连大皇子眼中也有了厌恶,她顿时落了泪,摇头喃喃道,“不是的……不是我做的……我没有……”
“薛太医,不知可否请您瞧瞧这样东西。”年华忽然将从文姨娘房间中翻出来的金萝粉末递给了薛太医。
薛太医虽是狐疑,但瞧见顾承风的默许,便接过来闻了闻,道,“这是金萝的粉末。”
“文姨娘。”
年华忽然挑了挑眉毛,如今她也总算风水轮流转了,她还当真是要好好感谢一下文姨娘的良苦用心,否则今日扳倒她也绝对不会这么容易!
“请你解释一下这些金萝吧。”年华道。
“这……大小姐,这些金萝只是贱妾用来调理身子的。”文姨娘屏住一口气,一口咬死道,“大小姐也不能只凭借这些金萝便要将这件事情推道贱妾的头上吧。”
“这倒是奇了。”年华微微蹙眉,漫不经心的道,“菁蔓圣莲不过只有你我才能买得起,而你这里又出现了金萝,不偏不巧就构成了这醉金莲。”
“怎么你一口咬死就可以不顶罪,当初一查出来我那有菁蔓圣莲却一定说是我下的毒?”
“好了。”老太太脸色越来越难看,叫年华回了自己身边,冷眼瞧着年雅和文姨娘,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老身心中有数。”
“诸位中毒之事到底归根于我谨谦侯府,待到查明真相,自然会将这罪人亲自带去赔罪!”老太太这话一摞,也便是将文姨娘和年雅下毒的事情实锤了,那跪在地上的两个小丫头则害怕的哭了起来,其中一个爬上前跪在老太太跟年华面前!
“老太太!大小姐!奴婢知错!奴婢再也不敢了!”那丫头抹着眼泪,不停的道,“是奴婢在说谎,在污蔑大小姐,其实,其实……其实是文姨娘……文姨娘她说如果不那样做的话,就要灭口奴婢!”
“老太太,当时那刀已经架在奴婢脖子上了,奴婢是在是害怕啊!奴婢家中还有母亲和年迈的奶奶,下面还有两个弟弟妹妹,奴婢实在是不能让一家人都被杀啊!”
这回,这丫头倒是吐了个干干净净,连带着自己是怎么下毒的都说了出来,只是却避开了年雅,只字未提。
年雅的脸色已经煞白,却跪着不敢动,朝着身后望了一眼,娘只怕是保不住了,她如今若是不舍了她娘,只怕所有人都会觉得自己也参合了一把。
“怎么可能……”年雅呆滞的望着文氏,跪着跑过去,“姨娘……姨娘你说话……我不信是你做的……你快说不是你做的……”
文姨娘一愣,却发现年雅正捏着自己的手,早就已经将自己卖了出去,狰狞的眼底尽是不可思议,年雅那一句句的话她也全部都没有听进去。
见着文氏沉默下来,年雅心里一横,哭道,“姨娘……你怎么可以……那可是大姐姐啊……你为什么要这样……”
文姨娘,终究还是舍不得自己的女儿,默许的将这次的事情承担了下来,众人只惋惜年雅,被蒙在鼓里差点被连累。
“老太太。”
此时,红翠忽然夺门而入,跪在了地上面色惨白,呆若木鸡的连连讷语,“不……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