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侧妃,人脏俱在你可莫要想着将这脏水往身上泼!”二皇子妃脑子一转,便只年雅这是打算反咬自己一口了,当即道,“旁人谁曾与长公主或是年大小姐结仇?唯有你,妒恨嫡姐,又恨长公主不肯正眼看你,才会有这种阴狠的主意!”
“够了!”皇后冷不丁的吼了一句,她金枝玉叶的女儿落水不说,若是旁人做的也就罢了,可如今事实摆在眼前,可不就是年雅做的?
才不过十五的年纪,她竟然看不出这丫头竟然从小就藏了心思,哄骗的自己和皇儿都对她十分欢喜!
“是她!是这个宫女陷害我的!”年雅见二皇子妃反应如此之快,顿时面露惊慌之色,指着宫女道,“父皇!母后!是这个宫女陷害我!儿臣是生气了,掐了她一把,没想到她……”
如此难听拙劣的言语,又岂会骗得过敬元帝和皇后的眼睛,只是年雅上了玉碟,如今是侧妃,可假设未来顾承风登基,那么年雅少说也是四妃之一,这等事情若是被揭露出去,只怕皇室的脸面也都没了!
“父皇,母后,今日是金菊宴,万万不能为了这等腌渍事情坏了众人的性子。”顾承风上前一步道,“文大人对皇妹舍命相救,父皇应该对文大人予以嘉奖才是。”
“儿臣恳请父皇重起金菊宴,至于这满口胡言的宫女,让侍卫处置了也就是了。”顾承风冷眼看了一眼,年雅果真是一条毒蛇!稍有松懈就要胡乱咬人,他狞眸瞪了年雅一眼,才道,“至于这疯妇,儿臣带回去后必定严加管教,再不让她出来。”
“不要……皇上饶命!皇后饶命!不是奴婢做的啊!大皇子殿下!大皇子殿下开恩啊!”见着敬元帝对此无动于衷,侍卫便立刻按照顾承风的命令拖了那名女子下去,不等她叫几句后就捂了嘴,直接拖到角落里拧了脖子。
年雅脸色惨白,听着那宫女的声音,只怕下一个遭罪的就是自己,顾承风不再是以前那个对自己温柔如水的顾承风了,再也不是那个只要自己撒娇献媚就可以攥在手心中的顾承风了,可是……
凭什么?她从前那么喜欢顾承风!她也相信顾承风不喜欢别人只喜欢自己,可是如今,连顾承风的通房丫头都要欺负到她头上了,还有那个徐氏也一样是个贱人!顾承风……凭什么这么作践她!
“皇后,让年家那丫头先好生歇着吧,这金菊宴她也不必来参加,再赐些礼物,你看着办。”敬元帝容不下皇家的脸面有污点,年雅自然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就死。
金菊宴重起,落水一事仿佛早已成了过往云烟,在暖阁里依稀听得见外头的声音,年华懒懒的靠着软垫,朝着外面看了一眼,“姑姑,外面很热闹啊。”
浅芳吹了吹药,一勺一勺喂给年华,“是,大皇子建议先重起金菊宴,所以暖阁这边只有小姐和长公主殿下在,公主那边也就留了两个贴身宫女伺候着。”
年华喝了药,捂在被子里也发了一身汗,眸子飞快的转着,“落水的事情……可查出来什么了?”
敬元帝极其喜爱顾珵娆,于情于理都会查清楚的。
“推给了一个洒扫宫女,早就让侍卫弄死送出宫去了。”浅芳对年华如今总是存了一分畏惧,这名小小的少女看着与常人无二,却将每个人都看的很清楚,轻易就能抓住人的小辫子,甚至不清楚她实力有多强,背后还隐藏着什么……
“……是年雅,对吗?”年华低笑一声,推给了宫女,便说明皇上是为了掩人耳目,而这之中,对自己颇有偏见,对顾珵娆破有偏见的,不就只有年雅?
砰砰——
外头两下敲门声,进来几个面生的小宫女,分别去了顾珵娆那里与自己做这里。
“这是什么?”
年华在这里乐的清静,倒是对宫女手中的东西十分感兴趣。
那宫女放下托盘道,“年大小姐,大皇子殿下怕您与公主殿下在暖阁寂寞,特意送来了这些,给大小姐拿来打发时间。”
那小丫头脸上笑的谄媚,年华也微微颔首一笑,赏了那宫女一点碎银,宫女接了赏赐,更是欢天喜地的回去。
“这些东西倒都是不俗。”浅芳看了下桌子上的东西,询问道,“小姐,可要看看?”
“不看。”
冷不丁的被拒绝,年华好似变了个人一样,方才还与那宫女笑脸相迎,如今顾承风送来的东西却一眼都没看。
“黄鼠狼给鸡拜年,顾承风能有什么心思?”年华低低一语,脸上全然是厌恶,虽说吸引顾承风的注意是她的计划,只是骤然接触,依旧觉得心底十分恶心!
浅芳不说话了,年华摆明是不把顾承风放在眼里,她受人牵制,再做自讨没趣的事情岂不是要害了她孩子的命?
浅芳不说,年华也不想说话,今日是金菊宴,当众请皇帝赐婚,只怕皇帝也找不出什么由头来推掉,那么……
她心中一衡,其实早就有了结果,只是她迟迟不肯面对。
年华从衣服里找出了她今日带着的那一方丝帕,上面只草草的绣了一点祥云,“你有绣线吗?”
浅芳闻言,这些东西宫女身上大多常带着,便立刻取了给年华,年华也不多说别的,在手帕上小小的绣了一个华字。
“行了,你把它交给毅忠侯,就说大皇子会在宴会上请旨赐婚。”
手帕也算是女子贴身之物,送给男子……这寓意只能这么明显了,浅芳不多说,拿过那帕子后,悄悄离开暖阁去办这件事。
不过想想也奇怪,顾承风身为嫡皇子,又出类拔萃,多少女子都想嫁,偏生年华竟然瞧不上,甚至三番五次给顾承风添堵,还在这个时候,把自己的帕子给了赵云灏。
除非……年华压根就没想着要顾承风好过!
想到这一点,浅芳一身冷汗,顾承风可是堂堂嫡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