瑁王府。
“放开我!你们这些贱人!你们不得好死!”
凄惨的吼叫声伴着阵阵锦缎扯裂的声响,女子不堪入耳的声音在院子里肆意回荡,此处连丫鬟都不见一个, 院子里的石板缝中都生了杂草,如今入了冬,满地枯黄无人收拾,更显得十分惨淡!
骤然,房门被对开,衣衫褴褛的丫鬟狼狈不堪的跑了出来,身上满是欢愉的痕迹,她面黄肌瘦,脸上有被打过的痕迹,身上到处青一片紫一片的,眼睛无神却瞪得老大,泪痕满面像一只受惊的鹌鹑!
“那个小贱人跑出去了!”
“不管,她主子还在这里,她怎么可能跑走!”
……
刺耳的声音刺激的白茶落泪,她仓皇的从院子里跑出去,她不堪受辱,失了清白,早就不是一次两次想要一死百了!
瑁王府里没有人会问年雅的事情,那日,顾承风有心想求娶年华,却被换成了年溪荌,打那时候起,瑁王就变了,回来之后,纳了好几个美人,对年雅多番羞辱,喂了那风流之地才有的虎狼之药,将年雅死死的缩在屋子里受罪!
且顾承风的手下更没有一个好东西,她们主仆三人,从那日开始就没有一日的好日子!
“走开!放开我!你们这群贱人!我要杀了你们!”
难为年雅这么两三个月来还是那么的有精力,她眼下发青,这段时日分明一日好日子都没有,身子日日被这些人糟蹋,又羞又愤的日子每日都在度过,从前对顾承风那满心满意的爱情,如今早就化为乌有!
“呸!下三滥的玩意儿,也不瞧瞧自己什么模样,大爷这么对你是你的福气!别给脸不要脸!”几个暗卫狠狠的啐了年雅几口,对着年雅那张脸就狠狠的一顿打,直打的她没有力气,快要昏过去,这才提上裤子离开。
白茶和白莲两个丫鬟跟着年雅嫁过来,不仅备受冷眼,如今连这份罪,也要一起承受,更寒心的是事后年雅的冷眼打骂,死的心都有了。
白茶不知道跑去了哪里,瑁王府大的要命,她不敢跑去别的地方,不知不觉到了一处偏僻的地方,屋子里却点着一盏灯。
她仓皇的跌在了那破旧的小屋前,迟疑了一下,想要伸手去推,忽然里面有人打开了门。
“你是……白茶?”
那人的声音顿时一惊,顿时慌乱的要关门,白茶却看清了她的脸,忽然有了力气站起来死命的推开,道,“夭儿!你竟然没死!”
夭儿穿着妇人的衣服,瞳孔骤缩松开了手,白茶扑了进来,她哆嗦了两下嘴唇,“是,我没死,你看着是不是很惊讶!”
“你……”白茶顿时想明白了什么,低头道,“你害了大少爷……居然还进了王府。”
“明明是你们弃我于不顾的!”夭儿反手给了白茶一巴掌,狰狞道,“大小姐从前最信任我了!都是因为你们!害得我失去了她的信赖!否则我如今也是大少爷的妾,我何苦会落得跟你们一样的境界!”
白茶忽然笑了笑,坐在了地上,“你以为我们的日子好过?”
夭儿冷哼,抬头道,“不是说年雅是王爷心尖上的人么?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你别落井下石了。”白茶抓住了她的衣裳,她还不想死,如今也唯有一个办法!
“休想!你们从前是怎么害我的!我都记在心里呢!”夭儿说这话的时候,稍微有些底气不足,她清楚的记得,顾承风还愿意让自己进王府,就是为了步步生莲,不要当场就被砸碎了,可是顾承风翻找半天却说早就让人拿走了,虽然她不知道那是什么,可顾承风却一口咬定是年华拿走的,从那以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顾承风了,没有男人撑腰,她也不过如此。
“我知道,但那都是二小姐和文姨娘逼迫的,好夭儿,你可能还不知道呢,王爷要娶王妃了,正是溪荌小姐!”白茶起来,拉住夭儿的手道,“你从前是大小姐的丫鬟,你去跟大小姐服个软,如果等着溪荌小姐嫁过来,咱们都是死路一条啊!”
“我……我再考虑一下……”夭儿听了之后,心底发慌,可思来想去还是照做了。
……
“夭儿,我的手插不进瑁王府里,你不如想想,谁,最希望年雅不要死。”
年华懒懒的端着茶,望着夭儿一笑,“到底咱们主仆一场,看在从小长大的情分,我自然不想你死,年溪荌嫁入瑁王府,必定要先除掉年雅这个眼中钉,你则是其后,所以,你要先护好年雅,懂吗?”
“奴婢明白了,多谢小姐。”夭儿磕了个头,为了活下去,她早就没了脸面,如今年华让她做什么,她都会去做。
待到夭儿一走,冬笙轻轻嗤鼻,“小姐,您瞧瞧,到现在都不死心呢。”
“不死心不好吗?鱼死网破的结局,都是闹到最后的。”倘若网子里的鱼儿不朝着死里挣扎,渔网怎么会因为承受不住而破裂?
年华舒展眉心,“好戏呀,还在后面呢,且看看文氏能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吧。”
“你去告诉红翠一声,让她跟老太太说说,到底年雅和年溪荌不是亲姐妹,若是让年溪荌在谨谦侯府出嫁,只怕传出去对瑁王的名声不好,让他们一家……赶快回去吧。”
年二那个好吃懒做的,凭什么霸占着谨谦侯府的好处。
老太太果然听信了年华的话,让老二一家赶快搬了出去,年二不好明着说这件事,宋氏却是当场变了脸!
“母亲,瑁王如今依旧是圣上最信赖的人,让荌儿从谨谦侯府出嫁有什么不好?”
宋氏想不明白,这对于年家来讲明明是一件至高无上的事情,从前老太太也最喜欢年溪荌了,怎么说变卦就变卦了!
“哼!你收起你那点猫尿。”老太太冷哼一声,“瑁王再得皇上信赖,年家也不能做这种混淆视听的事情!更何况,如今的谨谦侯已经是辞儿了,即便荌儿是他的堂姐,但在皇帝眼里,她从侯府出嫁就是想攀附关系,你若想让整个年家跟着陪葬,你大可在这里赖着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