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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记忆

缩在大厅的阿虚一直注意着外面的情况,观察着外面的发展。

“怎么变成苦情剧了?”阿虚眯着眼睛有些凌乱。自己创造的冲突,人性的抉择,一幕拯救与人性的绑架现场怎么就突变成了家庭伦理剧了。

想着自己之前运筹帷幄的计划与邪恶的逼迫突然觉得心好累。

然而还没完,紧接着好久不见的旁白突然响起。

听起来像是多人一齐发音,震耳欲聋,声音甚至有些破音。

【祝天下有情人终成兄妹!】

???

紧接着突然响起一段极有韵律的音乐,阿虚身边的人全部站了起来,不管是刚刚还躺在地上昏迷的保安还是大腹便便奥斯维尔先生,外面的警察,士兵还有正在对峙的两人,甚至钢蛋先生都随着音乐开始晃动身体,载歌载舞起来。

【今夜的月色真美啊】

【想和你一起去吹吹风】

【怎么会不累呢】

【你已经在我心里跑了一天】

【好想变成小熊抱着你】

【在草丛山坡上打滚】

【有女/男朋友真好啊】

【下班了就能抱着你充电了】

【有女/男朋友真好啊】

【双人游戏能一起玩了呢】

【有女/男朋友真好啊】

【为这个世界的情侣们献上祝福】

【祝天下有情人都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妹】

什么玩意儿啊!

阿虚惊恐的看着周围的所有人都站起齐唱,还有许多人随着音乐有韵律的舞动,手挽着手动作一致,如同排练多时。

【祝天下有情人终成兄妹~】

音乐到了尾声,所有人动作一顿,摆出姿势。

场景虚幻,阿虚再次站在了舞台之上,他的身体也恢复成原状,药剂并没有对他的现实身体产生影响。

还是空无一人的观众席传来阵阵叫好声与掌声。

“好,真好,那个屎太真实了。”

“珍妮弗和弗瑞居然是兄妹,没猜出来啊,虽然看着他俩的脸确实很像!但是文字描述还真就猜不出来哈。”

“太有教育意义了!”

“祝天下有情人终成兄妹。FFF万岁。”

阿虚此时有些明白过来,大团圆结局,而且伴着音乐与舞蹈,这就是个正经的舞台剧啊。

可是这种无力感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儿戏,把我之前的努力还回来啊!阿虚委屈的有些想哭。

而其他人已经开始鞠躬谢幕了,身高三米的钢蛋先生此时牵着斯宾塞将军的手,刚刚还打的你死我活的僵尸与士兵肩并着肩,一齐鞠躬,场面和谐的不像话。

秉持着做事有始有终的原则阿虚也朝观众席鞠了个躬。

剧终。

再抬起头,台上已空无一人,仿佛多年来一直是这样,从未变过。

【任务完成】

黄字跳出来提醒阿虚那不是一场梦。

【任务奖励:僵尸珍妮弗小姐的裹胸布】

一段有些破旧的布料飘落,落在阿虚脸上,还好并没有什么腐臭味,反而有一种淡淡的香味。

原本有些怅然若失的阿虚握住这布料,打量一会,慢慢露出笑容,“有点意思。”

阿虚并不是什么变态,起码并不是会对着布料意淫的变态,他想到的是或许会存在的僵尸病毒,为了将僵尸病毒带回来,他在场景里甚至将还剩下三分之一的药剂整瓶吞了下来,不过估计是没有留存下来。而这裹胸布作为任务奖励会有僵尸病毒也说不定。

“如果我没被感染那岂不是说明没用?”阿虚陷入沉思,最后还是决定将她好好收起来。

在阿虚心底还是希望保留着她,作为自己曾经冒险的证明。虽然阿虚是从灾变时代过来的人,但是那该死禁锢如同封印一般将阿虚与世隔绝,错过了那个传奇与冒险还有英雄的年代。

虽说在袁千的帮助下恢复了一点自由,但是还是个大男孩的阿虚内心深处还是渴望着刺激与冒险的。

而这次的经历虽然虚幻离奇了些,但也算是阿虚的第一次冒险了,他已深深的爱上了这种感觉。

然而还没完,阿虚觉得自己有一些不协调感,好像少了什么东西,但是一时却觉察不出到底那少的是什么。

没来得及仔细探究,阿虚就听闻有人喊着自己的名字。

袁千从观众席最后跑过来,身后跟着小男孩潘阳。

“阿虚,我就知道你没事,你都消失一天了,是遇到什么了吗。”

袁千身上胡乱套着一堆戏服,站在台下仰着头看着阿虚道,仿佛小狗一般眼睛亮晶晶的。

“我消失了一天了?”

“嗯,一天多一点,李渡和孙丹阳告诉我你没事,可我还是不放心,而且时间越来越长他们也有点没底了。”

看来剧中的时间和现实中的时间的流速差不多,阿虚暗暗想到。

“那他们人呢,李叔和孙丹阳他们也没事?”

袁千飞快点头,“李渡和裴虎去探查这岛的周边了,孙丹阳在火堆那边照顾‘你妹妹’了,大家都没事。”

袁千眨着大眼睛问道:“李渡和孙丹阳都说在这舞台有另一个世界,李渡还带回来一条好大的鱼,阿虚,你也进到一个世界中去了吗。”

阿虚点头,看着袁千一脸跃跃欲试,阻拦道:“先别着急,我们先汇合,一会儿再决定。”

阿虚跳下台,随袁千一齐往后走,看着袁千一身衣服臃肿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

袁千撇了他一眼,“还笑,你的精神力消失的时候吓了我一跳,幸好我去找你顺便去后台找了好几套衣服才没裸奔。”

“你没上台?”阿虚奇道,袁千这么单纯的人应该傻fufu的直接跑到台上才对。

“没有。”袁千摇头,“孙丹阳很快就从舞台出现了,她听说你们不见了就阻止我了。”

跟着袁千走着,阿虚发现他们把后几排的座椅都拆了,火堆大了不少,旁边还放着一个大大的鱼骨,足有三四米长。

孙丹阳坐在一座椅上,旁边他们将座椅的木板拼成了个木床,昏迷的女孩躺在上面,还是没有清醒的迹象。

“徐大哥,你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孙丹阳看着阿虚走近,站起身,眼中兴奋之色不加掩饰。

“这效果还在啊……”阿虚有点不自然,多少年的老处男还是不习惯异性对他这么热情。

“嗯,让你担心了。”阿虚强自镇定在火堆边上坐下。

接过袁千递过来的烟熏鱼肉,阿虚咬了一口,感动的想哭,虽然只是普通的鱼肉,没有任何的调味料,但是作为刚刚获得味觉的人,这已经足够美味了。

“这是李叔从剧里带出来的。”冷静了一会,阿虚边吃边问。

“对啊,李渡在舞台上也待了一个白天,他说是在海上和一条大鱼搏斗了一夜,最后得到了战利品。”袁千答道。

“这样啊。”阿虚点点头,看来每个人的剧本都是不一样的。

“阳姐,你在舞台上经历了什么啊。”阿虚转向孙丹阳问道。

“是,是一个童话故事,我小时候听过,小红帽的故事,我变成了小红帽。”孙丹阳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脸好像都红了。

“那你怎么从剧本里出来的这么快啊。”阿虚好奇问道。

“大灰狼很弱,我直接把他干掉了……就结局了。”

这么个结局也行啊……阿虚侧目。

过了一会,孙丹阳仿佛下个什么决心,对着阿虚说:“徐大哥,你有没有感觉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嗯?为什么这么说。”阿虚隐隐觉得有些不对。

“我和李叔从舞台里出来后感觉有些不对,我考虑了一天,发现我忘了一些东西。”孙丹阳手指绞着,低头说着。

“忘了些东西……”

“嗯,就是感觉有些记忆直接从脑海里消失了一样,有印象却怎么想也想不起来,虽然不是什么重要的记忆。”

阿虚明白他感觉不和谐的地方了。

在那被禁锢的日子,他能做的不多,一遍一遍品读自己的记忆就是其中一件。

因此阿虚对自己的过往记得很清楚,他甚至记得自己小时候被邻居小孩骗走的奶糖包装。

而此时结构严密的记忆宫殿却有一块不见了,消失得如此突兀,虽然只是很小一块但却无比扎眼。

袁千只觉得阿虚一愣,随后一股摄人心魄的气势从阿虚身上涌出,精神力迸发使得袁千下意识向后仰去。

孙丹阳惊讶的捂住了嘴,一直以来阿虚表现出来的只是一个思维敏捷的普通人,自己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样的一面。

“不管你是什么,你惹错人了,这段记忆不是你该碰的。”阿虚紧紧咬着牙,慢慢向舞台走去。

“从黄字的出现来看,这规则碎片虽然不一定有自己的意识,却有着像程序一般的应断反应。”阿虚虽然处于暴怒中却没有失去判断力。

“把我的记忆还给我。”阿虚沉声说出自己的诉求。

舞台毫无变化,黄字也没有出现的迹象。

阿虚精神力猛然而出,将舞台绞得粉碎,木屑飞溅,阿虚紧紧盯着原地,他不信这么简单就能将舞台破坏。

果不其然,仿佛有人将时间轴往回倒了一般,碎木板又重新组成了舞台的地板,舞台又完好的出现在原处。

【场景不可破坏】

黄字突然跳出,仿佛在嘲笑阿虚的不自量力。

阿虚反而松了一口气,有反应就好,有交流才能达成自己的目的。

再实验了两次,确认舞台无法用一般外力破坏,阿虚转头看向了袁千。

“袁千,帮我。”

袁千看着阿虚如此郑重的表情,也罕见的露出了认真的神情。

“嗯,我恢复期间就拜托你了。”

“阳姐,麻烦你转过头,一会可能不适合你观看。”阿虚转向孙丹阳说道。

孙丹阳乖乖回转身体,但是一会还是好奇的回头望了一眼。

袁千光着屁股双手扶着舞台。

???

孙丹阳捂着嘴不让自己发出声,立刻转过头。

“他们在干什么,不让我看他脱光了撅在那里干什么!搞一些奇怪的play吗!刚刚不还是一脸严峻吗?”孙丹阳心乱如麻。

袁千不知道她已经想歪了。

此时袁千已经集中了自己全部的力量发动自己的能力【暴食】。

【暴食】:加快物质的增熵过程。

袁千的能力【暴食】能够将物质快速转换成纯粹的混沌能量,这一能力并不受袁千控制开启与关闭,袁千只能无限加快或者减慢这一过程。

而且这一能力与身体任何部位接触都能进行,而袁千身体组织包括毛发无法被转换,尚不清楚袁千的身体构造有何特殊性。

袁千用双手搭着舞台的一角,努力要将舞台转换成能量。因为全力发动着自己的能力,袁千身上的衣服已经变成能量逸散在空间中。

理论上来说袁千用屁股转换和用手转换的效率是一样的,但是袁千还是更习惯于用双手。

“阿虚,有些不对,这舞台上有和你之前身上一样的东西,他阻碍着我。”袁千断断续续的说着,他已用全力发动着自己的能力。

阿虚一惊,想到自己的禁锢消失,而这禁锢又被袁千确认出现在舞台之上,阿虚仿佛想通了什么。

“转移了?”

而此时啊袁千已经肉眼可见的消瘦下来,先消失的是皮下脂肪,随后袁千的左腿慢慢虚化,阿虚连忙用精神力扶住他,自己的精神力也在被袁千缓缓蚕食,但是周围被袁千转化出能纯净能量能让自己及时补充。

袁千的努力下,舞台底座已经开始慢慢消散,而没有恢复的迹象。

【场景不可破坏】

【场景不可破坏】

黄字不断刷出,做着徒劳的阻拦。

阿虚见状只是一字一顿的说着自己的要求,“把我的记忆还给我。”

黄字刷新了几行后重新沉寂下来。

随后新的字迹出现。

【主线任务变更:床下的怪叔叔】

【每个孩子都会幻想自己的床下藏着一个怪物,在夜晚他们甚至会害怕的不敢去厕所,尽管大人都说世界上没有怪物,但是孩子的恐惧还是无法消散。一个可爱的小姑娘,她的床下一直有另一个人存在……】

【任务奖励:一份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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