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冰杉是被宫女扶着支撑起来的,他死拼着抬起头看向白居翊,“真是疼妹妹的好哥哥,呵……咳咳……可她最后终不会陪你一辈子的……”
一袭红衣飘飘的白居翊,美目中带着深沉,他沉默了,抬起对着冰杉的掌力收了回来,采采你在那里了?哥哥怎么才能找到你?
晨风含露,凉风刺骨。
这时,月亮在天空已将走尽它的旅程,正要隐没到天海中去。空气变得愈加清凉。东方的天色已渐渐泛起了鱼肚白,带有淡淡昏黄的红日见露头角,一时,却又变成了金色,是那么的神奇。
冰杉与白居翊两人的矛盾争吵,早已有人去禀报了韩妃,此时的韩妃已经站在了白居翊身后,她脸色有些苍白,面无表情的走到了冰杉面前,拿出手帕轻柔的擦试着冰杉嘴角上残留的血渍,轻声的说道:“我儿疼吗?”
冰杉看着韩妃脸上泛着的慈母光辉,顿时柔和心暖,胸口疼也少了几分,露出了微笑,“母妃我没事,你别担心,儿臣不疼……”
“皇儿,你真不知道采采去哪儿了么?”韩妃语气温柔,却寒了冰杉的心,笑容不在,他脸色僵硬,扭过头,不在说话,眼里满是苦涩与委屈。
“皇儿,玩也玩够了,胡闹也差不多了,别怕采采吓到了,听母妃的话,你长大了,不要向小时候一样不懂事总是吓唬采采。”
“呵呵……”
冰杉笑的有些凄凉,他没有吓唬白采,他也不知道白采去哪里了,不就是小时候他不懂事时骗了白采,把她关了起来吗?现在他都长大了还会做那么幼稚的事吗?心里强烈的不满,心里有着无限的委屈,自己的母妃为什么不相信他,一时竟不想说话为自己辩解。
冰杉眼里满是讥讽与苦涩,“母妃,我一定不是你的亲儿子,而白采她才是你的亲女儿?”
“啪!”
韩妃打了冰杉一巴掌,听到巴掌声旁边的宫女与太监都惊呆住了。
冰杉不解的看着自己的韩妃。
母妃为何打他?
为何?
虽然韩妃这一巴掌跟白居翊那一掌是大巫见小巫,但这一掌碎了冰杉的心。
冰杉摇摇头,不敢相信这个事实,最后只能吐出三个字:“为什么?”
“孽子!”韩妃面部有些扭曲,手有些发颤,看着冰杉哀怨的眼神,她什么都不能说,也说不出来,摇晃了几下被身后的麽麽扶住。
“为什么?”冰杉不死心的推开扶着自己的宫女,抬头看向韩妃。
韩妃伸出手扶摸着冰杉有些红肿的脸颊,“皇儿别胡闹了,把采采交出来好吗?”
“母妃,你真不相信我,你真以为是我把白采藏起来了。”冰杉沉重的闭上眼睛,轻声说道:“你就为这个打我,你是我母妃,还是他们的母妃啊!我是你儿子,你为什么总是溺爱白采,总是为了白采而打我,骂我!你真是我的母妃吗?你……”
受了重伤的冰杉激动过度向后倒去,幸好身后的宫女扶住了他,他推开扶住的宫女,一字一句的说道:“苍天做证,日月明践,白采的踪迹,我要是知道,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你满意了吗?我的母妃?”冰杉口里不断的涌出鲜血,最后大吐一口向下倒去。
韩妃看着冰杉口吐鲜血倒在了地上,惊呼一声,“皇儿……”
“啊!叫御医,快叫御医,二王爷晕倒了。”不知是谁叫出了声,韩月宫又轰闹起来。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时的皇宫注定平静不下来。
白居翊站在那看着,眼里也多了几丝复杂的神色,采采,你到底在那?他在之前一直怀疑是二王爷把采采藏起来了,因为在这个皇宫里,能藏住人的只有二王爷。
他没想到在皇宫里采采也会失踪,二王爷和采采吵吵闹闹的一起长大的,算起来也是青梅竹马,两人从小就订了婚约,他们之间没有从那什么仇恨才对。
上次是二王爷害采采落水而失记的,这次也是二王爷把采采弄丢了,他失去理智才怀疑,可现在他还可以去怀疑谁了?皇宫里虽然是安全,但也有例外,在这皇宫让一个人消失的方法很多,采采不在二王爷手上,那后果他不敢想象。
白居翊脸色有些苍白,心里的不安更是强烈起来,他不能在这样等了,皇宫不能明查了,只能暗访!
一夜的疯狂搜查,没有结果,第二天皇宫名个角落都如临大敌一般过了一天,谁也不敢提谈昨夜的事,也不想惹火烧身,都准备着第二次的暴风雨降临,可谁也没有想到,暴风雨后竟是如此的平静,宁仿佛昨夜的一切都只是一个梦。
在清晨时,各个宫殿都接到了密旨,让皇宫里的人措手不及,而各种猜测谣言都被这一道密旨平息。
这时,冷宫里叫绮儿的女子正在浅眠中,突然一个人影闪过,女子半睁开眼,一枚飞镖从窗飞了进来,女子一个纵跃起身,右手在半空中截住了飞镖,她从飞镖后面取出了一张纸条,轻念了一句:“白居翊的妹妹。”
绮儿冷笑起来,点燃火折子,看着手中的纸条灰飞烟灭,然后向枯井的方向而去。
此时的白上将军府,异常的风平浪静,只有一阵呜咽的琴声,低回婉转,从风里悠悠飘出宁馨亭,是那样虚无缥缈,极不真切。
宁馨亭是白上将军府的禁地,四面环水而绕,没有桥,只能用轻功飞入,这个地方极其安静,白居翊很喜欢这里。
今日白居翊从宫中回来就来到了宁馨亭中,一袭红衣的白居翊乌黑长发恣意地流淌,高贵俊美中又略加冷寒似冰,坐在亭中一遍又一遍的弹起这缓慢悲凉,带着无法言语的忧伤,琴音悠悠让人深深的沉入其中。
正午时,四个黑衣人从水面四方飞入亭中,琴声并未停,白居翊也没有抬眸,他专注的弹着手中琴,看不出什么情绪,但琴音中隐隐约约带着的颤音,还是泄露了他此刻不安的心情。
四人都抱拳半跪着。
“启禀主子,皇宫西面没有发现小姐。”
“启禀主子,皇宫东面没有发现小姐。”
“启禀主子,皇宫南面没有发现小姐。”
“启禀主子,皇宫北面没有发现小姐。”
“嘣!”
白居翊中指用力划过琴弦,琴声哑然而止,中指上的鲜血滴在了琴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