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一染气在头上,想让她闭嘴,谈何容易?
“我为什么要住嘴,凭什么要住嘴?难道就因为你有权有势,所以我活该被你欺负是不是?秦天,我告诉你,我鄙视你!”
“发生了什么?”低沉性感的嗓音传来,顾一染看过去只见秦慕晟站在不远处,被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有些凌乱,西装也不如平时的规整。
秦天一看秦慕晟过来,便马上跑到他身边告状,“这就是你的妻子,尊老爱幼不懂也就罢了,还居然教训起我来!”
秦慕晟和顾一染相处了有些日子,她的性子自己又怎么会不知道?
“爷爷,我了解你,也了解一染,若非你做了她不能忍受的事,她又何必如此?”秦慕晟淡淡地说。
秦天噎住,眼睛瞪得圆圆的。
“好啊,好啊,真的是太好了。秦慕晟你居然帮着一外人来欺负你爷爷!”
秦慕晟恭敬地弯下腰,对着门口做了个请的姿势:“爷爷,你累了,门在这边,你且先回去休息。”
秦天一口气噎住。
顾一染心暖暖的。
他们不过是合作关系,这种情况他应该帮衬着他爷爷的,可不曾想,他帮的人竟然是自己。
“秦慕晟,你给我记住你今日的所作所为!”秦天咬牙切齿地扔下威胁的话,转身离开。
“谢谢你。”顾一染扬起暖暖的笑。
秦慕晟拨开她额前的碎发:“傻瓜。这次是爷爷不对。”
他的爷爷性子如何他清楚,其余的事他会站在他那边,可对象是顾一染。顾母死了,顾一染如何开心?她,也就有了可以离开他的理由。
“赶紧去看你妈妈吧。”院长跟他说过顾母的情况,并不好,离开机器过不了多长时间就会死人的。
闻言,顾一染惊讶地啊了一声,而后快速往后跑。
秦慕晟失笑着摇摇头,跟上去。
让医生检查了顾母的情况后,秦慕晟要求重新给顾母上仪器。
但,曹院长不准。
犀利的眸光射向曹院长,秦慕晟勾起冷笑,其中的缘由他猜得到,“您和爷爷是莫逆之交,此等小事他必然是拜托你的。”
曹院长干笑着,“既然你知道是秦天下的命令,又为何违背呢?”
“我为什么不能违背?”秦慕晟反问,薄唇的笑更冷了,“医院不是尊崇救人如救火吗?一染的妈妈虽然是半死不活的,劲儿终究还没死是不是,你们不救就因为一染得罪了我爷爷,这是否有些过分了?”
曹院长依旧笑着,并没有说话。
“秦慕晟先不多说了,我们转院,妈妈的情况越来越差,不能再耽搁了。”顾一染拉了拉秦慕晟的袖子,着急地说。
秦慕晟也知事情的严重性。
他点点头,马上联系了另外一家疗养院。
等一切安排妥当后,秦慕晟并没有坐下来休息,即便这会儿他很累。
“你干什么?”顾一染能猜到他要去做什么,忙拉住他。
秦慕晟头也不回,“有些人欠收拾。”
“不必了,妈妈已经安全了,我不想再计较什么。”那终归是他的秦爷爷,关系太僵了不好。
秦慕晟侧眸看她,凌厉异常,“是吗?”
秦爷爷又如何?先是插足他的婚事,后又是逼迫一染离开。若不是有血缘关系,他早就与他脱离关系了。
“没事了,只要妈妈安稳便好。”顾一染借着他的力站起来,依偎进他的怀抱,“他也是为了你好,没必要。”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年纪大点的人难免思想顽固。”她不想因她而让他陷入无尽的纷争。
秦慕晟以为过了几天,纷争应该会停了,可谁知越闹越猛。
顾伊鸾更在媒体面前哭诉,说顾一染是如何陷害她的,直接把自己伪装成了白莲花。
顾一染闲不住,趁着秦慕晟去上班时,乔装出门。可谁知,竟然被记者发现了。
一堆地围上来。
“报纸上的都是真的是不是,你确实做了那些不要脸的事情是不是?对此你想说什么?有什么想要辩解的。”
谁都想拿第一手资料,忙不迭地问着问题。
顾一染头疼地扶额,想要张口解释,却发现不论解释都是枉然。
这些娱记她是有一定了解的。黑的说成白的,再常见不过了。
“顾伊鸾说你抢了她的男朋友,你真的做了吗?你们不是亲姐妹吗?听她的口气,你们关系还不错,可为何你要抢她的男友,还是说你有这个癖好。”
顾一染头疼地扶额,秀气地眉头紧紧地拧着,“麻烦你们让开一下。”
许多人将她围起来,闪光灯不断地闪着,无数个话筒凑上来,她感觉要透不过气。
“顾一染小姐,麻烦你回答我的问题。”记者以不容拒绝的口气道。
顾一染无奈地看着她,“你要我说什么?难道我解释了,你们就会听吗?”
“你是说我们听不进你的解释?”
顾一染张了张口,想解释的,可她发现,解释根本就没意义,他们又怎么会听得进去呢?
最后耸了耸肩,就当做不曾发生。
“顾一染小姐,请你把话说清楚一些,我们没有听不进去,只是你不愿意解释,且说的话有歧义,难道听出了歧义就不能问吗?”
不算严肃的口吻带着质问的压力,压得顾一染喘不过气来。
不知道是谁推了谁一下,顾一染脚被人狠狠地踩了一脚。
她吃痛地想弯下腰去。
可刚刚弯腰就有人压下来,不一会儿,她就直不起腰了。
赵泽凯无聊地走在街头,不经意地看见了拿着摄像机的记者,好奇地走了上去。
“你们不要挤我,不要挤。”柔弱有些熟悉的声音传到了赵泽凯的耳朵。
赵泽凯眯眸想了想,从记忆深处把这人给找出来——顾一染。
顾一染,和所有的千金都不同,长得又不错。
一直想尝尝她的味道,可谁知道被秦慕晟给捷足先登了。
不过被人玩过的他也不介意。
想着,赵泽凯挤进人群,将顾一染护在怀中,并大声地阻止:“你们这些记者要干什么?是不是非要闹出点认命才开心?”
顾一染被纳入怀中,稍稍放心。
抬眸看去想说谢谢的,可在看清人时,那句谢谢就怎么都说不出口了。
“怎么是你!”
要知道是他,她宁愿受伤也不要他来救。
赵泽凯低眸扫她一眼,挑眉:“怎么没可能是我?”
顾一染推他,没好气地说:“你让开,我就算被踩死,也不需要你的假好心!”
“一段时间不见,你的脾气还更臭,更硬了,不过我喜欢。”赵泽凯没有放开,反而更拥紧了一些。
“各位记者,我知道你们有很多问题想问,但这些涉及私人问题,是隐私,她没必要解释清楚来娱乐大家的。如果有必要,她会召开记者会,给大家一个解释。”赵泽凯扭头对记者说。
“你们如此围着她,不闹出人命还好,倘若闹出来了呢?你们打算如何解决?再怎么说顾一染也比你们有实力,她背后也不是没人,想让你们进监狱坐个几年牢,也不是什么困难的。”
顾一染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无比地幽怨。
现在已经解释不清楚了,他这么说,不是让记者更看不起她,更乱写了吗?
“你们如此,我可以告你们扰民。”在记者面面相觑时,赵泽凯又道。
语气里决然无比。
记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虽不甘心,可最后还是散开了。
一散开,顾一染马上退出他怀抱,转身就要离开,一句谢谢都不说。
“喂,喂,喂,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的?”赵泽凯跟在顾一染后面。
顾一染停下,扭过头来看他,没好气地白了一眼,冷冷地说:“我不认为我和你还有什么需要说的。大家在两个世界安好地活着不是很好,你又何必纠缠?今天的事情谢谢你,不过我想我们没有见面的必要。”
说完,她转身继续走。
“顾一染,我发现你的脾气挺怪异的。”
顾一染充耳不闻,继续走。
赵泽凯没打算放弃,一直跟在她的身后。
“喂,你这个究竟要怎样?我的话已经说的够清楚了,你为什么还要缠着我?”顾一染无语地翻白眼,不耐烦地说。
赵泽凯耸肩:“要跟着你是我的自由。”
“你烦不烦?”顾一染最讨厌,最厌恶的就是他这种仗着自己家里面有点钱,有点权利就到处乱搞,不把人家看在眼里的人。
“我说不烦,你信不信?”
“赵泽凯我真的很讨厌你。”顾一染摊手,润亮的眼里闪烁着真挚无比的光,“之前的事我不计较,也请你不要缠着我。”
安静地待在自己世界难道不好么?非要纠缠,什么意思?
“顾一染,你还真的是非常的有趣。”赵泽凯撑着下巴打量着她,眸中闪烁着某种光。
“之前你一副贞洁烈女的模样,还真的让我记忆犹新啊。”赵泽凯回味着,“以前我觉得你只是普通的女孩,如今看来,你是普通中的星辰。”
“你这么说,我还应该感谢你的赞美咯。”
赵泽凯摇头:“不,我只是想尝尝你的味道如何,是否和我所尝过的都不一样?”
“脑袋里全装豆腐渣的破东西。”顾一染发现自己就是个脑残,居然在大街上与他纠缠。
要知道她的脚还痛着,迫切地需要上药,她还有很重要的工作没完成。
“你自己瞎嘚瑟吧。”说完,顾一染转身离开,步伐极快。
回到家,拿了医药箱,默默地处理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