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为我霸道不可理喻？”秦慕晟冷冷地咬住牙齿。
顾一染耸肩轻笑：“难道不是吗？”
“你！”秦慕晟抬起手，目中木器更甚。
顾一染与他对视，“你要想打就打下来吧，我，不会还手，也没有资格还手。”
“顾一染，你最好给我记住你今天所说的话。”秦慕晟牙齿咬得更紧了。
顾一染浅笑着点点头：“自然啊。”
在顾一染的目光下，秦慕晟有一肚子的怒气，然，没有地方撒。
愣愣地看着她好一会儿后拂袖而去。
看着他走了，顾一染松了一口气，继续逛街头。
第二天，两人没有见面。
第三天下了班后，顾一染回了那个家。
某些东西，得拿回来了。
她的东西非常的少，秦慕晟给她买的，她都收拾好放在衣橱中。
对于她而言，不是自己的，带走的，仅仅是疼痛。
在她收拾好，往门口走时，门被打开了，秦慕晟眉目幽深地站在那里，目光很沉，很沉，还带着一种说不出的，难过？
顾一染为自己的这种看法感到好笑，秦慕晟是什么人，需要去在乎别人的想法么？怎么会为了一个不想管的人难过呢？
“你要去那里？”秦慕晟的声音没有带一点感情。
顾一染努力地扬起公式化的微笑，可是，不管他怎么努力，那笑容，还是不见。
她这是怎么了？
“你要去那里？”秦慕晟又问一遍，语气加重。
“我要去哪里秦总没有资格管吧。”顾一染尽可能地让自己地口气自然些。
秦慕晟深吸一口气，将因她而起的愤怒给压抑下去，“怎么没资格？你现在还是我的合法妻子。”
“那么，我们离婚吧。”离婚二字，顾一染说的轻飘飘的。
就是这漫不经心的语气，让秦慕晟刚刚才压制下去的怒气又起来了，而且比任何时候都来的凶猛。
“顾一染，你再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就不要怪我对你不客气。”
顾一染浅笑着对上他的眼，“你什么时候对我客气过？我的一切都是你给的，除了跟在你身边外，我就不该有任何的想法，任何的感情。一旦有了感情就是万劫不复。我，何必把未来放在一靠不住的男人身上？”
“你！”秦慕晟恶狠狠地咬牙，手，忍不住地抬了起来。
“秦慕晟，对不起，我不想再做提线木偶了，给我，想要的生活吧。”顾一染颓然地笑了。
秦慕晟看着她那笑着却没有丝毫笑意还带着难过和落寞的脸庞，心中闪过众多的感觉。
“秦慕晟，对不起，我知道现在说这话无法挽回什么，但，请你尊重我的选择。”
疗养院那边她问过了，费用不算高，凭借她现在的经济状况是可以应付的，只要省一点。
秦慕晟看着她的眼，一字一顿：“我，不答应。”
顾一染早就知道是这结果，表情没有过多的变化，只是说：“不管你是什么决定，我都这样坚持。”
说完，她往旁边挪了一步。
秦慕晟看出她的意图，拦住她。
“这场婚姻的主导者是我，我不说结束，你就没有资格说结束。同样的，我不准你离开，你就不能离开。”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力量。
顾一染愣愣地看着他，好一会儿后，苦笑出声：“你这又是何必呢？”
“这是我的决定，你管不找。”秦慕晟如此回她。
顾一染扭头到一边。
秦慕晟也看向一边，暂时没开口。
良久，她才说：“给彼此一点时间冷静下吧，我还是搬出去，婚，不离了。”
秦慕晟冷笑着掐她的下巴，“顾一染，谁给你的资格了？想走就走？想留便留？不准搬出去。”
话落，他冷冷地甩开她的下巴，转身你进屋。
顾一染在原地站了好长的时间，站到最后她觉得自己的血液冰凉。
晚上，她没有回主屋睡觉，而是在沙发上将就了一夜。
第二天清晨，她将饭做好。
秦慕晟只是甩了她一眼，便离开。
“臭小子，你是不是疯了。”秦昊怒斥，秦慕晟充耳不闻，径直出了门。
“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矛盾？”秦昊试探性的声音响起。
顾一染微微一愣，而后摇头，敷衍道：“哪里有什么啊，不过最近工作压力太大了，想要适当地休息下。这才没有交集的。唔，上班要迟到了，我不陪你慢慢吃了，先去上班。”
慌慌张张地拿了两块面包顾一染就开冲。
秦昊在商场混了那么多年，哪些是真话，哪些是假话，又怎么会分辨不出来呢？
她的话，明明就是敷衍。
秦昊暗中决定找秦慕晟去问一问。他的儿子是什么脾气，他比谁都清楚。
请了半天假，秦昊慢悠悠地吃了早餐，换好了衣服，往晟阳去。
秦慕晟一早来了后，就抓人开会。
不管是什么会议，他都参与，只要有一点不满，就骂一顿，搞得人心惶惶的，看着他就忍不住地发抖。
而越是这样，秦慕晟的火气就越是大。
他又不是要杀人，用得着这么害怕他吗？
“总裁，您的父亲已经在外面等了好长时间了。”秘书恭敬地说。
秦慕晟点点头，“我知道了。”
父亲回来，在他的预料之中。
但现在，他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该怎么，解释这一段纷乱的关系。
期初，他只是把她当做一特别的人，在她身上自己能得到安宁。
但现在，貌似不一样了。
彻底地，不一样了。
好似有种陌生的情绪在心口涌动，她的一颦一笑都能牵动他的神经。
她说离婚时，他心乱了，疼了。
从来对一切不在乎的他很想，很想抓住她的手。
“臭小子，你和一染之间发生了什么？”秦昊见秦慕晟还不来，等不下去了，直接杀了进去。
秦慕晟皱着眉头看向来人，叹了一口气。
起身，去给他倒了一杯咖啡。
秦昊面色阴冷地看了眼咖啡，拂袖：“我不要喝咖啡。你只要告诉我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就好了。”
他们之间，怎么看，怎么不正常。
秦慕晟坐了回去，没急着回答他的问题，眼悠悠地飘远，看向别处。
见他这样子，秦昊怒了，“秦慕晟，你究竟是个什么意思，明说啊。”
秦慕晟没回答，看着远方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扯了扯嘴角，“我与她之间，一两句话说不清，我也不懂，为何她对我就如此冷漠。”甚至，连做错与否都不知道。
“既然有问题，就心平静和地坐下来谈谈，好好地解决，这种倒腾只会让误会更加的深。我与你妈妈相爱多年，最后就因……因这个，个，天人永隔的。”最后几个字，几乎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秦慕晟点点头，“我尽量吧。”
“哎，好了，我还是搬走吧，有我在，你们之间的问题，更没有办法解决。”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秦昊站起身来，转身走掉。
“爸爸，你对妈妈的感情从来没变过吗？你和她，又是怎么开始的？”秦慕晟追问。
秦昊愣了下，眼神深远起来，“哎，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我们是同学，她成绩特别地优秀，一路靠着奖学金读完了书。而我，因成绩差，被老师安排与她坐。不知不觉，就爱了，这一爱，就成了深爱，多年都不曾改变。只是，可惜了，我们最后还是没在一起。不过，我可以笃定地告诉你，我对她的感情，从未变过。不论是在她离开前，还是离开后。”
说完，他走了。
秦慕晟愣在原地，许久，许久。
嗡嗡嗡，手机响起拉回了秦慕晟的视线。
他扭头看了眼，无奈地苦笑，他总算打电话来兴师问罪了。
稍稍调整了下情绪，他接起。
“臭小子，你马上给我滚回来。”秦天气呼呼地吼。
秦慕晟低眸看了眼手表，犹豫了下，拒绝：“我还在上班，有什么都下班后再说吧。”
“你要是敢给我挂电话，我一定狠狠地收拾你！”秦天威胁。
这种威胁秦慕晟听得多了，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爷爷，你觉得你的威胁有用吗？说了多少次，我又听了几次？”
他可不是他可以控制住的。
“你！”秦天咬牙切齿。
秦慕晟通过话筒都能听到他拐杖戳地板的声音，“爷爷，生气对身体不好，多看看风景，练练字，修身养性。”
“只要你不气我，我就会很开心！你不回来是不是？”
“是！”秦慕晟没有丝毫的犹豫。
电话被挂断。
秦慕晟看了眼时间，把手机放在一边，拿起桌子上还没有处理的文件，低头去处理去了。
约莫三十分钟后，办公室的门被人踹开。
秦慕晟皱了皱眉抬眸望过去，只见秦天杀气腾腾地进来，身后跟着至少十名的壮汉，那是秦家的保镖。
看样子，他是不惜用尽一切手段了。
“爷爷，你是知道我身上身手的。”秦慕晟带着浅笑，提醒。
“我知道你身手，所以才带了这么多的人来。”秦天冷笑，“去，把他给我抓起来。”
他对着保镖吩咐。
秦慕晟瞅了瞅围上来的壮汉保镖，做出投降的姿势来。
秦天将他带走，直接捆在了家中。
“爷爷，你这又是何必呢？”他无奈地抬眸看秦天，“与一个不爱的女子结婚有多痛苦爸爸的经历难道还没有告诉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