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宥，你这是在开玩笑吗？”顾一染尽量地让自己表情轻松一些。
“你觉得我实在开玩笑？”楚初宥苦笑，“一染，难道都这么久了，你还感觉不出来我的心吗？”
顾一染咬着唇瓣低下头去。
若在秦慕晟出现之前，可能她还会和他在一起。
只是如今，不可能了。
“对……”
楚初宥忽的急切地打断她的话，“你不用这么忙告诉我，我可以等。”
顾一染眨着润亮的眸看他。
这结果对于他而言，伤害很大。
不说，可能要好一些。
也许，过上一段时间她就能把自己给忘了。
于是，顾一染点点头。
两人走了一路，楚初宥说了一路。他说在外面的见识，国外的风景，陌生的人群。
顾一染听着，心中泛着苦涩。
回来时，已经是深夜了。
秦慕晟没在书房里工作，破天荒地出现在卡听力，面前有一杯已经凉透的茶。
“这都多晚了，你还喝茶？”顾一染板下脸，走到茶几面前，拿了茶杯往厨房走。
“你还会担心我身体不好？”秦慕晟噙着冷笑，“我以为在你的眼中，我什么都不是呢。”
顾一染不由得打了个寒战，“秦慕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字面上的意思啊，顾总监这么聪明，还会有听不懂的时候啊。”秦慕晟缓缓地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顾一染皱了眉头。
这两天，他很奇怪，对她带着敌意。
她没做对不起他的事啊，说话也没伤害到他啊。他这是要做什么？
“秦慕晟，你对我有什么不满的直接说出来，不要总这么阴阳怪气地带刺，我会很难受。”顾一染抬眸与他对视，认真地说。
秦慕晟冷笑：“原来你也会有难受的时候啊，我还以为你的心是石头做的，从不会温暖一点点呢。”
“秦慕晟，你直接说，我做错了什么？”顾一染质问。
秦慕晟没有说话，手插裤袋，朝着她走过来。
顾一染看清他眸中的危险，不由自主地后退。
渐渐地，后退到墙角，再也没有退的路。
“顾一染，你是不是习惯了戴面具？”秦慕晟一手撑着墙，一手噙着她的下巴，逼迫她与自己对视，“嗯？”
他啊，真的是太傻了，居然相信戴面具的她。
可悲可叹啊。
“我没有。”顾一染否认。
“还说没有？你分明就喜欢戴面具，无时无刻都戴着面具！”秦慕晟话说得轻飘飘的，恨却从中散发。
顾一染觉得他的眼神要吃人。
“秦慕晟，你这又是何必呢？折腾我，对于你而言，有什么好处？”顾一染头疼不已。
“不是我折腾你，是你，从来就没让我好过。”秦慕晟纠正她的话，说的是义正言辞。
“我曾经对你，是真心实意的，可我现在才发现，我的认真是多么地可笑，多么的，可悲。”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得到的，就只是悲凉的结果。
“秦慕晟，你究竟怎么了？”顾一染下意识地觉得是自己的行为得罪了他，不然的话，他绝对不是这样。
平时的秦慕晟是什么样子，他还是知道的。
“说说看，你今天下午去了哪里？”秦慕晟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问起她的行踪来。
“我下午见了朋友啊。”顾一染不明所以。
见朋友与他有什么关系。
“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的也能称得上是朋友？嗯，你真的棒，非常，非常的棒。”
“你是以为我与初宥……”
“都喊得这么亲切了，你还说你们之间没什么？”秦慕晟忽的怒吼出声，震得顾一染心里一惊。
难道她又说错了什么吗？
她没有啊。
“秦慕晟，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说出来的话全部都带了刺？”顾一染不解地看着他。
“你敢不敢承认你与他是什么关系？”秦慕晟咬牙逼问。
这有什么好不敢承认的？
顾一染看着他的眼，一字一顿：“我与他，只是朋友。”
刷，衣服撕裂的声音传来。
顾一染傻眼，忙护主被他扯开的衬衫。
“你干什么，有话好好说不成？”
秦慕晟斜眸看她，忽的擒住她的下巴吻上去。
这，不是吻。
是咬，他故意让她疼痛，每一下都感觉到血腥味在蔓延。
顾一染吃痛，推他。
“秦慕晟……唔……”正想张口让他冷静，却让他的舌头占了先机，侵入她的口腔，攻城略地，丝毫不温柔。
痛，口腔里，嘴唇上，处处都传来痛。
整个人被他禁锢着，她感觉快要喘不过气来。
秦慕晟这是怎么了？
秦慕晟发疯地要着她，不断地在她身上制造着痕迹和暧昧的声响。
顾一染无法反抗。
不，应该这么说，她是下意识地不想反抗。
等秦慕晟发泄够了时，已经是深夜了。
顾一染空洞地望着天花板。
秦慕晟毫不留恋地起身，往浴室走。
“秦慕晟，你怎么了？为何回来就这般……”顾一染的嗓子嘶哑，说出的话残破不堪。
秦慕晟只顿了一下便离开，留给她冷酷的背影。
秦慕晟洗完澡后，去了另一件卧室。
习惯，是一个可怕的东西。
已经习惯了他怀抱的顾一染突然失去，还被如此对待，整夜没睡着觉。
浑身酥软，想去洗个澡也做不到。
睁着眼想了好多，好多，可想了好久都没想出来这是为什么。
疲惫像一张大网，将她紧紧地锁住。
顾一染睡过去了。
秦慕晟也没睡好，不到七点就醒了。
随后便起了身。
洗漱完后，他打开主卧的门，看到顾一染睡得正香甜。
气不打一处来。
走上前拽住她的衣领，手上用力，往地上一甩。
顾一染感觉才刚刚闭上眼睛，就被人强迫弄醒，眼睛红红的。
“秦慕晟，你究竟怎么了？发这么大的火总得有个原因吧。”顾一染恼了，倔强得抬眸瞪着他。
昨晚她忍了，不代表今天也会继续忍下去。
秦慕晟不屑一笑，“就凭你，就资格问我？你不过是我手中的玩物而已，我想怎么对你就怎么对你，你觉得你有反驳的余地？”
“你！”顾一染咬紧唇瓣。
某处，泛滥着痛苦，一点，一点，逐渐蔓延至全身。
“你之前还说爱的，这才过了……”顾一染颓然一笑，深吸一口气，撑着死十分酸软的身子要站起来。
“哼，就凭你？想得到我秦慕晟爱的人有很多，你觉得你有什么优点，认为我秦慕晟必须爱你？”秦慕晟打断她的话，眼神如刀，锋利无比。
顾一染苦笑。
原来如此。
她啊，就不该抱有幻想的。
看到了吗？这就是结局，多么悲哀，多么难过啊。
“既然如此，我们没什么好说的。”顾一染咬着唇瓣撑了几次才从地上爬起来。
看着他的眼，毫无波澜。
“你不喜欢我，我自然不会厚着脸皮地留在这里。下午，我就离开。”说完，她转身去衣柜里拿了浴袍，进了浴室。
“你给我出来。”秦慕晟大步上前，拽住她的衣领。
顾一染扭头看他，眸光里闪烁着不解。
“这里是我家的浴室，你不准用。”秦慕晟拽着她的衣领狠狠地往后一甩。
顾一染控制不住地摔倒在地。
“你不让我洗澡，成。今天我不去上班了。”她现在这样，即便是去上班了，效率也会为0。
“理由？”秦慕晟转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顾一染缓缓地抬眸，轻笑：“我给了你理由。”
今天的秦慕晟，更加的不可理喻了。
“我不认为这就是所谓的理由。”
顾一染霍地一下站起身，朝着他逼近，拉起他的手往自己脖子上掐。
“秦慕晟，不是恨我么？来啊，我把命给你。”
秦慕晟咬牙瞪她：“不要以为我不敢！”
“我从来都知道，你很敢。来啊。不是觉得我什么都不是，配不上你的爱吗？掐死我，一了百了！”说着，顾一染缓缓地闭上眼。
慌乱从秦慕晟心中闪过。
他只是觉得难过，憎恨而已，没想过要她的命。
她如今这样……
“秦慕晟，我是欠你，可我是个人，活生生地人。”就在秦慕晟发呆时，顾一染悠悠地睁开眼，声音凉薄了很多。
她是人，他不能如此侮辱她。
秦慕晟撒开手，风一般地跑了出去。
顾一染待在原地，如一朵破败的花，缓缓坠地。
你究竟怎么了？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我？
秦慕晟照常上班，而顾一染没来上班。
整天，公司内弥漫着低气压。
谁都战战兢兢的，生怕有做得不对的地方，被秦慕晟狠狠地教训。
秦慕晟的手段，那是出了名的凌厉啊。
秒秒钟骂得你狗血淋头不算，还要扣你工资，写检讨。严重的直接让你说拜拜。
顾一染在家瘫了半天，到中午时才去洗了个澡，擦了些护肤品。有吻痕的地方，她全用遮瑕霜给遮了。素来不爱化妆的她画上了淡妆，只为了遮掩惨白的脸色。
工作，是必要的。
秦慕晟如此对她，她没必要在公司待下去，受他的气。
到了公司，熟练地打开电脑，点开文档。
真的要辞职了吗？
顾一染有瞬间的犹豫。
在晟阳做到销售部总监，而且还在短短时间内有绩效，她的工作能力谁都看得见。
这里工作环境好，工资高，最主要的是能学到很多，很多，她是真的不想离开。
只是，不离开又能做什么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