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皮像是灌了铅块一样沉重,睫毛轻颤,不适的嘤咛了一声,这才幽幽转醒。
身子如同被重机车碾压过了一样瘫软无力,而这酸疼感令她不禁轻咬红唇,手枕放在额头上,看着这陌生却又感觉到熟悉的四周发懵。
眼内满是迷茫,宿醉过后,头像是要炸开了一样疼痛难忍,她记得自己跟周津泽摊牌了,然后云霆把她带回家了,自己借酒消愁,对了!云霆?云霆呢?
她猛然惊醒,环顾着四周,这里是云霆的家,怪不得她总觉得很眼熟...
被子从身上滑落,她低头看到自己不着寸缕时,瞳孔放大,尖叫出声。
门被人从外面打开,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间,只是尴尬无言,胡宛儿惊慌失措的扯着被子挡着自己,而云霆在看到刚刚活色生香的那一幕也有些懵神,回忆起昨晚的缠绵噬骨,他掩嘴轻咳了几声。
她不是不懂事的未成年少女,刚刚她已经看到了自己身上的痕迹,以及自己这不适感又是从何而来,她都明白了。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加上她又是醉酒,次日醒过来她不着寸缕,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他们两人天雷勾地火...
她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当成哥哥一样敬爱的人,也会对自己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一时间,她只是伸出了手,颤抖着手指着他,开口道,“云霆,你昨晚都对我做了什么?你趁人之危!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站在门口的男人眼眸幽深,凉凉的看了她一眼,“我是不是男人你自己不是尝试过了,如果被人勾引还无动于衷,那才不是个男人。”
“砰”男人重重的关上了房门,退了出去,似乎是对于自己说的话很生气。
胡宛儿坐在床上完全懵了,这什么情况?一觉醒过来被吃干抹净了不说,这闷木头竟然还敢给自己甩脸色看了?
没有衣服穿了,她只得穿上云霆的衣服,宽大的棉质T恤衫穿在她身上就像条T恤裙。
等她磨磨蹭蹭的出了房门,才看到云霆正坐在餐桌旁慢条斯理的吃着东西,不免胸闷气短,任何一个女人遇到这种事情,都无法保持冷静。
脸色难看的坐到一旁,而云霆像是毫无所觉,仍旧垂着眼睑吃东西。
“云霆!昨晚的事情就算了吧,就当做没有发生过。”
她思前想后也只能够这样了,即使她气愤又能怎么样?不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只希望云霆能够闭紧嘴,这件事情就当做从来都不存在,任由它烟消云散了的好。
她的话果然令男人有了反应,原本拿着刀叉的手顿了顿,意味不明的开口道,“对于你来说,这不重要是吗?”
她无言以对,怎么可能不重要?这是第一次,她往日总以为自己的第一次是在新婚之夜交给自己所爱之人,可现在呢?无缘无故的在自己不清不楚的情况下交给了最不该交付的人...
许是见她沉默不语,云霆渐渐心声怒气,嘲讽道,“是因为我不是周津泽,因为昨晚的人不是你最想要看到的人,是吗?你就那么爱他吗?宁愿自己面目全非也要抓着他不愿意放手?”
“云霆,昨晚的事情就当没有发生过,我只是不想失去你这个哥哥罢了。”
像是听到了莫大的笑话,他嗤笑出声,神情嘲讽,“哥哥?我知道你把我当成哥哥,可你问过我吗?你问过我想当这个劳什子的兄长吗?”
胡宛儿从来没有看到过云霆发怒,印象中云霆在自己面前永远都只是摆着面瘫脸,偶尔也会对自己展开笑颜,却从来不会对自己说一句重话,更不用说像现在这样这么怒气冲冲。
以至于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现在这种情况,只是有些呆愣的看着眼前人神色阴郁的模样。
倏忽,她被人堵住了嘴,用力推搡着,只是令云霆更加狠厉,纠缠了很久,他才松开了胡宛儿,冷声道,“我从来要的都不是你把我当成哥哥,我要的自始至终都只是你。”
她这是第一次听见云霆说这种话,不是难以接受而是不敢相信,云霆对自己抱着这种心思隐藏了这么久,这么多年他都一直像个哥哥一样守在自己身边。
突然间他们两个逾越了界限,捅破了那层窗户纸,像是偷吃了禁果一样惶恐不安。
看着云霆许久,她像是在竭力否认什么,慌乱的站起了身,一边摇头一边后退,“不对..不是这样的!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你也什么都没有说过!”
眼眸冰冷的看着自欺欺人的女人,手下紧紧握拳,骨节凸显,青筋隐隐可现,自嘲一笑,“我若不是喜欢你,怎么会守着你这么久?看着你为了另一个男人伤心流泪,你以为我心里很好受吗?最可笑的是...”
他复杂的看着胡宛儿,“最可笑的是我还要扮演好你眼中的好哥哥,我还要扮演好这个唯一可以接近你的角色,你难过伤心还可以哭诉,我呢?你把我当成什么?让我按耐下自己真实的情绪来安慰你,哄着你,究竟是你比较残忍还是周津泽残忍?”
“有区别吗?你们都是一类人,你从来不曾深想我为什么要对你这么好,也从来都不会回头,只要你回头,我一直都在啊!我一直都在你身边,你就是看不见...”
云霆的一番话,彻底击垮了胡宛儿,她抬眸看见眼前的人神色痛苦,心内莫名刺痛。
“我...对不起。”她敛下眼眸,似乎有很多话想跟云霆说,想安慰他想跟他解释,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从来都没有见过情绪外露的云霆,也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伤心的样子,现在看到他这样,自己竟然无话可说。
只能够说一句苍白无力的对不起,可她知道这远远不够...云霆和她,已经回不到过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