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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暗潮涌动

同样的清晨,同样的阳光,只不过心中所想却不一样。

醒来了的林蔚蓝先行下去买早饭,生怕吵醒熟睡着的林婉。早些时候,林蔚蓝就已去过医生办公室询问过林婉的情况,医生道今日即可出院。林蔚蓝打算先让林婉吃好早饭再告诉她这个好消息。

食堂内,排队的人们并不是很多,稀稀疏疏的人们面露疲惫之色。人们常说医院是一个晦气的地方,到处布满着死亡的气息,随处充满着绝望,悲伤与恐惧。但话说回来,在医院外面,所有的丑陋与肮脏,都只不过是给所有希望与美好点缀的花边而已。

一碗清粥,一份小菜,也是表达对她关爱的一种方式。林蔚蓝要了一碗清汤面,匆匆吃了几口,便提着打包好的清粥小菜走出食堂,径直进入电梯,回到林婉的病房。此时林婉已然醒来,正站在窗边对着窗外的景象发呆。不知道此刻她正在想着什么,但就从面部表情来看,一定不是什么开心事,眼神里满是迷离,还有一种似向往又似失落的神情,让人琢磨也琢磨不透。

“婉婉,别发呆了,快过来吃饭!吃完饭,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林蔚蓝打断了发呆着的林婉的冥想,语气温柔且轻快的说道。

林婉似乎并不好奇林蔚蓝打算等会儿说的好消息是什么,只是点头答应,眼神里满是茫然,似乎还没冥想完什么,便只得从窗边径直走向床边的小桌子旁,享用林蔚蓝为她买来的早餐。

今天的林婉似乎并不想说话,空气里满是沉寂,林蔚蓝并不喜欢这种感觉,想要开口说什么,但看到林婉的神情与不屑便也什么都说不出口了,就索性什么也不说,她以为林婉只是厌倦了住在医院里的日子,想着等她一吃完饭就告诉她可以出院的这个好消息,她便满是期待的望着林婉碗里的饭,希望她可以快快吃完。

而林婉的想法与林蔚蓝恰好相反,她醒来的时候,没见到林蔚蓝,便去找护士询问的时候就得知自己今天可以出院的消息,她知道,只要自己一出院,林蔚蓝每天又该跟江慕琛腻歪在一块儿了,想到这个,她就没办法开心,神情不会骗人,尽管林蔚蓝没看见,但这也掩盖不住林婉眼里的愤怒与妒忌之情。

思念渗进骨髓,化作一把利刃吞噬灵魂,吸噬鲜血。一边期待着,一边失落着,她们还是没办法读懂对方。恐怕还需要好些时间。

终于,在林蔚蓝期盼的目光里,林婉喝完最后一口粥,她早已迫不及待,赶忙开口道。

“婉婉,好消息就是……你今天可以出院啦!”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想给她一种神秘的感觉。可面前的林婉一丝丝喜悦之情都没有,林蔚蓝说完,房间里沉寂了好一会儿,林婉才缓缓吐出一个字。

“哦。”

林蔚蓝这下彻底不解了,她之前以为林婉不开心是因为受够了住在医院的日子,可眼下她明明该出院了,一点欣喜之情都没有,更多的是林蔚蓝看不懂的忧愁与失落之情。她本来想问林婉为何不开心,但话到嘴边终究是咽了下去,她便开始帮林婉收拾东西,还不忘自言自语的说等下叫个车回学校之类的碎碎念。

东西排列有序,很快就收拾好了,林蔚蓝先行提着两包比较重的东西乘电梯下楼去了,随后,林婉就背着小双肩包,和林蔚蓝一前一后的走出病房,搭乘了不同的电梯。

林蔚蓝早已用手机上的app叫好了车,待她刚把提下来的两包东西安置在后备箱,林婉便也下来了,林婉手中并没有东西,所以直接坐在了车后排的座位上,林蔚蓝则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司机也是个年轻人,对这座城市还不是很熟悉,都是依靠导航,林蔚蓝跟司机说好目的地之后,司机便开始行驶。

车上又是一片沉寂,林婉只顾着望车窗外的风景,不与林蔚蓝讲话,林蔚蓝也很累,不愿主动,便自顾自的玩弄起手机。

“即将到达目的地,请乘客带好随身携带的物品准备下车。”

导航里传出熟悉的女声,沉浸于手机聊天中的林蔚蓝赶忙抬头,眼前便已是学校了,她赶紧收拾好自己随身携带的东西,在司机停稳汽车以后,下车打开后备箱,取出从医院带回来的东西,确认支付以后,司机离开了,她们便朝着寝室方向走去。

一路上,林婉又是一副出神的样子,直到她差点撞到来往的学生,才回过神来,冲林蔚蓝疲惫的笑了笑,林蔚蓝望着她憔悴苍白的脸,满是心疼的将手上的两包东西合并到一只手上,另一只手则拉过她的手,并说道。

“傻婉婉,我拉着你走,这样就不会被撞到了。”

语气里满是关爱与心疼之情,林婉最喜欢林蔚蓝对她这种语气了,只有这样,她才会觉得林蔚蓝是在乎她的,是爱她的。她对她的感情已病入膏肓,可她自己却浑然不觉。

林蔚蓝与林婉十指相扣的在校园里行走,不知不觉就到了女生寝室楼下,林蔚蓝丝毫没有放手的念头,依旧与林婉十指相扣,似乎这样她才能觉得安心。这样走路,爬楼梯都不觉的高,没几分钟,就到了602门口,林蔚蓝这才松开手,将提着的东西就近放在地上,紧接着从随身携带的小包里掏出钥匙便去开门,门一开,她让林婉先行进去,自己将门口的东西提进屋内,便关了门。

屋内非常整洁,只是少了一丝生气,桌上的香水百合耷拉着脑袋,似乎很渴望阳光与水带给它的欣喜。林蔚蓝赶忙开口让林婉躺着歇息,林婉倒也十分听话,赶忙换了衣服躺下歇息。

此时的林蔚蓝并没有歇息之意,将带回来的东西进行分类整理,不一会儿便收拾的干净利索,又将从医院穿回的衣物进行一番清洗,过了好些时候,她才都收拾好,将衣物进行晾晒之后,疲惫的坐在自己的书桌前,拿出手机回了消息。

中午时许,林蔚蓝叫了两份外卖,口味都比较清淡,与林婉一同共进午餐。午餐过后,林蔚蓝沐浴了一番,便吹干头发上床睡觉,这几天她为了照顾林婉也确实疲惫不已,不一会儿她就沉沉的睡去。

窗外的云遮住夕阳变成粉红色,显得格外安逸好看,夕阳正缓缓落下,不一会儿天空中夹杂着淡淡的紫色,天色逐渐暗淡,彷佛迎接着月亮的到来。一切都是那么的静谧美好。又过了一会儿,星星点点的灯亮了起来,天空已与黑色融为一体,夜幕降临了。

黑暗中,林婉似乎是被惊醒,头上布满汗水,从床上坐起,平缓约十分钟,她才下床,径直去卫生间沐浴更衣。此时的林蔚蓝依旧沉沉的睡着,打算就这么一直睡到明天早晨上课前。不一会儿林婉出来了,待头发吹干便又上床躺着,房间里一片沉寂,她好希望时间可以停在此刻,空洞的双眸凝视着熟睡着的林蔚蓝,她又在思考着计划着什么,直至困意来袭,她才阖上双眼,沉沉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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