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家粮仓里放的也就够我们一家人吃的。田地都被淹没了,今年的租子肯定是收不回来了,我们可拿不出那么多粮食的。”姓张也跟着说道。
萧谨言心里一阵冷笑,这些人真是老奸巨猾,让他们拿点粮食救济百姓就一百个不愿意。
“王老板你们家绸缎的生意别说是平城,就是烨城都有你们的分号,就是没有粮食也该有银子吧,那救济银子不也是救济吗?
还有你,张老板。你家的酒楼每日可谓是日进斗金啊,你说没粮食,可以拿银子来我们家买粮食啊,这样不就有了,你说呢?”王清一笑笑意的说着的两个人面红耳赤,想争论一番也不敢,毕竟谨王爷就在身侧,而且他说的不无道理。
“王爷,草民脑子转的慢,适才一时没想起来,草民愿意出三千两白银来救济平城的百姓。”
“草民也愿意出五千两白银。”
最后,萧谨言总共筹得白银一万五千两,粮食一千石。这些钱将很快发给灾区的百姓。
几天过后,赈灾的工作告一段落,萧谨言这才松了口气。接下来的事情便是治理河道了。西南地势低洼,尤其是漓江下游地势低洼,一旦暴雨引发山洪,下游的百姓就要受难了。
对于梁义,萧谨言已经让梓木去调查了。一旦贪污受贿的罪名坐实,他便可以明正言顺的摘了他的乌沙的。
经过这几天的观察,萧谨言一直觉得一个叫上官林的县令不错,别的几个县令都暗地了给自己送了礼,唯独这个上官林没有送礼,但是对自己一直恭敬有佳。而且,经过梓木的调查,发现这个上官林为官清廉两袖清风,连县衙都是破破烂乱,但是他们县的受灾情况是最轻的。
萧谨言看着梓木送过来的关于每一个官员的生平记录以及百姓对他们的评价,萧谨言觉得就这个上官林是个可造之才。
是夜,梁义从驿馆处回来径直回了府衙,这些天下来,自己整个人似乎瘦了一圈。每天都要跟着谨王东奔西走,还不让坐轿子,两个教早就磨出血泡了,他谨王是习武之人,从不觉得苦,可是自己和那几个县令都是读书人,哪里经得起这般折腾。
好不容易回了家,就想好好睡一觉。可是头刚沾到枕头上,一个明晃晃的刀子半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大侠饶命啊,饶命啊……我有钱,只要你放了我。”梁义早就吓的三魂剩下一魂了。
来人正是追着萧谨言来平城的李仙儿。涪陵山一战他们输的一败涂地,萧慎行大怒,恨不得要将赵之山鞭尸。萧谨言不仅破了赵之山,还命李副将剿灭了涪陵山,白白立了一个功劳不说,连派出去的梅仙阁的杀手都损失了好多个。
李仙儿再也坐不住了打算亲自去杀了萧谨言。她一路上追着萧谨言到了平城,便看到萧谨言是如何救治那些百姓,如何赈灾的,所以她一时下不去手了。
当她看到平城外那个被萧谨言救下的小女孩,放佛看到了十年前的自己。当年自己的家乡遭受瘟疫,自己的父母和两个哥哥都是死于瘟疫的,只有自己逃过了那场可怕的灾难。
如果当初来赈灾的那个官员如谨王一般将百姓的命看的和自己一样重要,那自己就不会成了孤儿,也不会被萧慎行所救,也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女人了。
所以,李仙儿一直下不了手,每日她都扮作灾民远远的跟着萧谨言,看着他如何的对待百姓,如何的要手下的人去查贪官。她突然有些恍惚,觉得萧谨言比萧慎行更加的爱人如子,更加的适合当天澜的皇帝。
即便自己爱的是萧慎行,可是很多时候萧慎行都太过狠毒,如果他当了皇帝,说不定百姓就不会有好日子过了。
甚至李仙儿突然想着,如果萧慎行能够放下眼前的一切跟自己过平淡的生活就好了,这个天澜就留给谨王来治理。
就在她每日都在到底要不要出手时,萧慎行的亲笔书信送到了她手里。萧慎行在信上说一定要在这几天动手,因为他这些天的表现早就被当地的官员写了奏折呈给了皇上,皇上要嘉奖他。萧谨言这次必须死,这是萧慎行给他下的命令。萧慎行说他等不到一年以后了,他怕他的父皇会改立萧谨言为太子。
所以,李仙儿只能听萧慎行的话杀了萧谨言。这几天,她早就发现萧谨言在暗地里调查梁义贪污受贿的罪证,到时候反正是个死,不如利用他杀了萧谨言也是不错的。
“哼,不想死的就给你安静的听着。”李仙儿黑衣蒙着面,然后特意将声音压低,一听还真是一个声音沙哑的男子在说话。
梁义再不敢出声,抿着嘴赶紧点了点头。
“听着,我是太子殿下的人,而你是王齐是学生,王齐是效力太子的,你和王齐来往的书信都在太子的手上,随便拿出一封给大理寺,那你的知府就做到头了。不过,太子看你是个人才,打算好好重用你,如果你不想死,那就好好听我的。”
梁义睁大着眼睛用力的点点头。
“还有,谨王者几天已经叫人在查你了,现在关于你贪污受贿的证据已经在谨王手上了,如果他到了京城呈给了皇上,那你的知府也一样做到头了,我听说江洋大盗司徒斐和你交情匪浅,该如何做,我想你应该清楚了吧。”李仙儿说道。
梁义这下震惊的不知道说什么了,本以为自己让好吃好吃的供着谨王,还有松了那么多的礼他也都收了,这样可以让自己逃过一劫,没想到居然还是要置自己与死地,真是太可恨了。怪不得这几天一直觉得身后有人跟着自己,原来是谨王的人。
“大人,如果谨王在微臣的管辖地出了事,微臣一样也是脱不了一个死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