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如此朴实的村民,尤静染再一次觉得自己努力带领花田村的村民致富是这辈子做的第一个正确的决定。以前的村里穷的很,没有多余的吃的,因为这里的土质的原因,不适合中午农作物,他们也不知道这里可以种植药材。
有了尤静染的带领,大家的日子才渐渐的好了起来。这恐怕让他们会永远的感激尤静染的地方吧,况且这里还是苏家药材铺的药材种植基地,这里很多村民都被雇去基地干活,由尤静染给他们工钱,很有利的带动了他们致富,这是双赢的好事情,很多村民自然是拍手赞同的。
尤静染一家终于来到了天澜最繁华的都城。这里不愧是京城,街道两旁店肆林立,薄暮的夕阳余晖淡淡地普洒在红砖绿瓦或者那眼色鲜艳的楼阁飞檐之上,给眼前这一片繁盛的洛阳城晚景增添了几分朦胧和诗意。
尤静染行走在街上,身前身后是一张张或苍迈、或风雅、或清新、或世故的唐人脸庞,车马粼粼,人流如织,不远处隐隐传来商贩颇具穿透力的吆喝声,偶尔还有一声马嘶长鸣,她自感犹如置身于一幅色彩斑斓的丰富画卷之中,禁不住停下脚步,眼望着血红的残阳,复杂的眼神看着这里的一切。
这里以后就是自己的家了,再也不用偷偷摸摸的来这里了。以后要凭自己的努力要在这里立足,要让全家人过上更好的日子。她的魂魄落在这幅身体上也就两年多的时间,可是她觉的似乎过了很长很长的时间,看着熟悉的街道,一时间尤静染感慨万千。
尤其是两个孩子,最远也就去个镇上,这里可是京城,自然热闹的很,看着街上聆郎满目的东西,早就按捺不住想下马车去转转了。尤静染只好告诉他们两个明日才能出来,赶了一天的路了,必须要休息好才能出来。
尤静染在这里买的房子是个四合院,屋子也够多。他们一家加上杨言晨都是够住了。她本想给杨言晨另外置办一个家的,可是人家并不领情,说什么只是孤家寡人,不需要破费那个银子了。
尤静染有意想给杨言晨找个伴,可是被对方一口回绝了。说什么现在说这些还尚早,而且尤静染也不想仓促,因为她觉得一般的寻常女子根本配不上‘白衣公子’。
医馆的事情先不忙活,主要是尤静染想先带着家人们将整个京城转了转,熟悉熟悉。而且,她也不想一来到这里就忙起来。她知道一家人以后终于可以在一起了,林氏现在上了年纪,她也想多陪伴陪伴。
直到尤静染到来的第三天,萧谨言才抽困跑出来看她。对于这点,尤静染可是很理解的,因为毕竟萧谨言现在的责任越多就越忙。不过,萧谨言也很小心,因为萧慎行还是不肯放过他。
直到尤静染陪着家人休息了五天,保和堂医馆才正式放了鞭炮挂起了牌子正式营业。这个时代女大夫还是很少的,这保和堂一下出了两个女大夫,那看热闹的人可多了。这天萧谨言并没有参加,第一是怕保和堂以后被萧慎行盯上,二是这日他正在宫里参加宫宴。
既然全家都搬到这里来了,清儿自然也跟着来了。她如今可是十四岁了,一般的小病自然是不在话下的。尤静染也有意给她机会,便两个人一起坐诊。开门第一天,前来看病的人还是挺多了,一方面是尤静染打出免费为病人义诊两天的旗号,还有一方面人们则是涂个新鲜。
正当尤静染看完了一个病人刚想歇息一下的时候,进来两个家丁模样的人。尤静染皱着眉头,她知道京城里的达官贵人很多,也不是这两人是哪个府上的。
“请问你是这儿的大夫吗?”一个年长一点的家丁冲着尤静染问道。
“是的,我就是保和堂的掌柜的,请问你们是哪个府上的,不知道两人来这里是看病啊还是抓药啊?”尤静染其实很想给一些京城里有名望的人看病,这样以后自己的招牌就打出去了,生意就更好了。不过这也是她下一步的计划,枪打出头鸟,一个人成名快也并非都是好事。
“我们是想请姑娘去我们府上看诊的,姑娘这就跟我们走一趟吧,老爷还在家里等着大夫呢?我们本想去请前面仁和药家的李大夫的,不过看你这里这么多人,想必是姑娘的医术不错,所以想请你去看诊,放心,诊金一分不会少了你的。我们府上就是临安街尤相府。”另外一个家丁模样的看尤静染正在犹豫,只好道出了实情。
尤静染一怔,抓药的手一片慌乱。这三个字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了。她随即反应过来,将手里的东西放回了原来的地方,然后说道:“既然是上门求诊的,我自然不会不去,二位稍等,等我拿了医药箱我们就走。”尤静染简单给清儿说了几句,背起医药箱跟着两个家丁出了门。
尤相府还如尤静染离开的时候一样,只是院中的景色比以前衰败很多了,之前也挺萧谨言说过,这两天尤相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自从失了爱女之后,一直一蹶不振,早有了告老还乡的意愿,若非皇上不肯点头,早就回了老家了。
尤静染离开这里也就两年多的时间,没想到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这里是自己住了十年的地方,一切都那么熟悉,熟悉到闭着眼睛都能走到自己的闺房,父母亲的房间。
她掩去心里的思绪,专心跟着两个家丁去了尤相的房间。刚到屋子门口就问道一股浓重的药味。尤静染心里隐隐觉得心疼,房间里的人是自己叫了十年的父亲,那时候她的父母是如此的宠爱自己,以至于不想让自己嫁给太子,即便对其他人来说,那可是莫大的荣耀。
尤静染知道他们是真心爱着自己的。所以当看到床上那个骨瘦如柴的父亲的时候,她的眼泪不知不觉已经溢出眼眶。“父亲,女儿不孝。今日才来看您,真的对不起。”尤静染心里一遍遍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