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荷听见这个问题,没有丝毫特别的反应。
“欧阳询?谁啊,跟你的名字还真像?是他撞的吗?”
欧阳诺一直在暗暗观察着夏荷的表现,看她说的话,她真的不记得自己和欧阳询了。
欧阳诺舒了一口气,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悲。
她也记不得欧阳询了,看样子,并不会让欧阳询有可乘之机。
欧阳诺摇了摇头,说道:“不是他撞的。”
夏荷的表情更加迷糊,不知道这是在搞哪一出。
“那是谁?”
偌大的别墅,回荡着两人的声音,让人觉得孤独极了。
“我不能说。”欧阳诺认真地看着夏荷。
夏荷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惊愕,但又看出了欧阳诺的认真。
她不禁在内心深处更加怀疑欧阳诺,说不定就是他自己撞的呢?
从这以后,白天欧阳询出了门儿之后,夏荷就会寻找着机会离开这间别墅。
有一次,她好不容易逃到了路边,却因为这边地区偏远,少有车进来。
自己怎么也出不去。
却被欧阳诺下班回归来逮回了家。
欧阳诺看见站在路边的夏荷之后,心内一片惊惧。
夏荷如果走丢了可怎么办?
他开着车停在旁边,夏荷看见欧阳诺走了下来,就像转身逃跑,却被欧阳诺一个大跨步抓住了。
“你想做什么!”欧阳诺的内心有些焦急和担心,忍不住严厉地问道。
夏荷抖了一下,没有说话。
欧阳诺看见她害怕的样子,忍不住心疼。
慢慢放软了态度。
夏荷被欧阳诺揪回了家中。
回到家后,欧阳诺发泄着自己的怒气,将现在雇佣的保姆和保安人员全部重新换了一批。
甚至还多雇佣了几个保镖,每天都照看着夏荷,同时也是为了防止她乱跑。
夏荷从此很难再出门。
每日待在家中,都只能单调的进行康复。
欧阳诺确是有自己的考虑。
虽然已经能够确保夏荷的生命安全,陈峰也已经乖乖地蹲在监狱。
可欧阳询还在外面风风雨雨的,为了夏荷能够没有危险,自己一定不能让她到处乱跑。
可这些,他都不会跟夏荷说明。
夏荷每天都是只能无所事事地待在别墅里,感觉自己像是一只被养起来的麻雀,哪里也不能去,什么都不知道。
再这样待下去,她会疯的。
偏偏欧阳诺觉得最近夏荷恢复的状态很好,忍不住开始提醒夏荷以前的样子。
“你还记得怎么做饭吗?”欧阳诺声音低沉地问道。
其实听起来很是悦耳。但夏荷现在对他哪里都看不顺眼,不禁厌恶他的每一处。
“我又不是残疾人!”语气里满是讥讽。
夏荷已经完全忘记了,欧阳诺从前真的残疾了一段时间。
那几乎是一次毁灭性的打击。
然后欧阳诺听了,神色没有任何的改变。
“记得就好,你以前很喜欢做菜的,做得也很好。唱歌也很好听。”
说着说着,欧阳诺不禁露出了怀念的目光。
好像又看到了从前那个喜欢做菜并且还一边做菜一边唱歌的夏荷。
夏荷满面狐疑地看着他。
不相信他还能看见自己边做菜边唱歌的场面。
她怎么不记得自己还会一边唱歌一边做菜?
欧阳诺看见夏荷的表情,就知道她又不相信自己。
表情有着显而易见的苦涩。
夏荷却没有丝毫的其他情感。
“你还记得上次我们去欧洲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吗?”
欧阳诺又忍不住提起了这个话题。
毕竟那是他们为数不多关系融洽的时候。
夏荷还是一片茫然。
她现在觉得自己很混乱。
她记得自己已经大学毕业,父母出了车祸,只留下了自己一个人孤单的生活在着世界上。
至于这个男人,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她气急败坏地看着欧阳诺,不知道他在捣什么鬼。
“你到底想说什么!”她问道。
欧阳诺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夜深了,上去休息吧。”
保姆们就领着夏荷回到了房间。
夏荷看着欧阳诺一个人坐在大厅的画面,不知道怎么的,心内居然有一丝微弱的疼痛。
但她很快就忽略了这微不足道的感受。
她现在只觉得可怕,这个欧阳诺,对自己好像无所不知的样子,自己却对他一无所知。
信息之间的不平等,让夏荷整个人的内心从内到外地感觉到了可怕。
欧阳诺对她过度的关注,没有让她觉得有丝毫的喜悦,只希望赶快逃离这里。
可白天在家的时候,保姆和保镖们总是寸步不离。
两个保姆,两名保镖,总是如影随形,好像生怕夏荷逃掉似的。
在这样的环境里,根本不可能有丝毫的自由可言。
夏荷对欧阳诺的不满日渐积聚,欧阳诺却毫无察觉。
每天还想着如何让夏荷想起自己。
他请教了医生。
“到底要怎么做,她才会重新想起我呢?”
医生叹了口气。
“选择性遗忘,也只有她想记起才能想起你。”
欧阳诺颓丧极了,不知道怎么做才能让夏荷主动想起自己。
回到别墅,夏荷还是有用种敌视的眼光看着他。
“夏荷,你就这么恨我吗?我们不是说好了就这样过下去吗?”说道最后,居然有了一丝恳求。
欧阳诺好像也选择性地遗忘了自己已经跟夏荷办理了离婚手续。
他还是不想要夏荷离开自己。
夏荷皱着眉,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一副痛苦的样子。
“谁跟你说好了?”
欧阳诺抿着嘴说道:“出车祸前,我们正在设想着将来,谁知道你醒过来后却将这一切都遗忘了。”
他看向夏荷的眼睛,神情悲伤地说道:“你怎么能够忘记我呢?”
夏荷不再说话。
眼前这个人说的一切她都无法辨认。
身边也只有他一个人,根本就没有第二个人说的话作为参照。
为了保持警惕,夏荷还是选择不完全相信他所说的话。
“反正,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夏荷冷着个脸说出了这句话,就自顾自地上楼了。
欧阳诺坐在沙发上,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脸,不知道自己还要怎样做才能坚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