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0357100000141

第141章 你不要她,我要!

许安歌卯足了力气敲打,拍着大门,手心都被拍的一片红肿,她像是没有感觉一样,反复做着相同的动作。“嫂——妈!你开门啊!是我啊!”她扯着嗓音大喊,却盖不过滂沱大雨声,声声用尽力气嘶吼出来,却完全没雨声碾压,细如蚊蝇。

南容开始任由她发疯一般的拍打,叫喊,直至余光看见她小手指外侧的骨节涔出血迹,沾在门上隐隐可见红意。他终是心中不忍,再也看不下去,长臂伸出将她的手扯下,“够了!”他怒吼着,眸色深情又心疼。

许安歌只当没听见他的话,随即扬起另一只手,想要继续敲门。南容气急,拉着她的一只手用力往怀里带,然后双臂圈着她紧紧固在怀里。“你冷静一点!”

“我很冷静!你放开我!”

“……”南容沉色不语,对她的话充耳不闻,反而将她圈的更紧。

她的挣扎在他的力气下,显得苍白又无力。终于败在男女力气悬殊上,许安歌挣扎了半天,却丝毫动弹不了。她被内心的怒火焚烧了所有的理智,低下头,对着南容圈固住她的一只手,张口对着他大掌的虎口处狠狠的咬下去。

她发狠,用足力气阖上牙齿。手上传来的火辣刺痛,让南容不由的吸了口气,可抱着她的力道却一点都没松。莹白的贝齿,齿尖深深的陷进肉里,她清晰的察觉到一股浓重的铁锈味在空腔里蔓延开。

是他血的味道!

他大掌的虎口处,被她用力咬破,丝丝血意涔出,与她齿尖的白形成鲜明的对比。南容不挣扎,不反抗,皱着眉任由她咬,让她发泄。

终于,抵在他虎口处的尖锐慢慢松了力道。

许安歌松口,应该是力竭了也不再挣扎,只松了所有的气力,弯在南容的臂弯里,低低抽噎起来。由压抑的啜泣,最后慢慢放大,变成声嘶力竭的放声大哭。

她喊得嗓子都哑了,一滴接着一滴的泪水掉落在他的皮肤上,像是烫着了他,心紧的发颤。

南容将许安歌调转了身子,按在怀里,紧紧搂着。“好了,没事,没事……”他不太会安慰人,重复来重复去,都只有这句话。

许安歌哭的心力交瘁,声音低下来的时候,双眼里水雾朦胧的一层后面,眸光彻底暗淡。像是被什么东西覆上遮盖住,瞳眸灰沉沉的,只有未干尽的水波偶尔闪着颤抖一下,剩下的只有无尽的心碎。

她像个茫然失措的孩子,喃喃自语,“没有了,我什么都没有了。”本该拥有的一切,仿佛商量好一样,一个个远离消失在她的世界中。

许铭哲死了!顾绍白不要她!穆雅也不要她!

短短几天的时间,先后死了爱情,失去了亲情。许安歌感觉自己整个世界都塌下来了,眼前变得有些朦胧不清,就连吵得人脑疼的雨声,也仿佛离自己渐渐远去。

她几天未进食,刚刚一阵紧张过后接踵而来的便是心死般的绝望,太多消极的情绪交织缠在一起,不留余地的绞着她每一根神经,胃里痉挛的厉害,仿佛又有一浪高过一浪的潮水,剧烈的翻滚几欲将她淹没吞噬。

她脸色苍白的吓人,额头涔出的细密汗水越来越多,眼前一阵一阵发黑。

在最后一丝意识快要散去的时候,恍惚中,仿佛身后的紧闭的大门,突然被人由内打开。开门时发出的碰撞声,将许安歌险些消散的意识拉回了一点,她下意识转头看过去。

穆雅就站在门口,看着靠在南容身上气若游丝的许安歌,眉心狠狠拧在一起,眸中微波轻荡。她双手用力握紧,握在手中的手机发出了轻微的响声,屏幕上的荧光一点点暗下去……

许安歌艰难的在唇边扯出一丝弧度,声音轻的仿佛一阵风都能吹散:“……妈……”她尾音隐匿在雨声里,随后眼帘终于支撑不住沉沉阖上。

南容冷眼看着从屋内缓缓走出女人,眼微眯了眯,凌厉的视线不经意的从开阖的双眼中迸出。

穆雅一袭黑衣在身,沉重又压抑。她神色冷厉肃杀,那双略显憔悴的黑眸里,浓烈的恨意想遮都遮不住。

“一定要做的这么绝情?”南柔眸看了眼怀中的女人,脸色苍白的没有一点人气,他的心仿佛被一双手狠揪住:“许家的事也不是她能控制的,更不是她造成的,你没必要把所有的怨恨发在她身上。这件事中,她也是受害者。”

穆雅开始沉默了几分钟,随后脸上的冷漠被巨大的嘲讽取而代之,“呵……跟她没关系?”她说话间落在许安歌身上的目光更冷了几分,“如果不是她招惹上顾绍白,许家怎么会走到今天这地步?铭哲更不会死!”

穆雅的恶人先告状让南容闻言冷哼了声,神色被寒意浸染,冷漠凌厉骇人:“是吗?”他冷沉着问道:“这些事到底是怪她还是因为你?我想伯母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利用暗门调查过,当年的恩怨并非三言两语便能讲清楚的。

“若不是你利用安歌的孩子报复在先,又一再的招惹顾夫人,顾绍白会不对许家出手都是个未知数。你现在到把所有的责任推得干净?”

南容的话直击穆雅的痛处,她心虚拔高音调厉声反问:“你什么意思?!”

南容唇边的讥讽更浓,脸色也阴鸷比廊外的天气更甚,“伯母,有些话说的太清楚反而自讨没趣,我什么意思你心知肚明,不是吗?”发什么过什么事,只要他想查就没有查不到的。“安歌的药,还要我说的再清楚一点吗?许——夫人?”

“我不知道什么堕胎药——”穆雅矢口否认,回神意识到自己说出话后,连忙捂嘴惊恐的望着南容。

南容只是浅浅勾唇,笑意里带着冷漠:“你放心,在这件事上,我不会多管闲事。”他巴不得顾绍白误会。“不过,我只希望你不要再为难安歌。”

穆雅虽然知道他前一句话中的暗指,却还是被他唇边越发诡异的笑惊住,身子不由的颤了颤,默了会她敛下眸中惧意强壮淡定,硬着头皮道:“这是我们许家的事,跟你一个外人有什么关系!还轮不到你来管!”

南容不以为意的挑了挑眉,颔首对她的话表示赞同。“确实如此。以前我插手是因为安歌,但现在看来你是铁了心不要她。不过没关系,你们不要,”他垂眸看去,深情坚定,“我要!”

“你要她?”穆雅噗嗤一声笑出声来:“那她要你吗?”她毫不忌讳的冷讽着。

南容神色微暗了下,却也没再说话。沉吟片刻后,他抱着许安歌转身,快速冲进车里。

车外的雨小了一下,他调转好车头准备离开的时候,落下车窗,凌厉的目光看向穆雅,丝毫不留情面的威胁道:“你和顾家之前有什么恩怨我管不着也不想管,但若是因此伤了安歌一分一毫,我绝不会善罢甘休。”冷冷撂下一句话,他踩下油门,扬长而去。

穆雅气恼的狠狠的瞪着逐渐远离的车尾,心中如火在烧的怒意和浓浓的恨,彻底将她最后一丝犹豫烧尽。她咬咬牙,举起手机,按下屏幕界面上一直未播出的号码……

还是那阵浓到刺鼻的消毒水味,许安歌瞬间便意识到自己身处何处。昏倒前的一幕突然窜入脑中,她仿佛被人当头一棒,猛地睁开双眼,随即余光便撇见床边的一道人影,心里赫然一惊,不知名的情愫逼的她呼吸有些紧张,血液飞流动,心狂跳着。。

许安歌连忙转头看过去。

果然,终是失望。站在床边的并不是预想中期待的穆雅的面容,而是医院里的白衣护士。

没有见到穆雅,许安歌前一秒所有的兴奋,激动,在一瞬间跌入冰潭深渊。

她脸上堆出的笑容僵住,心中巨大的失落让她唇边凝结的弧度不上不下,苦涩覆上唇角后那一抹不上不下的弧度更是薄凉。

见床上的人醒来,小护士眉梢一喜随即冲许安歌勾笑了笑,“你醒了?”话音刚落,许安歌眼中晶莹便被心中抑制不住的酸涩逼出,猝不及防的滑下两行冰凉,不一会脸侧的枕头便是一片湿意。

她突然就哭了!小护士被吓了一跳,怔怔的傻瞪了她半天,还以为是自己说错了话。可心里琢磨反思了好几遍,都没想出自己哪句说错了。而且,她好像从头到尾只说过一句话。总不会是哪句“你醒了”?

被许安歌弄得一头雾水,护士皱起秀眉,不解的问:“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许安歌想开口说话,喉咙却像是火烧一样,她唇微动却发不出声音。护士看她浸泡在泪水中,那张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也不准备等她下文,“你等一下。”护士话落,转身匆匆向门口小跑。

小护士一手搭在门把上,身子从半开的门缝中挤出去,另一只手撑在门框上用力向外探身,然后冲走廊上的人喊了一声。

几秒钟后,南容便领着一群医生进来。

领头的医生进门时,问了句刚刚那名护士什么话,许安歌听不清,只看见她边摇头边回答的同时,南容和医生便一同这边看过来。

医生一副胸有成竹的了然模样,冲护士点了点头,随后大步向许安歌的方向走过去,不由分说的便是一阵繁琐的检查。

事毕,确定病人无恙之后,医生才收好一切医用设备。似是安慰一般,他冲满脸疑惑的许安歌点头微笑了下,便直起身走到南容身面前。

“南先生。”医生压低声音欠了欠身,语气恭敬,脸上的表情与面对许安歌时截然相反的凝重,“病人现在身体很虚弱,幸好送来医院及时,没什么大问题了。不过一定要好修养。”他转过脸,又对许安歌说:“年轻可不是你消耗身体的本钱。”

许安歌默默然,点点头。

医生又跟南容交代了一些事,才离开。

房间里短暂的宁静,在许安歌确认自己可以开口说话之后打破。“我想问——”

“没有。”南容似是知道她要问什么——穆雅有没有开门?“你昏倒了,我就把你带到医院来了。”

他看到许安歌眼中突然暗下去的光芒,心有不忍却没有多说什么。

“哦……”她有气无力的应了声,然后缓缓滑入被子中。

同类推荐
  • 颐和曼丽

    颐和曼丽

    曼丽是个三十五还未出阁的胖老姑娘,以凑合凑合的医术被人看中专治“疑难杂症”。曼丽“多才多艺”,“旁类杂通”,永远和小朋友一样走在“培优”路上。谁都能欺负她,最后,谁都会后悔滴,因为,原来她是“颐和”曼丽。--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何以深情共白头

    何以深情共白头

    阴谋被拆穿的顾缘浅没有一点心虚的顾缘浅带着她的一对金童玉女光明正大的连夜逃出国。顾缘浅疲惫的一头栽进酒店大床中,酒店门铃响了打开门顾缘浅看见一张潦倒众生的脸下意识关门。唐墨深眼疾手快的将她拽了出来随便把门关上将她挤在了他与门之间“宝贝儿,带着我的儿子女儿一声不吭的跑国外来,你可让我好找啊”唐墨深附在顾缘浅耳边“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嗯?”两人都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一对长的精致的想陶瓷的小娃娃将他们的举动都收入了眼里“哥哥,哥哥,你看爸爸把妈妈抱进了另一个房间,妈妈晚上是不是不跟我们一起睡了?”小女孩天真的问旁边的小男孩“糖糖乖~爸爸妈妈今晚有很重要的事要做,今天晚上哥哥陪你一起睡好不好?”
  • 许你一世为我宠

    许你一世为我宠

    顾简之,一个腹黑的混世魔王。盛陌矣,她笑到越灿烂越让人起一身寒噤。腹黑慵懒的魔王*单纯却有一肚子坏水的恶魔?!(摩擦出爱的火花)
  • 首席宠妻无度

    首席宠妻无度

    五年,足以改变一切。沈汀然做梦也没有想到,她出狱的第一天就惹上了不该惹的人!“女人,我要你。”“女人,别人不疼你,我来疼你。”他的确是很疼她!每天都折腾得她身上很疼!该死的,沈汀然一直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惹上了这么一头狼呢?把她吃得连骨头都不吐!
  • 总裁的契约情人

    总裁的契约情人

    本文原名:《秋天的童话》很郁闷!与初恋男友已经分手那么久了,他的现任女友居然大着肚子来投奔她!这个世界还有没有公道可言?!好心帮她将孩子生下了,却不曾想到,孩子会得病,而且要救孩子必须得找到孩子的亲生父亲!哪有这样的道理?要她飞跃千山万水,去到美国给一个小屁孩找爸爸!这也算了,可是万万没又想到的是!——居然,要找的人找不到,钱包被窃,还…还在街心广场遭遇轮奸事件!——她庄曼,还要不要活了?!!!不过醒来之后,居然怪事连连:首先,居然有一个简直比雕像还帅的男人,居然要她做他的女人!然后是,她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个男人居然早已买好了回G市的机票,G市有她的家啊,她原以为会客死异乡,没想到这么容易就回来了!还有就是,他带着她到处炫耀,好像她是他的稀世珍宝,可是,只有她知道,她不过是为了一张契约书而跟在他身边!…
热门推荐
  • 向巴菲特学投资

    向巴菲特学投资

    本书从宏观的视野出发,以微观的操作细节为立足点,系统地介绍了巴菲特的投资理念、技巧和智慧。这些理念、技巧和智慧都是他用一生的投资经历证实过的,具有很强的借鉴意义。
  • 再苦也要笑一笑

    再苦也要笑一笑

    人生在世不过短短数年,要视宠辱如花开花落般平常才能不惊,视名利如云卷云舒般坦然才能无意。我们的人生是短暂的,如果把功名利禄、荣耀光环看得太过重要,那么很容易迷失在那些肤浅的东西上,从而丢失了人生的真谛。《时光文库:再苦也要笑一笑》用通俗的语言,将人生浅显而又深刻的生活哲理向您娓娓道来,希望它能够让您重新感悟人生的真谛和美好,放下过去的包袱,面带微笑走上新的征途。
  • 深蓝的味道

    深蓝的味道

    深蓝色是澄澈而又明静的,是她处在黑暗中向往阳光的味道,包裹着亲情,友情,爱情。
  • 风起西凌

    风起西凌

    一骑红光千万里,魂兮飘渺去异乡。寒门困顿寻出路,白手起家写辉煌。实业兴邦一朝奠,教书育人百世芳。漫天功勋俱已矣,流云苍狗看夕阳。本书描写一个寒门子弟的逆袭之路,从一无所有,到异世创业,别样的人生,不乏精彩。
  • 天赋石嘴山

    天赋石嘴山

    石嘴山是一座古老的城市,不仅有着悠久的历史,更有着灿烂的文化。本书是《美丽石嘴山丛书》之一,是众多史志学专家智慧和心血的凝结,具有非常重要的存史、资政、教化价值的文献。
  • 李希凡文集(第五卷):艺术评论集

    李希凡文集(第五卷):艺术评论集

    《李希凡文集(第五卷):艺术评论集》共收录作者关于艺术评论方面的文章83篇。主要为两个部分:一是在作为被*钦点的“小人物”登上历史舞台之后,李希凡先生从1955年至1986年在《人民日报》文艺评论部工作期间,发表的大量文艺评论以及戏剧电影评论文章。二是1986年后,李希凡先生出任中国艺术研究院副院长,担任《中华艺术通史》总主编,他对于《通史》的编纂、革命历史题材剧的改编、古典名著的影视改编等,发表的颇有影响的文章。
  • 囚爱之甜蜜的背叛

    囚爱之甜蜜的背叛

    她在最美好的年纪遇到了他,她视他为依靠,而他却为了权力将她抛弃。父亲的背叛,继母的陷害,使她崩溃。而他却在她最无助的时候再次出现……
  • 王爷宠妃火力全开

    王爷宠妃火力全开

    她是倾城女医,武功高强,神秘莫测,穿越千年只为守护那份爱。他是俊美痴儿,记忆惊人,感情专一,一生一世真情不变。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挣扎于乱世,傲然于世间。身份之谜,江湖纷争,纵使世人笑你太痴傻,我对你的爱恋始终未变。沐华说:“世间纷乱,我们又怎能平凡活在世上,金钱权利我不在乎,我只要你。”燕辰说:“任何人都不能伤害沐沐,就算我付出生命的代价。”
  • 一个自私的修士

    一个自私的修士

    这是一个普通的凡人意外踏上了修仙之路,靠着谨慎又不失胆魄的性格一路披荆斩棘
  • 小可爱从天降

    小可爱从天降

    (快穿+双强+1v1双洁)她是脱轨的星辰,他是追逐她唯一的风与月。她从天而降的那一秒,命运的红线悄然缠绕在他们指间。红线易断,却换不成钢丝,但想携你的手走向星辰大海。每个人的心都像是一个瓶子,瓶子装满了水,瓶塞便会堵塞,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了。“我喝过最烈的酒是你的喜酒,吃过最苦的糖是你的喜糖。”她是高高在上的仙界公主,他是微不足道的神界弃子。他在她与别人成婚之时,手握她的银糖剑刺入他的心脏。他给她的新婚礼物很特别,一是他的命,二是他为她编织的一场梦。梦中的我们,再也不会有什么阻碍了。感谢你的从天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