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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22.迷雾尽头

“你又失败了。”

“刚刚拉开的序幕,不要心急,我的朋友。”彭斯教授微笑地拿起手边的咖啡杯,放进了几块方糖。

“我的时间很紧迫,灾厄那边已经发现了诺尔萨德的失踪。如果被他们发现我们的交易,到时候地狱的熔炉就会是你我最好的归宿。”

“凡事都有两面,那个来自地狱的复仇者可是给了你我不少的帮助。放心,我的朋友,薪柴已经准备好了,我们仅差最后一点火星。”

“那就最好快点,我的朋友,地狱的眼线远超出你我的想象。”

“如你所愿。”对着墙角的阴影处,彭斯教授举起了手中的咖啡。

月季花街112号,犹戈刚拿出钥匙,打开房门。斜对面的房子里,西维尔提着行李箱走了出来。隔着空旷的街道,两人的视线不经意间接触,随后又彼此沉默地移开。西维尔转身走向了街道的尽头,犹戈则带着笑容走进了房屋。

“先生。”老歌隆尔妖精鲍尔带着全屋的正在打扫的族人向着犹戈致敬,自从犹戈为了方便给他取名之后,这位老歌隆尔妖精感觉自己的生命已经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升华,对犹戈的爱戴也到了一个疯狂的程度。

早已习惯自己这群狂热仆从的犹戈自然地坐在了沙发上,从口袋里掏出了那无意间得到的物品。一副画,犹戈看着打开的纸张,很快被上面的内容所吸引。

在画面的中央是一个被倒吊起来的男子,男子的手脚都被绳子束缚,眉心还被剜出了一个小孔,血液从小孔中流出。在地上摆放着一只小碗,小碗的旁边有四个人,其中三名跪着,还有一名站着,站着的那人手里拿着一把沾血的小刀。整幅画的背景像是在一座教堂之中,建筑的墙壁上有许多天使的雕像和壁画,都是肃穆和哀伤的表情。而在画的最上方一道光束落下,隐隐倒映出五人的影子,倒吊的人影子隐隐呈现出光芒,其余四人的影子则是扭曲的面孔。

不知不觉之间,犹戈的目光就被画正中心的小碗所吸引,只见那盛着鲜血的小碗正在一点点变得立体起来。血液的芬芳勾动着犹戈的嗅觉,让他不自觉地将双手伸入画中。颤栗的歌隆尔妖精们惊恐地看着自己主人陶醉的神情,犹戈双手竟然真的从画中捧起了那碗鲜血。

正准备一口饮尽碗中鲜血的犹戈突然双眸变成了茫然的白色,“圣子之血,你现在饮下它只会因承受不住而化成一滩脓血。”厄运之母略带嘲讽的声音将犹戈从陶醉中唤醒,再一看双手,却发现只有空气,那只盛血的小碗依旧好好地摆放在画中。

“圣子之血?”将画重新折好,犹戈向厄运之母提出了疑问。

“这是属于禁忌知识的范畴,即使现在说给你,你现在的位阶也无法利用,反而灵魂会受到污染。你现在的做法我很满意,我可不想现在再去找一个合适的主教。”双眸渐渐恢复了正常的颜色,犹戈沉默地注视着手里折叠起来的画。

南城区,祈祷者街区,大地教堂。

“抱歉,我失败了。”一座封闭的密室里,乌恩斯单腿跪在血袍神父面前。

“这不是你的过错,乌恩斯,主不会因此责怪他忠诚的仆人。”

“感谢主的宽容。”

“嗯,但主不会宽容祂的敌人。这群血裔还杀死了一名侍奉主的修女,已经触犯主的威严。作为法洛斯地区首席血袍神父,我授权你追剿这群血裔,务必让他们受到血的严惩。”

“是,神父。”

法洛斯西城区守夜人驻地,西维尔提着行李箱默默走到了自己的住房前。

“你回来了?”熟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西维尔转过身,看着同样提着箱子的少女。

“嗯,刚刚结束任务,就回来了。”

“饿不饿?”

“不饿,已经吃了。”西维尔看着欲言又止的少女。

“听说,你又越级上报了?”

西维尔没有回答,而是看着珍妮弗提着的箱子,“你是有任务?”

“我的申请通过了,特殊序列。”珍妮弗有些尴尬地将箱子挡在身后。

西维尔看着少女有些躲闪的目光,心里也明白为了什么。如果我还只是在守夜人队伍,恐怕会真的难以面对吧。西维尔心里想着,脸上露出了大方的笑容,“这个给你,恭喜你先完成了目标。”

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西维尔的反应,珍妮弗也随之露出了开心的笑容,收下了西维尔递过来的特殊物品,一把袖剑。

与高兴的珍妮弗告别,西维尔走进了自己的房间。没有打开炪石灯,借着窗外的月光,西维尔打开了行李箱,小心翼翼地取出了放在最里面的佐葛多烟雾秘药。在月光的照射下,药剂瓶散发出微弱的光芒。西维尔面色犹豫地看着手里的秘药,佐葛多这个药剂学派的名字他从来没有在守夜人的文献中看到过。

沉默了一会,西维尔神色坚决地打开了药剂瓶的塞子,一口将药剂吞进喉咙。青筋猛然从西维尔的全身暴起,突如其来的痛楚猛烈地冲击着他的大脑。一口咬住桌角,西维尔努力克制着秘药带来的剧烈反应。

他能感觉到自己身体每一处都在发生某种神秘的反应,空气中细微的尘埃都清晰地出现在感知中。一刻钟后,西维尔大汗淋漓地躺在了地板上,硬木做成的桌角留下了一排清晰的牙齿印。

平复了剧烈的喘息,西维尔艰难地从地板站了起来,坐到床边。拉开柜子的抽屉,西维尔从香烟盒中取出了最后一根香烟。用炪石粉末作为燃料的打火机点亮了昏暗的房间,看着香烟升起的烟雾,西维尔自然而然地伸出了手指,弥漫的烟雾在某种神秘的指引下缓缓形成了一个女孩的面容。

月季花街112号,犹戈给那副神秘的画施加了禁制之后,就将其扔进了书桌的抽屉里。虽然很好奇这幅画背后的故事,不过现在他更关注安梵这座城背后的故事,更何况还有一名地狱的恶魔想要来现世拜访他。

七号码头街区,罗古尔河运公司办公室,罗古尔·维恩闭着眼睛坐在靠椅上,在办公桌对面,劳尔斯沉默地看着纸上的内容。

“吉尼死了。”罗古尔·维恩一句话总结了纸上的内容,“这算是一件好事,至少我们不用再看见那副恶心的面孔。但这也是件坏事,他们也不清楚吉尼是怎么死的。这很糟糕,最近我们的活动要隐蔽一些,不能惹起那些怪物的注意。”

“嗯,我会亲自去监督的。”劳尔斯目光注视了一会纸上写的时间,语气中略微有一些迟疑,不过很快就掩饰了过去。

“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只剩最后一批货了,千万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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