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城区守夜人灯塔,克顿·尤利的办公室,一张长着狰狞巨角的恶魔面孔出现在办公室的洞察之窗上。
“克顿,我的好友,我们可是很久没有碰过面了。”克顿·尤利看着办公室里唯一一扇窗户上浮现的丑陋面目,拿起了桌面上的花剑。“奎尔亚诺斯,看来上一次的失败之后,你在地狱里的地位都沦落到需要自己亲自上场了?”
奎尔亚诺斯猩红色的瞳孔怒视着克顿·尤利,狰狞锋锐的利爪从玻璃所未呈现的地狱景象外提过来一名女子,“你还记得她吗,伟大的持剑人克顿·尤利?”奎尔亚诺斯将那明显像是受到痛苦折磨的女子灵魂贴近洞察之窗,蛇一般扭曲的舌头从他的嘴里伸出,靠近了女子的脸庞。
克顿·尤利一点点咧开了嘴,握持着花剑的右手隐隐浮现腐绿色的纹路,“几年不见,地狱的恐惧者奎尔亚诺斯居然成为一名只会恐吓弱者的小劣魔了?”
“弱者?”奎尔亚诺斯将那女子的灵魂扔在脚下,随即重重踩住,“这可是守夜人中伟大的持剑人的导师。你知道吗,我可是足足折磨了她十五年,直到今天,她居然还没有灵魂溃散。桀桀桀,多么有趣的玩具。”
“奎尔,亚诺斯!”
愤怒的咆哮声在整个西城区守夜人灯塔中响起,一股幽暗阴冷的注视感出现在灯塔中每个人的背后,无尽幽深的星界暗面一个庞然大物蠕动的身影若隐若现。正在守夜人灯塔中驻守的西维尔忽然感到一种不祥的预感,身为厄运教会成员的他看到眼前的墙壁上出现凝结的冰块,而在他身边的其他守夜人成员都化作了冰雕。噩梦般的景象一闪而逝,西维尔看着身边还在值班的守夜人成员,默不作声地站起身来。
“西维尔,”一位值班的守夜人同伴看着离开岗位的他,例行询问道,“你要去哪?”
“肚子有些不舒服。”西维尔摸了摸肚子,故意露出了口袋里的香烟盒。看了一眼香烟盒的守夜人同伴随即像是明白了什么,“那你注意点时间,待会队长来巡查了,我可没法帮你。”
“放心吧,马上就回。”随口应付了一句,西维尔像是漫不经心地走进了走廊。依照自己对守夜人灯塔的熟悉,西维尔小心翼翼地躲过几队巡逻人员,快步走向了位于一楼的可以自由进出的传送门。
刚到一楼的西维尔还没有松口气,令人颤栗的愤怒咆哮在守夜人灯塔里响起。跑,背后出现阴冷的注视感的那一刻,西维尔就用尽全身力气跑向了位于大厅中央的大型传送门。在他的背后,稀薄的腐绿色烟雾以飞快的速度在灯塔中扩散,惊恐的守夜人们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一一化为冰雕冻结在原地。
逃出守夜人灯塔的西维尔被随即传送到了水仙花街的某个角落,一抬头发现四面传来的是激烈的枪声。
“呼,找到你可真不容易,西维尔。”
听到背后传来的声音,西维尔迅速拔枪转身,看到一个拄着手杖的青年人正站在他的背后,“你是谁?”
“不用紧张,要不要抽根烟?”犹戈用手杖指了指西维尔口袋里掉落的烟盒,“你可以称呼我为,主教。”
听到眼前这个年轻人说出自己噩梦中的名字,西维尔突然有些轻松地放下了手枪,“主教大人,安梵这是?”
“世俗之事,我们不用理会。不过,我需要你去拯救这个城市暗面的秩序。”犹戈一出口直接震慑住了西维尔,联想起刚刚守夜人灯塔的变故,西维尔神情再次严肃起来。“刚刚的事情你也经历过了,我需要你现在立刻赶往法洛斯守夜人总部,把西城区分会的事情通知他们。而且,在描述中你要隐约透露处恶魔参与了守夜人灯塔的变故。”
“主教大人,作为一名地区守夜人,我没有权限知晓守夜人总部的位置。”西维尔有些无奈地回答。
“不,你不需要知道。”在西维尔有些茫然的神情中,犹戈举起了手杖击中了他的腹部。破碎的灵性之墙显示出空间波动的效果,倒在地上的西维尔看着随着灵性之墙的破碎而逐渐消失的犹戈的身影,竖起了中指。
“队长,这里有位逃出来的西城区地区守夜人。”西维尔眼里含着痛苦的泪水,缓缓站了起来,却发现身前又出现了一个身影。
“我是守夜人特别序列战斗成员莫古斯丁·尤利,告诉我你的名字,守夜人?”
“我叫西维尔,有,有恶魔袭击了灯塔。”西维尔痛苦地说出了这句话,随即晕厥了过去。站在远处的威廉看着这一幕的发生,随即看了一眼身边的犹戈,“这是个很聪明的家伙,过少的词汇往往能产生美妙的联想。”“不,他是真的痛得晕了过去。”犹戈脸色平静地说出了这句话,只是握着手杖的那只手似乎比平时用的劲大了一些。
巴勒达底大监狱,往日这里的寂静被激烈的枪炮声打破。只见监狱周围的隔离带上上千名手持枪械的平民呼喊着“自由”的口号冲向巴勒达底大监狱高高的围墙,而围墙上从未见过如此场面的王国监狱看管人员也架起火炮,对着人群进行轰击。
在人群的后面,负责指挥的罗古尔皱着眉头看着墙上的火炮,对着身边戴着红面具的古怪男子问道:“你们不能出手直接干掉上面那些混蛋吗?”
“不行,”红面具男子目光中也隐含着一丝忧虑,“你们发动得太早了,我们如果现在出手,只会引出更可怕的怪物。到时候,这就会是场注定失败的运动。”
“你们这群冷血的怪物。”罗古尔从腰间拔出手枪,带着自己身边的公司员工冲出了当作指挥室的房屋,“今天,就让我们用自己的鲜血砸碎着禁锢自由的镣铐。”罗古尔冲向战场的英勇姿态激励了因久攻不下而开始退缩的民众,墙上的监狱看管人员就被下面民众突然高涨的勇气吓得脸色苍白。
“大门破了。”突然间,一阵欢呼声在巴勒达底大监狱的上空响起,同时也惊动了整个安梵无数大人物的书房。“那个被斯利顿侯爵流放的温戈尔回来了。”坎布斯·波尼伯爵默默在自己的日记上写下了这样一行字。
红房顶小楼,彭斯通过魔力水晶看着巴勒达底大监狱被攻破的这一幕,脸上露出了复杂的神情。“你们动手太突然了,我的伙计,我很怀疑你现在对整个局势的掌控能力。”奎尔亚诺斯的面孔出现在屋子的窗户的玻璃上,在他的脸上,一道伤痕正在缓缓愈合。
“但一切都在按我们计划的进行,你需要一点点耐心,毕竟所有的事情都会出现意外。”彭斯目光专注地看着魔力水晶投影的画面,在他的旁边的小桌上,一张信纸被铺开放在桌面上,信纸的开头写着“致亲爱的温戈尔老友”。
守夜人总部,古尔斯通面色深沉地站在中枢室里。象征着西城区守夜人灯塔的魔力水晶已经完全熄灭,这表明安梵西城区守夜人分会驻地和法洛斯守夜人总部的魔法连结点被其他未知的力量给完全中断。
王室,菲尔罗斯四世愤怒地坐在孤独的王座上。在他的面前,王国的总理大臣斯洱·纳德躬着腰承受着王者的愤怒。菲尔罗斯四世扶着王座,内心愤怒的火焰下隐藏着莫名的恐惧,忠于王室的铁面人宫殿至今没有选择介入这场暴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