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你为什么把她们困在这?”
“你当然不知道。”无视恨无趣的提问,掌门不知道从哪拿出一本书,然后道:“看来你挺爱看书的,那你应该知道真正的山风吧。”
恨无趣点头,掌门站起身翻阅着书道:“山风,皇都的超级大派!我就是从那出来的。来到这偏远小地,原本我自立门派的打算就是想超越山风!当时那叫一个自命不凡啊,可真正美好的只有幻想。”
……
“发展到后面,睁眼闭眼都是几百口人张嘴等吃饭。没办法,我也只得谎称自己山风。找一些三教九流之人入派,让他们有钱的父母支持支持门派。”
“这样做自然有一部分会龙蛇混杂,我也只得去其糟粕,设外门弟子,得过且过。虽然我也立规矩,缺归缺,但也别什么妖魔鬼怪都招进来。”
说到这,掌门将书合上,“前些日子正赶上突破大关,所以门派也是疏于管理。果不其然,弊端显现出来。底下人狼狈为奸,找了个歪瓜裂枣进来。”
掌门像是想到了什么,扫了眼恨无趣,然后皱眉回想着道:“那个……那个叫……牛二的,死了?”
恨无趣也不知道为什么掌门会知道这事,于是点点头。
“出这事,他小子帮了我大忙,可惜了挺正直一人。”掌门顿了一下,然后手指向前一点,恨无趣便不能动弹。手指再一敲桌面,恨无趣身后突然出现数十根尖细白色触须将他身体贯穿。没有流血,不知是触须还是恨无趣是虚无的。
恨无趣毫发无损,只是触须渐渐在蔓延至全身。
“听秘密就得有觉悟,牛二最大的败笔,就在于他杀了这废物,还让两姑娘父母知道自己闺女被这废物祸害没了。他爹不说,《六界》看过吧,作者墨染庄主白也的三女儿,就是两姐妹的母亲。是我万万惹不起的人物。”
掌门走到恨无趣身边,此刻白色的触须将恨无趣包裹的只剩双眼露在外面,“得到她母亲因为寒铁症去世的消息后,牛二和你是唯一的知情人。现在牛二死了,就剩你知道我把她们困在了这里。可惜要悟道,不能开杀戒。便宜你了。做过凡人,花天酒地过一生吧。”
触须松开,掌门往恨无趣胸口里塞了些金子。然后将手放在恨无趣脸上,向下一抚,恨无趣闭眼,触须刺进恨无趣眉心,包裹住全身。
“啊啊!”
将恨无趣靠在树边放下,掌门轻轻拍了拍恨无趣的脸笑道:“为什么把她们困在这?怕去了阴间她们孤独啊!不信你去见见阎王,你看看他那儿有鬼吗?鬼,都在这呢。”掌门指了指自己,转身离去。
……
传来动静,阿林和阿山站起身拔出佩剑,旁边的李海也将小柔拉到了自己身边。蓬头垢面的男子站起身,还没稳住就立马跪下去抱着头哀嚎。
见状,两人并没有轻举妄动,男子哀嚎声停住,坐在地上嘿嘿嘿的傻笑着。阿林与阿山对视一眼,阿林指了指男子,再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阿山会意,叹了口气走向男子,旁边的小柔挣开李海的手,挡在了男子面前怒斥道:“哥哥!你要干嘛!他也是条人命啊!”
阿山拿着剑对着李海挥下,李海立马走过来要将小柔拉走。小柔自然是在拼命挣扎,但李海再怎么说也是个七尺男儿,还比不过这柔弱女子的力气?
手起剑未落,阿山瞪了眼李海,李海指着小柔脖子上自己的匕首,也是无奈的摊手。阿山看着眼前的小柔说道:“小柔让开!”
“不!”
阿山眼一转,劝道:“你看他,怀里这么多金子,再看手上带的那戒指,那一小包灰肯定是骨灰!这绝对是个被仇家报复了的纨绔子弟啊,咱们杀了他是替天行道,乖,让开。”
“我不!”
阿山先是笑了几声,然后深吸一口气怒吼道:“是他吗谁的主意,要把她带过来啊!”
阿林收起剑,做出一副要甩巴掌的手势道:“不就是你啊!”
阿山跺脚一拍额头正准备要说些什么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身惊呼。阿山立马转过身,三人异口同声的道:“小柔!”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男子突然站起身咬住了小柔的肩膀。拔出剑,“你个小杂……。”话还没说完,阿山的动作像是吓到了男子一般,男子开始嚎啕大哭!
小柔完全没在意男子身上有多脏,像抱孩童一样的抱着男子,柔声细语的安慰着他。
阿山叹气摇摇头,拉着二人走到马车边。没多久,阿山过来拍了拍小柔的肩膀道:“我们商量了下,我们不杀他,光要他钱可以了吧。”
小柔张嘴想说些什么,却被阿山打断,“你看,有这钱,咱们就不用风里来雨里去了,咱们回去就搬到龙衡!咱们弄个客栈!哥哥天天给你做好吃的!那多自在!”
小柔还没说什么,阿山就将她与男子分开,“行了行了。”阿山瞟了眼小柔,然后指着她的腹部道:“小柔?”
小柔低头看去,自己的衣服上全是血!
“呀!”惊慌失措的摸着腹部,但小柔却没摸到任何伤口,与阿山对视,小柔摇头。
阿山看向男子,急忙扒开他的衣服。金子散落四地,就连阿山也不禁捂着嘴颤抖的道:“经脉尽断,谁下手这么狠!他还能活着简直是个奇迹!”
小柔的眼泪止不住的掉,她脑海突然就只有一个念头,这个男子千万不能死!冲过去抱住阿山,小柔哭喊道:“哥哥,你一定要救救他啊!”
阿山无奈的叹气,“林,李海,把家伙拿过来。”二人听声,从马车里提了两个箱子过来。
久病成良医,走南闯北,大到奇珍异宝,小到沙石土灰,都已经数不清遇到过多少次土匪来劫货。被砍多了伤多了,阿山自然就成了半个江湖郎中。
……
擦了擦手,接过阿林递过来的一碗酒,看着小柔期待的眼神,阿山没好气的道:“我是尽力了,伤太重,能不能活下来靠他自己。”
小柔听完,抱着阿山狠狠的亲了口。阿山假装嫌弃的擦脸,“你就这时候会亲哥哥,行了,快去睡吧。”
“嗯!”
小柔在马车里睡着,外面的三人围坐在篝火旁。碰杯,阿林将手指放进酒碗里甩了几滴酒进篝火,然后一饮而尽道:“小柔这性格,以后嫁出去怎么办啊!”
“我不会让她嫁人的!”
阿林将三人的酒倒满。“阿山,别说这些不现实的话了。”
碰杯,李海看了眼躺着的男子道:“还好是回来的路上,要是送货的时候遇见这事还不知道怎么办。”
二人点头,阿山看向阿林道:“怎么处理?”
“杀心过了,懒得下手也下不了手,暂时留着吧。”
李海也是深有同感的点头道:“山哥说的不错,现在小柔这关是过不了的。”
阿山点头,然后提起一个袋子道:“但也不能拖,金子是到手了,但那戒指我摘不下来,此人经脉尽断,但力气还是大的吓人,我一碰戒指他就像疯了一样。我根本制服不了他。”
李海惊呼:“阿山哥都这么说!那此人不能久留啊!”
“此人绝对不一般,他现在应该是失忆了。假如他活了过来,我们完全利用他!他实力比山厉害,我们可以靠他接一些大活!”阿林摇头,面露狡诈之色。
“可他恢复记忆了那时候怎么办?”
“看他那傻样,他会记得什么?最多就是撒个谎的事!富贵险中求,山、李海,这事别跟小柔说,咱们教教他,留着他赚钱,小柔那边也好扯,一举两得,是吧?”
“不愧是阿林,真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