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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内心的折磨

此时此刻,再说关押旭日放歌的分局内,审讯室中。

饱餐之后的胖警官和女书记员再次回到了审讯室现场。

胖警官摸着眼角的肉瘤,用一种满带讥笑的眼神,望着对面玻璃墙幕后面坐在审讯椅上的旭日放歌。

只见旭日放歌显露出几分病中的疲态。

就这样静静地对峙了一会儿,胖警官开始慢条斯理的发言道:“旭日放歌,你想好了没有?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虽然是一句老生常谈了,但是对那些敢于挑衅法律尊严的人永远都适用。”

旭日放歌看都不看他一眼,冷哼了一声,把头扭向一侧,闭上了双眼。

“你觉得你很清高是吗?”胖警官再次发言道“可是我刚才利用中午的时间,仔细查看了你的资料。发现你曾经那些不太光彩的事迹。呵呵呵呵。”

旭日放歌听到胖警官这样讲,陡然间睁开一双虎,冷冷的注视着对面的两个人。

胖警官乍一接触他的目光,只感到心中一寒。傲漫之气自然而然的少了两分。他重重地咳了一声,继续说道:“本来我不想揭你的老底儿,可是你顽固不化,拒不配合。所以我只好先杀杀你的威风了。旭日放歌,我讲个事情,不知道你听完以后有没有感触。”

胖警官说到这儿,端起旁边的茶杯喝了一大口。然后,继续慢条斯理的说道:“前年的夏天,你们老城区的交通二队,接到了一条交通事故的报警。说是有一个人开车走神儿,撞断了桥栏杆,把车坠入到河里了。我想这个事儿,你应该清楚吧。”

胖警官说到这儿,故意停下来用一种嘲讽的目光望向旭日放歌。

只见旭日放歌,浑身一震。陡然间一双虎目中显示出痛苦的神色。

胖警官心中一喜,继续说道:“报案的人说,那辆SUV轿车坠入河里以后。只有开车的年轻驾驶员从半开的前窗中钻出车外,并且从河里浮出了水面逃生。而轿车里的其他两个人,据说一个是他的女朋友,一个是他未来的丈母娘,全都活活的淹死了。唉,这个驾驶员不应该呀,你说呢?”

这一刹那,旭日放歌眼前又浮现出那一幕两年以来不断困扰着自己,引发噩梦的场景。一个年轻女子那苍白的脸……光线昏暗的河水中、车厢内……一双母女痛苦挣扎的样子!他当时多想砸碎玻璃,想将她们拉过前排来,可是,当那种无法忍受的窒息感,令他不得不先钻出半开着的车窗外,浮水逃生……他换了口气又潜下去,往返了两次。当他精疲力尽地抱住一个桥墩的时候,几乎已经再也没有一丝力气返回去救人了……

“据说那个肇事司机会游泳的,”胖警官咪着一双鱼泡眼望着旭日唱歌,说道:“可是,他却没有勇气回去救他爱的人。真可悲呀!”

“不——”旭日放歌忽然歇斯底里地狂喊了一声,只见他圆睁着一双虎目,可是目光却突然间涣散了,充满了迷茫和惶恐。他目光来回闪动,显然已经失去了对情绪的把控,继续语无伦次的大喊道:“不是那样的!他不是开车走神儿,他是被对面的大车晃的打过了一把轮!他本来想救她们,可是他潜下去两次,也没能拉开车门。他最后实在没有力气了……”

“哦,是吗?”胖警官突然露出了一丝不屑的怪笑说道“也许吧。可是当时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恐怕只有自己才知道。不过事实是,那两个女人都在这次事故中罹难了……一个是他的女朋友,一个是他未来的丈母娘……”

“你……你混蛋!”旭日放歌就像一只被紧紧束住手脚的老虎,他浑身挣动着,失控地喊叫着“不是那样的,你混蛋,你胡说八道,胡说!”

坐在胖警官旁边的女书记员,突然用那种冰冷而严厉的声音说道:“请嫌疑人保持冷静。在审讯阶段我们是全程录像的,任何过激的言行都会对你产生不利的影响。”

旭日放歌大喊道:“放你娘的狗臭屁!”

胖警官摸着自己眼角的肉瘤,用一种高姿态的眼神望向对面,仿佛正在欣赏着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受伤猛兽。这种感觉他太熟悉了,在他认为,旭日放歌的心理已经崩溃了。接下来自己要做的非常简单,只需要再加点料儿,即可让对方坦白交代。

可就在这时,只见一个穿制服的警察推门进来,在胖警官的耳边轻轻的说了几句话。

胖警官突然脸色大变,一个劲儿的用手揉着自己眼角的肉瘤,似乎想要把它揉破揉碎。

他和那个警察又交流了几句后,突然站起身,示意旁边的女书记员和自己一起走出了审讯室。

此刻,只见旭日放歌眼神发直、浑身颤抖地坐在审讯椅上。仿佛灵魂出窍一般。

刚刚进来的警察默默地走到玻璃窗幕前,尽量用一种低沉而友善的语气对旭日放歌轻声说道:“百变猫王方刚你认识吧?我们刚和他通了电话。他给我们提供了上周五与你网络下棋的截屏。证明你没有作案时间。现在我们需要你配合一下,到你家里查看一下当天用过的电脑。如果IP地址核对无误就可以全面排除你的嫌疑了。”

旭日放歌,慢慢地回过神儿来。虽然这是一个天大的利好消息,可是他此刻的神情看上去却依然充满疲惫和不安。

那警察又同情地望他一眼说道,我们马上接你出去。

片刻之后,戴着手铐的旭日放歌被送上了一辆警车。

当警车在他家门口停下的时候,神态有些迷离的旭日放歌看到了眼巴巴地等在楼梯口前的高丫丫、老张头与另一个陌生的女人。

他尽量振作了一下自己的心神,在警察的扶助之下,下车走向楼梯口。

只见高丫丫和老张头已经迫不及待地迎了上来。

旭日放歌强自做出一个淡定的微笑,示意自己一切正常。不过,高丫丫依然从他的目光中解读出了难言的痛苦,这让姑娘感到了心疼。

老张头上前拍了拍旭日放歌的肩膀说道:“兄弟,已经没事了,他们看了你的电脑就会真相大白的。”

旭日放歌对着他点了点头,轻轻说道:“谢谢老哥,让你为兄弟费心了。”

这时,站在一旁的警官说道:“大家让一让,我们先上楼把公事办了,你们再聊吧。”

另一个警察说道:“请大家都在楼下耐心等候。不要妨碍我们办公。”

然后,他们一前一后带着旭日放歌走进了楼道。

高丫丫目送着旭日放歌那有些踉跄的背影,只感到眼眶一阵阵的发酸。

老张头则深深的叹了口气,自言自语的说道:“本来好好的一个人,怎么给弄的连一点精气神都没有了!”

站在高丫丫旁边的二鸭,突然难过的说道:“这都赖我,都赖我们呀……真对不起他了。“

没过多久,只见两名警察走出了楼道口,其中一个手里还提着个打开了的手铐。

走在前面的警官对高丫丫等人说道:“没事儿了,你们上去吧。多陪陪那个年轻人,他现在情绪有点低落。“

高丫丫听他们这么一说,冲在最前面向楼梯口跑去,二鸭跛看个脚紧随其后,老张头腿脚最慢,一边跟在后面走一边喊道:“姑娘们慢点,看着点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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