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借着余欢歌先天的外在条件,加上中学时代在学校积累起来的舞台经验,面对镜头时的余欢歌自信、从容。
有着出乎摄影师意料的冷静,而且她本身的镜头感还很好。
这是很难得的。
要知道,有很多第一次面对镜头的人,往往容易怯场,发挥不出最好的状态。
索性这些问题在余欢歌这里都是没有的,摄影师不需要再花费时间指导她如何去调节、适应。
大部分的拍摄最后都是很轻松地便过关的。
少些比较困难的地方,余欢歌也积极配合摄影师的要求,倒也没有拖延太多时间。
拍完宣传片,看着卸完妆后一脸疲倦的余欢歌,骆宇凡不禁有些过意不去。
便主动提议要请她吃饭,但由于余欢歌和苏以沫约好了拍摄完去她那里,所以对骆宇凡的好意只能推辞。
话说,自从苏以沫相亲认识了兵哥哥以后,好像就很少主动找她了。
而她也因为工作的事情,将这个好朋友忘得一干二净。
好在她们的友情,经得起冷落的考验,不需要借由每天的联系来维持,不管何时想起彼此,都还如初时那样如胶似漆。
暮色低垂,陆钰玺在苏以沫的书房玩电脑。
余欢歌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在厨房里忙来忙去的苏以沫的身影。
“对了,你的兵哥哥呢?”
苏以沫将切好的食材放入盅里,头也没回。
“你都说兵哥哥了,当然是响应国家号召,保家卫国去了呗!”
“唔……”
余欢歌手上的动作一顿,审视地看了眼苏以沫。
“怎么感觉从你口中听出了几分怨妇的味道?”
苏以沫拿手在围裙上擦了擦,然后解开放在架子上,一边走过来,一边抱怨。
“一去就是十天半个月,期间连打个电话报平安都没有,你说我能不怨吗?”
“嗯……”
余欢歌从茶几的果盘里拿了包饼干拆开,试了味道觉得还不错,才递给她,“那你做好当军嫂的准备了吗?”
她可没忘记,当初以沫说要相亲,可是奔着结婚去的。
说起来,季云帆的婚礼,似乎就在这段时间,也不知道她从那段阴影走出来了没有。
余欢歌不无担心地瞅了好友一眼,想从她眼里看出什么思绪来。
但什么都没有,也不知道是她的观察能力有所下降,还是以沫的隐藏功力又进步了。
“不要看我,我也没想好!”
接收到余欢歌的眼神,苏以沫撇了撇嘴,一脸的闷闷不乐。
倒也不是真生气的那种,而是像个怀揣心事的少女。
因为怀春,所以悲秋。
“原来你们都已经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了?”
“没有……他只是临走前提了一句,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认真的……而且……我实在没信心自己能做好一个妻子的职责……”
尤其是军嫂。
苏以沫蜷着腿坐在沙发上,一开始她相亲的本意,只是为了应付家里,加上那会收到季云帆婚礼的邀请函,她咽不下那口气,所以冲动下做的决定。
可是现在,季云帆的婚礼在即,路放却还没有消息,显然是赶不回来陪她参加季云帆的婚礼。
照理说,依她的性子,早就应该借这个由头说分手,就算是租,也要租个能去给她撑场子的男朋友。
可是她却迟迟没有说出口,也不知道是在坚持什么?
“你呀!就是想太多了,他是一个有行为能力的成人,说的话当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何况军人一向耿直,哪有我们那么多的弯弯绕绕!”
苏以沫还是眉头紧锁,一脸哀愁,余欢歌顿了顿,又补了句。
“虽然没见过本人,但我其实还挺赞同你和他在一起的。”
余欢歌觉得苏以沫就是典型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自从她大学后和季云帆分隔两地,开始异地恋,最后莫名其妙被分手以后,她就一直对爱情抱着敬而远之的态度。
总是缺乏信心,不管是对自己,还是恋人。
这也是为什么她在得知她相亲的对象是军人以后,会一改之前的反对,开始大力赞同的原因。
以沫太没有安全感了,纵然她的原生家庭,关系和谐,幸福美满。
但从小接触的文学典籍里,却有太多的悲伤和遗憾。
这些思想潜移默化,刻到了骨子里。
加上少有的几次恋爱经历,都以分道扬镳告终。
让她更加确定,世界上像她父母那样,结婚二三十年还恩爱如初的夫妻根本就是稀有物种。
依她这种平常喝口水都有可能会被呛死的属性,是铁定遇不到了。
服从是军人的天性,余欢歌相信,嫁给一个严于律己丈夫,苏以沫那颗焦躁的心应该能被安抚些许。
就是不知道那个叫路放的男人,对以沫到底是不是真心?
看来她回去得找陆绍琛打听下才行。
余欢歌若有所想的想着。
连苏以沫说话都没有听见,等她回过神来时,正好对上苏以沫翻着白眼,忍无可忍的神情。
余欢歌自知理亏,忙赔笑道。
“抱歉抱歉,是我错了,你刚才说什么?”
“别理我,我想静静!”
苏以沫显然被气得不轻,转了个身,拿背对着她。
闻言,余欢歌也不恼,很自然地回了句。
“哦,静静说她最近有点忙,让你有事想我就好了。”
说着还对她做了个可爱的猫脸。
“噗嗤!”
苏以沫本想持续保持高冷,奈何余欢歌卖的萌实在太好吃了。
一口下去神清气爽,二口下去提神醒脑。
“下次再在和我聊天的时候走神,别以为我还会这样轻易地原谅你!”
苏以沫觑了还在装疯卖傻的余欢歌一眼,虽是威胁的话,但却可以听出她其实已经不生气了。
只要能让以沫消气,就算是要上刀山下火海她都愿意,何况只是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余欢歌自是点着头连连应是。
……
彼时,余欢瑶连夜被聂如倩急召回家。
自从她二次怀孕以后,徐凤娇对她的态度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一改之前对她的不待见,将她接回老宅不说,简直是把她当祖宗一样供奉着。
接到聂如倩打来的电话时,余欢瑶刚在佣人的伺候下,喝完一大碗乌骨鸡汤。
见陆铭轩到现在还没回来,也懒得继续等他,转身准备上楼休息。
恰在这时,电话响起了。
是家里打来的。
看到来电提示,余欢瑶的眉头拧了拧。
许是最近的生活太安逸了,这种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每天被人像老佛爷一样伺候着的生活,让她快乐得有些忘乎所以。
除了她妈妈不时的就会打电话来找她讨要一些物质上的东西。
一般这样的东西都是价值不菲,要么就是有价无市,需要借由陆家的名声才能买得起。
每当这种时候,她往往要向婆婆开口。
而徐凤娇也不是傻子,贪心不足蛇吞象的道理谁都懂,若不是看在她肚子的面子上,想来她根本不会理会她那些贪得无厌的要求。
所以近日来,余欢瑶对于余家打来的电话总是带着一种排斥。
处理的方式就是不接,就算偶尔那边锲而不舍,接二连三地打到她妥协,接起来也是希望对方长话短说。
但今天的情况,似乎有些不同于以往。
聂如倩难得的没有在电话接通的时候对她提各种要求,而是火急火燎地要她回家一趟。
余欢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听电话里聂如倩的语气那般急切,也不由得跟着心慌起来。
纵然她现在开始心生逆反心理,不想和余家有太多牵扯,但也不得不承认,在很多大是大非上,聂如倩这个当母亲的,比她看得更加清楚明白。
在想明白这一点以后,余欢瑶毅然停下了上楼的脚步,转身吩咐司机备车送她回余家。
余欢瑶马不停蹄地赶回余家,却看到聂如倩坐在客厅里看时装秀,心里简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妈,不是我说你!你明知道我身子重,不好出门,还这么晚把我叫回来,是存心不让我好好养胎吗?”
其实余欢瑶现在的肚子不过才两三个月,加上她即使怀孕了,也格外注重自己的身材,每顿都吃得克制,有时候当着徐凤娇的面吃下去了,回房后还会催吐出来,所以至今也没有多少孕味。
之所以这么说,也不过是为了找个借口冲聂如倩发难,好宣泄下内心的不满罢了。
若是在往常,聂如倩听到这种话,肯定早就向她服软赔不是了。
出乎意料的是,预期中的安抚和解释并没有响起,聂如倩一出口便是责怪。
“都这个时候了,还养什么胎!”
聂如倩睨了怀了孕就窝在陆家过少奶奶生活,一点都不思进取的女儿一眼。
“你知不知道,余欢歌那女人都快爬到你头上去了。”
听到余欢歌的名字,余欢瑶不屑地撇撇嘴。
“妈,你说什么呢!我肚子里怀着的可是陆家的第一个重孙,余欢歌想爬我头上,再等几百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