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所谓的步伐和节奏,是指四处碰壁么?还是指好不容易应试得来的一个替身戏,是叫你跪在那里,一直跪下去,跪到腿脚发麻站不起来,那么辛苦,那么受罪,这是你理想的生活么?九凤,你好好清醒清醒吧!”
金司翰再忍不住心头的怒火,压抑太久,终有发泄出来的时候,需要的,不过就是一个导火索而已。
“你管我?我愿意!”宋倾城也忍不住大吼大叫还击。
自从宋家出事之后,原本的亲戚朋友,一瞬间全都纷纷变脸,谁都怕因此担上甩不掉的麻烦,那时候,为了给妈妈筹集医院里的费用,她求了很多的亲戚,还有爸爸生前的很多好友。
但是,她遭受到的,却是一次又一次的冷遇。
就算表面上的和乐,也掩盖不了最真实的人性的自私。
从那时起,她就变得格外的敏感,而且像刺猥一样,对周遭的一切,充满了防备。
“九凤,我说过,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你要是再这么不知好歹,那么,不要怪我!”金司翰到底是个性情孤傲的人,又身处在那样显赫耀眼的位置,平日里向来都是众星捧月般地围着他,按照他的要求和意志力,服从他的任何安排,但九凤这个女人除外。
“我就是不知好歹,怎么?你现在才想起来厌恶我,是不是有点晚了?”宋倾城压抑太久,这阵子活得很累。
今天的争执,也是为这两个人终于寻到了一个缺口,一个发泄不满以及各种负面情绪的缺口。
“金司翰,我又没有叫你管我,你是我什么人啊,你凭什么时候安排这一切,凭什么叫我非要按照你的要求,你的安排来生活……”
金司翰被她的大吵大闹,吵得头疼。
此时的女人,张牙舞爪,将自己最坏的一面,暴露无遗。
金司翰一个恼火,直接拉过那聒燥的女人,然后用了一个最简单粗暴的法子,直接来结束了这一场躁音。
“呜呜……”
宋倾城直接被堵住了嘴巴,所有的委屈,所有的愤怒,全都化成了破碎的呜咽之声,在二楼的卧室里低低地响起。
这不是金司翰第一次吻住这个女人,但是,他的本意,只是想阻止她的胡说八道,想让她安静下来。
不过,她的气息,一旦沾染上,他就无法再松开,无处可逃避。
“呜呜,放开我……”宋倾城各种挣扎,只可惜,毫无作用,反而把自己折腾累了,最后只能呜咽着抗议,但这样的抗议,显然半点作用也没有。
一开始,一切都是混乱的,是急促的,是执着与倔强的碰撞,是强势与偏执的对抗。
金司翰的霸道强势,一如他的人,直接又粗暴,宋倾城每每这个时候,就特别害怕他,害怕他完全会不顾她的意愿,做出更加大胆的事情出来。
二楼是属于金司翰活动的地盘,楼下的阿姨是轻易不会上楼来打扰他们的,这也让金司翰毫无顾忌。
本来只是激烈的的争执,发展到了后来,就是男人想要直接粗暴点的方法,来堵住女人的碟碟不休,但是,聒燥是没有了,却带来了另外的麻烦。
金司翰发现怀中女人的气息,是如此的令他痴迷,一旦沾染上,就再也不想要离开。
他的霸道,他的强势,如狂风暴雨,席卷着她的一切,包括她的自卑,她的敏感,甚至她的羞愧。
最后,这场战争,连宋倾城都记不清,是怎么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的?
明明一开始,他们争吵的起因,只是因为那一份金桔影视的签约合同,但到了最后,却成了男人与女人之间最原始的纠缠。
……
很累,累得宋倾城都睁不开眼睛。
很久不曾有过这样的困意,这样的疲惫,她甚至连动都不愿意动一下,想就此陷入沉睡,最好不用再醒来。
但是,冥冥之中,好像有一块冰凉之物,在她的脸上不停地游移。
这块冰凉的物体,所到之处,带来的凉意,解了她这心里的热度,让她瞬间能够好受一点点,但是,仅仅也只是那么一小会儿而已。
她感觉自己好像被置身在一个烤架上面,在烤架的下面,有着熊熊燃烧的大火,她被架着,浑身热力蒸腾,让她想要动一下,都动不了。
“她这是怎么了?”
金司翰晚上被吓得不轻,这不,他连自己的私人家庭医生,都专门打电话请了过来。
“金总……”私人家庭医生神色堪堪,作为一名专业的医生,他完全有必要好好交待一声,但作为一名成年的男人,有些话,他实在是说不出口。
“有什么话,你尽管直说,什么时候在我面前,也学会了吞吞吐吐?”金司翰快要担心死了,大床中的女人,好像病了,而且病得不轻。
“金总,有句话,作为专业的医生,我非说不可,作为男人呢,我也想好好劝你一句,她是女人,这女人的身体,难免比不得男人身体的健壮和结实,到底柔弱些,虽然金总年轻精力旺盛,但是有些事情,也需要适可而止,剧烈运动,也是很伤身的!”
医生说完,自己先都红透了脸。
他还没有结婚没有成家,硬着头皮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已经算是他的极限。
金司翰听完,神色也不自在起来。
他不笨,医生话里的警告之意,他不可能听不出来。
事实上,就算医生不特意交待,他在看见她被自己折腾得奄奄一息,像丢了半条命时,他懊悔不已。
毕竟是自己珍视的女人,可他为什么就这么粗暴起来,冲动又失控了呢?
“那她现在有没有什么事?她现在这样,好像很难受的样子。”
医生粗略地检查了一遍,毕竟是名男医生,有些检查,还是不太方便,所以他便提议道,“我打个电话,叫我的助手过来帮忙。”
他的助手,是个女助手。
当女助手赶到的时候,也被现场的凌乱,震惊到无法言语。
这个时候的金司翰,无论如何做不到像往日的淡然镇定。
好在最后的检查结果出来,并没有特别严重,只是可能不小心感染了风寒,再加上身体虚弱,抵抗力下降,这才大病了起来。
医生临走的时候,开了些药留下来。
金司翰坐在床边,看着好不容易喝了药勉强睡着的女人,哪怕是睡着了,她的眉目仍然还是纠结在一起的,不知她有着怎样的烦心事,连睡梦中都仍然无法安然。
“哎,你为什么总是要和我做对呢?公司的签约合同,是多少人挤破脑袋想要得到的,可是放在你面前,你却不屑一顾,要是你顺从些,早点同意签个这签约合同,让专业的经纪人来帮你打点一切,你不是也能少走些弯路,早些辛苦么?你怎么就想不通这个理呢。”
对着睡着的病人,金司翰坐在床边自言自语。
“依我如今的身份和条件,我完全可以为你提供更好的生活,更优越的环境和条件,菲菲,我的心意,难道你至今还不懂吗?
也就是在这个女人睡着的时候,他才敢叫她一声‘菲菲’。
平时的时候,他都是叫她的艺名。
阿姨不被允许上二楼来,所以,照顾生病中的病人这种琐碎的事情,就落到了金司翰自己的身上,这个工作狂,一反常态,没有去公司报到,在别墅里守着自己的女人,喂药擦脸,事事亲力亲为。
当然,他这么做,也是在尽力弥补自己心中对她的一丝亏欠。
争吵的那天晚上,他不该冲动失控的,不然的话,就不会把她折腾到大病一场。
这个责任,他来背,他是个大男人,自己做过的事,当然得负责到底。
宋倾城这一觉睡了很长的时间,直到临近中午的时候,这才悠悠地醒了过来。
窗外的窗帘只拉了小半,可是耀眼的光线,却刺她的眼。
“晃眼是不是?我马上去把窗帘全都拉上。”守在床边寸步不敢离开的男人,见她醒来,喜出望外,可是见窗外的光线刺眼,赶紧又起身去拉窗帘。
睡得太久,人虽然已经醒过来,但是头却有些疼。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觉得难受的?如果觉得难受,就告诉我,我回头再让医生过来给你复查一遍。”金司翰再没了平日里的霸道,小心地照顾着病人,连和病人说话的声音,都不自觉地低了几个调,简直温和得不像话。
当然,更不像他。
“我怎么了?我觉得头疼。”她伸手想要揉自己的头,可是手才刚一伸出来,因为用力的幅度过大了些,居然牵扯得身体其他的地方,也跟着一并疼痛起来。
“我怎么浑身都痛?真奇怪。”
她刚清醒过来,脑子里还有些迷糊,对之前自己经历过的事,还没有完全想起来。
金司翰咬牙,却不好意思说,全是自己这个混帐男人干的好事。
“你现在还需要好好躺着,多休息才行,医生说你现在身体虚弱着呢,你万万不可逞强下床,明白吗?需要什么,或是想吃什么,直接告诉我,我会下楼告诉阿姨,让阿姨给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