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爷,你不记得了吗?你几天前非要自己开车去找二少奶奶,结果出了车祸,和您一起去的保镖当场身亡,而你头上受了伤。”王妈忙说。
秦廉东越想头越痛,莫名地问:“我去找二少奶奶?我结婚了吗?和谁?是婉晴吗?”
王妈摇头说:“不是,是林小姐,林欣怡。”
“林欣怡是谁?”
“二少爷,难道你不记得了?林欣怡就是你的......”
唐媛扯住了王妈,示意王妈不要再说了。
秦廉东抱住头,只觉头痛得厉害,无法去思考,抓住唐媛的袖子说:“妈......我的头好痛,痛得要裂开了......”
唐媛一边按着床边的呼叫按铃,一边对王妈说:“快,快去叫医生来。”
医生赶来后,看了看他,发现他身体都是正常的,没有什么问题。
但至于他的脑子有没有问题,或是因为车祸的脑震荡产生了什么后遗症,现在也无法确认。
只有先安排他做个脑部CT再说。
唐媛守在他身边,让他什么也不想,尽量躺下来休息。
第二天脑部CT的检查结果出来了,秦家人都来到了医生的办公室里。
他们发现秦廉东还记得所有的人,就是不记得林欣怡了,还有就是变成植物人和苏醒后的事也不记得了。
医生指着秦廉东脑部CT的片子说:“他额头处有块骨头有点骨折,你们看这里有道裂痕,好在脑内没积血,所以不用开颅。但要让裂开骨折的骨头完全复原至少得半年到一年的时间。他出现的片段性失忆的状况应该和这里骨折有关系。在车祸时脑部受了强烈的冲击,会出现暂时性失忆也很正常,至于他为什么只是失去了某一部分记忆,这个是目前医学上也无法解释的。应该是人体自身的一种应激性和调节反应。人的大脑神经是非常复杂的,根据我遇到的临床情况看,有可能他在出事的那一瞬间强烈的想到了某个人或某些事,刚好就失去了这一部分的记忆。”
“医生,那小叔叔他是暂时性失忆,还是永远都记不起来失去的这部分记忆了?对他会有什么其他影响,会不会引起其他后遗症?”秦亦庭十分担心的问。
医生不能肯定的回答他,但为了让家属放心,说:“失忆应该是不会危及到生命的,至于会有什么其他方面的后遗症,这个是需要进一步的观察。”
秦老爷子和唐媛听到说对性命没有威胁,就放心了,也没再问医生什么。
走出医生的办公室,唐媛突然对秦亦庭说:“亦庭,以后你就不要再在廉东面前提起林欣怡了。既然他都不记得了,这也是好事。其实从内心来说,我并不赞成廉东和林欣怡在一起,不是因为门当户对的问题,而是自从廉东和她在一起后就没消停过,她只会给廉东带来痛苦,你明白吗?”
“好的,我知道了。”秦亦庭一口答应了,心里求之不得,秦廉东把欣怡忘了最好,这样他看欣怡还怎么能逃出他的魔掌,他迟早会再次找到她,把她关起来的。
唐媛又想到什么,不放心的叮嘱他,“对了,让你老婆静怡也不要在廉东面前提她姐姐。”
“我会和她说的。”亦庭跟在唐媛身边又问,“奶奶,小叔叔为什么会在离澜城几百公里外的高速上出事?”
“还不是因为那个林欣怡。”唐媛抱怨说,“听王妈说,他不知道怎么就有林欣怡的消息,带着个保镖就说要去找人,拦都拦不住!”
亦庭想着难道欣怡已不在澜城,而是去了外地吗?
可那条高速公路四通八达,秦廉东出事前到底是要去哪里找欣怡呢?
“林欣怡当初唤醒了还是植物人的廉东,确是对廉东也算是有情有义。”秦老爷子叹气说,“还给廉东生了个这么可爱的女儿,只是他们终究还是八字不合。”
亦庭附和说:“是啊。”
唐媛对亦庭说:“你去临风园把丽莎接到云汐别墅来吧,廉东忘了林欣怡,也不记得有这个女儿了。先由我和你爷爷来抚养吧。”
“好的。”亦庭立刻去临风园接丽莎。
......
欣怡在村子里的生活十分宁静,眼看就要过年了。
刘嫂一家人都在忙着准备过年的东西,在农村更有过年的气氛。
欣怡也没闲着,帮着他们打年糕、炸肉圆、灌香肠、腌制鱼肉......
这个村子因交通还不便利,与外界接触并不多,村子里三十多户人家,很少有人会外出打工。
好多年前,刘嫂算是第一个到大城市里去谋生的,如今也是村子里最富裕的。
欣怡也奇怪刘嫂一个女人,为什么当初敢于去大城市里谋生。
刘嫂腼腆的笑了笑说:“不是因为我胆子大,而逼得实在没办法。”
原来刘嫂从小生活在比这里还要偏远贫困的地方,当时她的男人是用一百斤米和十斤肉把她娶来的。
她的男人是村子里的鳏夫,好不容易讨到个老婆,对刘嫂还是挺好的。
可他们的儿子九斤出生没多久,她的男人就因肺病去世了。
当时这个村子比现在还要封闭,几乎是与世隔绝,这里的人都按照几千年或几百年前的传统在生活。
生了病也不去医院,都是村里以前的一个赤脚医生在给村子里的人看病,所以她的男人才会死得那么早。
她带着孩子,耕地又被同村有几个儿子的村霸给占了,根本就看不到活路,只好把孩子交给了关系不错的邻居家的女人带,自己就出去打工了。
在外面打工的钱几乎有一大半都寄给了邻居,只希望自己的儿子在村里生活的好一点。
后来她在澜城因为做事勤快、人又实在,被欣怡的母亲看中,在林家一呆就呆了这么多年,她和她儿子的生活也彻底改善了。
村里人看她家盖起了新楼,也陆续有些女人出去打工。
但这里男人的观念还是很保守,认为种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能自给自足就很好了。
所以他们的村子至今还没发展起来,还保持着纯朴原生态的生活方式。
欣怡打心底里倒觉得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虽不及大都市繁华,却也不会物欲横流。
今天外面飘起了小雪,她在灶台前跟着刘嫂的媳妇凤英学做蛋饺,房子里香气四溢。
做好后,欣怡忍不住就偷吃了两个,只觉自己的手艺还行。
“凤英,你们不过也就四口人,过年前为什么要做这么多好吃的?”欣怡还惦记着那些做好的蛋饺,只想着什么时候才能再吃上几个。
凤英笑着说:“等到过年时,妈会把这些东西分给村里的人,还会请村里的人来家里吃年饭。每年从初一到初七我们家酒席没断过。”
欣怡只觉刘嫂可真大方。
凤英又说:“妈说我们家条件好了,也不能忘了村里的人。妈不在的这些年,九斤哥要是没大伙照顾,也不会健健康康的长大成人。”
欣怡不禁问:“听刘嫂说,村子里不是还有户人家是村霸吗?当年把刘嫂逼着出去打工,那这户人家你们也请吗?”
“都请,只要他们愿意来。”凤英小声跟她说,“其实那时他们家看我妈是外来的,又守寡,是想逼我妈嫁给他们家的一个痴呆儿子,我妈不愿意,这才逃出去打工的。”
欣怡明白了,哦了一声,刘嫂的身世也挺坎坷的。
“不过我妈不在村子里的那些年,他们家那个痴呆儿子有年夏天掉到河里淹死了,然后家里几个儿子又闹分家,各自独立了。早就不如我家了,现在也算不上村里的恶霸或者富人了。”凤英正和她说着。
只听刘嫂在外屋叫:“大小姐,梁小姐他们来看你了。”
是晓晨来了吗?欣怡忙解下围裙,擦去手上的面粉,跑到了堂屋。
果然是晓晨来了,还有薛季羽。
晓晨见她人长好了,两颊红扑扑的,精神也不错,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问:“在这里一切都好吧。”
“嗯,挺好的。你们怎么来了?”欣怡也抱紧她。
薛季羽在一边忙说:“就是不放心,想来看看你。”
欣怡松开晓晨,看向薛季羽,说了声谢谢。
薛季羽嬉笑着,张开双臂,“你胖了不少啊,来,让我也抱抱。”
欣怡和晓晨同时对他横眉冷对说:“去你的,一边呆着去!”
薛季羽一脸受伤委屈的样子,晓晨不理他,看来看去,发现怎么就只有欣怡一个人,没见到秦廉东啊。
“咦,怎么就你一个人?”
欣怡好笑地指了指一旁的刘嫂,说:“你这话问得倒是奇怪,刘嫂不是人吗?还有她的儿子、媳妇、孙子,怎么可能就我一个人呢。”
晓晨只觉不对,问:“那他没和你联系,找过你吗?”
“你在说谁?”欣怡莫名地问。
薛季羽立刻扯住晓晨,笑着说:“她没说谁,就是担心秦廉东会找到这里来,据说他现在发疯的到处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