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飞见状,抿唇一笑,这一对主上与丫鬟都有趣得很,看来他是结上贵人了。
月儿急忙回到温贵妃的宫殿后,就将悦飞写的便条交于了温晴,温晴匆匆看了一眼后,就将其烧成了灰烬,唇角带笑地捏了捏月儿由于紧张等种种情绪而涨红的脸。
“哎呀!主儿!您可别闹了,月儿的心到现在还砰砰直跳呢!可吓坏我了,男女授受不亲,我今天居然闯进了陌生男子的房。”月儿轻轻地将温晴的手佛下,眉宇纠结地瞧着一脸乐呵呵的温贵妃,好奇地问道,“主儿啊!那位公子求您办什么事儿啊?”
“求我办一件大事儿。”温晴兴致勃勃道,“这件事儿,我定要将它给办成了。”
“到底什么事儿啊?”月儿听温晴这般说,兴致就更高了,“说给月儿听听嘛!”
“不!暂时还不讲给你听!”温晴俏皮道,“等这件事儿成了,我再好好地和你讲讲,万一不成的话,那我岂不是在你面前很尴尬啊!”
“好吧!”月儿无奈地叹了口气,她说不过她的主子,更是强迫不了温晴,于是只好作罢!
“好啦!放心吧!几个时辰后,你自然就会知道了。”温晴安慰般地拍了拍月儿的肩,丝毫没有贵妃的架子,对月儿就像是邻家姐姐一般!
“嗯!”月儿见温晴一直以来对她都极为亲切,内心很是感激,庆幸自己的主子叫温晴,而不是叫姬无双,姬贵妃在御花园内受了气,回宫后就责罚那些无辜的宫女们!真是可怜人啊!
“好了!我现在出去一趟。”温晴刚走出门一步,就连忙转身,对跟上来的月儿道,“你就留在宫内,哪儿都不要去,我一个人去花园里逛逛。”
“可!可,可是!贵妃!你才刚刚从御花园里回来,还没有用膳休息呢!”月儿结巴地劝着。
“我去去就回!你不用担心,我命令你就留在这宫里待着,等我的好消息。”温晴道。
月儿见贵妃这般,也是无可奈何,这也不是头一次了,于是也就习惯了;罢了!反正这是在皇宫内,并且她的主儿那么聪明,是绝不会出事儿的。
甑子君反复思索着悦飞与李逸两人的话,由于证据在前,他不得不多信悦飞几分;但他实在是想不通,姬无夜专派李逸前来欺骗他,毫无意义,可为什么他还要这般做呢?其中到底有什么缘故,两人之间到底谁在说谎呢?谁能来解释其中的真真假假呢?
“黄上!午膳时辰已到,主上可是要在这御花园内用膳?”近身服侍的王公公躬身问道,他的声音极轻,生怕打乱了甑子君的思绪,但却是他将黄上引到这园中来的。
“不用!我不饿!你先下去吧!朕想一个人走走,有些事儿想不明白。”王公公确实是打扰到甑子君了,甑子君紧皱眉头,挥退身后的一干人等,将手负于身后,独自在御花园内走着。
如今朝廷中的权力倒戈很微妙,使他这个储君的地位很为难,他很难坚信自己会守住这万代家业,万一守不住了,可怎么办呢?他将被世人嗤笑,被历史遗忘。
无意间抬手,拂过转角处开得正盛的牡丹红,却不经意间瞧见前方转角处的玉兰树下,有一抹婀娜多姿的身影正背对着他,斜倚而立!似在等待着内心中意的郎君。
是她,他的温晴毫发无损地回来了,他的宠儿正在等着他前去安抚。
瞧着那身姿曼妙的美人儿,甑子君阴郁的眸中泛起一丝兴味,尽管他后宫中嫔妃众多,从不缺女人,但他却几年来专宠于她一人,甚至于不听太后的劝告坚持将温晴捧到了贵妃一位;帝王脱掉华贵的外衣后,也是一名寻常人家,内心也渴望着平凡而简单的生活;自温晴出现后,他一律不变的生活才终于有了一丝活气,只要与温晴在一起,甑子君才感觉自己的呼吸是顺畅的,精神是自由的,他知道他爱她,他的心只属于她一人。
甑子君正欲抬步向温晴走去,王公公却突然急步走上前,拦住甑子君前进的步伐,慌张道:“黄上!太后让您速去昭阳殿,说是有急事儿要与您商量。”
“母后可说她有何事?”甑子君看着气喘吁吁的王公公,皱眉不耐烦地问道。
“奴才不知!但太后说有急事儿,黄上您还是去一趟吧!”王公公哆嗦着身子道。
就在这时,温晴听到这边有说话的声响,于是连忙转身,匆匆走上前来,双手攀上了甑子君的双臂,语气柔软得似乎要将人暖化,“黄上!臣妾可看见您了,晴儿回来了,您为何都不去宫里瞧瞧我呢!是不是几日不见,您就将晴儿给忘了啊!”
“晴儿!不可瞎说!朕怎么会忘了你呢!朕这不是专门来御花园瞧你来了嘛!”甑子君眸底流露出无尽的柔情,这些真情是不假的,温晴心头很明白。
“黄上!贵妃娘娘!”王公公实在是不愿打扰到眼前的这对幸福的夫妇,但迫于太后的口谕,他就不得不再次提醒着甑子君,“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奴才不该还伫在这儿打扰你们,但太后的急事儿,可该怎么办呢?”
太后的口谕来得实在是不凑巧,其中到底又有什么猫腻呢?
“黄上!您就留下来陪臣妾嘛!难道您都不关心臣妾的伤势吗?”温晴见自己好不容易见甑子君一面,太后却又来捣乱,于是就只好拿出黄上的软肋来留住他,她展开衣袖,她白皙的肌肤上有着紫红一条,这是被鞭子抽打的痕迹,旁人看得都很是触目惊心,更何况是甑子君。
“这,这,这怎么伤的?什么时候伤的?谁伤的你?”甑子君全然不顾王公公的焦急,心思全都落在了温晴的身上,“快告诉朕!”
“我们去那亭院里坐坐,臣妾慢慢地对黄上您讲,好不好?”温晴柔声地拉着甑子君,甑子君瞥了一眼依旧在地上跪着的王公公,面露犹豫神色,温晴见状很不好,于是悠然开口道,“这件事儿与姬家有关,黄上难道不想听听吗?”
听温晴提到姬家,黄上迅速收回视线,警惕地看着温晴,心情很是五味杂粮,他刚刚还一直在忧心着姬家的事儿,姬无夜想要挑战他的帝位,现如今他最爱的女人却又被姬家所伤。
“你去禀明太后!朕现在有急事儿需要处理,稍会儿再过去向她老人家请安。”甑子君冷声道,王公公明白他的意思,于是‘喏’了一声,继而连连带着手下退了下去。
在王公公转身离去的那一瞬,温晴朝他微微一笑,有意地点了点头,表示她对他的感谢,王公公眼眉一挑,表示自己很乐意为她效劳!
待王公公的身影走出了自己的视线,温晴才悠然开口道:“臣妾无妨!幸亏臣妾平日里爱读一些医术,自己在回宫的路上配了药,现如今已经好多了,并没有伤到根本。”
幸亏有悦飞的抬手相救,要不然,她可真的就再也回不到他的身边了,于是对救命恩人甚是感激;为了助悦飞一臂之力,她一定要劝服住甑子君。
“以后没有我陪在身边,不许你再一人出宫了。”甑子君眼眸凛然,其中夹带着深深的担忧,看着温晴白皙肌肤上的块块伤疤,不忍自责起来,是他没有照顾好她。
“呜呜!臣妾感谢黄上的体贴与爱护,晴儿此刻的心里暖暖的。”温晴见甑子君的情绪已经被自己影响到了,于是面露委屈神色,“只不过,只不过,晴儿身上的这些伤疤很难痊愈,以后可就不能够好好地服侍黄上了,晴儿的心好痛!好痛!”
“这到底是伤的?”甑子君指尖轻轻拂过温晴手臂上的那些伤疤,眼眸低垂,脸上布满了杀气,“我定要让她尝尝百鞭抽打的滋味儿,即便如此,也还难以发泄朕心中的恨意。”
“黄上!晴儿有样东西给你看,你一看便知那个想要取我性命之人是谁了?”温晴从衣袖缝隙间取出一块纯白的丝巾,将其递与甑子君,“这是我从那人身上扯下来的。”
纯白的丝巾是一方锦帕,罗帕素白洁净,有大方端庄之感,面上没有过多的花式,其面上的右下角处绣了一朵小巧的彼岸花,此花俗称‘死亡花’,其花的本色原为鲜红色,而帕上的这朵彼岸花花瓣是以明黄色丝线绣成,‘明黄色’是皇室中人才能用的颜色,并且中间部分那浅黄色的一坨......甑子君仔细瞧了瞧,才看出那是一个‘双’字,他眸底生出冷光,这意思不明而喻,居然是她对温晴下的狠手。
温晴早就已经计划好了这一步,之前不早些提出来,就是为了等这个最好的时机,当她得知悦飞的计划与姬家有关时,她激动地差点跳了起来,她正好要对付被姬无夜送进宫来的妹妹姬无双,由于姬无夜与太后的母族有关系,因此太后甚是照顾提拔姬无双,姬无双缘由此才会爬上皇贵妃之位,她并不羡慕姬无双,只是厌恶她一再而再而三地害她,于是想要给她一个狠教训,并趁机帮悦飞一个大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