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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3章 百口莫辩

南平语看着桌子上的信,眉头紧锁的在宫殿中来回踱步。虽然信中皇上没有明说,但是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希望南平语能插手此事帮云路溪脱身。

他在心中思忖,一定要找到一个办法帮云路溪脱身,但是却不不能把他卷入其中。

自从接到皇上的来信,南平语终日闷在书房,想着这件事情如何解决。

南平语的焦虑也被皇后看在了眼里,她当然知道南平语的野心,也正是为了这份野心,她当初才会义无反顾的支持南平语把云舒嫁到千里之外的烈云国。

“陛下在为何事烦恼呢?”皇后走进书房,声音温柔的劝解道。南平语看见皇后的到来,眼中闪过一丝欣喜:“皇后来得正好,我正好有事想找皇后商议。说着便将皇上的信拿给她看。”

出乎南平语意料之外的,皇后看完这封信,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太多的波动。而是将信放在一旁,仿佛读了一封十分平常的信件。

“难道皇后不觉得此事十分棘手吗?”南平语疑惑的问道。皇后笑道:“此事,烈云国皇上心中早有了定论,之所以写信给陛下,无非是想让陛下充当一个中间人的角色。陛下只要做做样子即可,又有什么好担心的?”

南平语听着皇后的话慢慢陷入了沉思,正如皇后所说,在烈云国,皇上才拥有绝对的生杀大权。若是他不想杀掉云路溪,任凭下面臣子如何用法律来压他也无济于事。想到这儿,南平语叹了口气:“皇后真是朕的解语花,你这么一分析,朕果然开朗许多。”

皇后笑道:“但是陛下还是要拿出自己的态度。”南平语点点头,随即修书一封,在信中言辞恳切的请求皇上看在两国的面子上,为了云舒公主饶了云路溪一条生路。南平语并没有将信秘密的送出,而是派南宗一,让他亲自担任使臣,将此信按照流程送到烈云国,尽量弄得人尽皆知。

安排完这些事情以后,南平语仍旧觉得自己心中并没有畅快许多,仿佛那个大石头还悬在胸口上。

“我绝不相信这件事情只是偶然间发现一个案件这么简单。”南平语背着双手站在窗前,对皇后说道:“现在烈云国,夺嫡之势正盛,这个云路溪又没有云敏的那般有心机。这次我能救下他,难保不会有下次。”

听到此处,皇后已经听出了南平语的弦外之音:“皇上若想永绝后患,那也只能斩草除根了。”皇后的语气依旧淡淡的,似乎在叙说一件极为平常的事情。

南平语看了一眼皇后,眼底闪过一抹凌厉。

此时云路溪已经在牢中关了两天,贤妃每天要去文渊阁好几次,在皇上面前哭哭啼啼,替云路溪求情。

“皇上,臣妾就这一个儿子,他可是皇上的亲骨肉啊,怎么可以为了几个贱民就要杀一个皇子呢。”贤妃的眼睛这次是真的哭得红肿。皇帝看了也于心不忍。

他刚想扶起贤妃,小太监却禀报:“回禀皇上,皇后娘娘求见。”

皇上几不可见的皱了一下眉头,这个节骨眼,云路溪入狱,贤妃落魄,最高兴的人应该就是云敏德和皇后了。“他来干什么?跟他说朕正忙着呢,不见。”

但是皇上话音未落,皇后便已然走进文渊阁。皇上刚想开口训斥,谁知皇后也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还请皇上三思,三皇子是皇上的龙脉,又是皇上现在的长子,于情于理,也不能至于重罪。”听闻皇后此话,皇上和贤妃都惊讶的看着皇后。只见皇后神情肃穆,并不像是作秀。

“皇后真这么想吗?”皇上问道。“这件事情虽然不是发生在后宫之中,也不属于臣妾管辖范围之内。但是臣妾乃一国皇后,有义务保全皇上龙脉,自古以来就没有斩杀皇子的先例。”所以还请皇上三思。

看着皇后诚恳的表情,又想起那日早朝之上云敏德主动替云路溪说话,皇上心中才稍稍有些宽慰。这件事情说大可大,说小可小,只是要看怎么做才能服众。若是有更多的人支持皇上,那么即使君墨璃和刑部反对,也是无效,而皇后的支持无疑又让皇上有了许多信心。

“皇后的意思我已知晓。你先带着贤妃回去后宫吧,这件事情朕会妥善处理的。”皇上的语气缓和了下来,贤妃和皇后也只得告辞,回到后宫。

虽然皇上正在积极的寻找位云路溪开脱的借口,但是刑部的脚步却丝毫没有慢下来。在李大人的指挥下行,不仅仅有条的收集的证据,不过两天时间就已经收集到了可靠的人证和口供,他们都能证明玲珑以及那三个死去的女子都是云路溪以前的小妾。

早朝之上,李大人将此事如实禀报:“皇上,这些人正的口供都已经呈报给皇上,这些人正也都被刑部保护起来,可供随时调查。”

“刑部办案还真是神速。”此时皇上的脸色十分阴沉:“不知道君将军对此案还有何看法?”

君墨璃上前一步,拱手道:“既然口供,人证俱在。我想此案也可以了结了。”君墨璃丝毫不留情面的就定了云路溪的罪,大臣们都在一旁沉默不语,没有人敢出来反驳君墨璃,也没有人敢出来替云路溪说话。

似乎是料到君墨璃会和皇上硬抗到底。云敏德告病在家,并没有上朝,将此事全权抛给了刑部和君墨璃。

皇上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宣布下朝。众人这才纷纷舒了一口气。这场气氛压抑的早朝总算是结束了。

“君将军,皇上有请君将军去文渊阁意见。”小太监拦住了君墨璃说道。这早在君墨璃的意料之中,他知道此事不会结束的这么简单。

“不知皇上,宣见微臣所为何事?”君墨璃恭敬的给皇上行了一个礼。

“君爱卿,不必多礼。”皇上说着将手中的信函,交由太监给君墨璃:“你且看看,这是南国国王的信函。”

君墨璃不用看也知道这封信函的来意,他打开信函,果然满篇都是为云路溪求情。

没等君墨璃开口,皇上却说道:“虽然三皇子触犯了我国刑法,我也曾有言在先,必定要重罚此案嫌犯,但是他毕竟身份特殊,又是南国的女婿。将军作为此案主审人不知有何看法?”

早在君墨璃决定将此事全部抖落出来之时,他就没有想过要放云路溪一条生路:“依微臣之见,这天下之事无论大小,一应都得顺从民意,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民才是国之根本,陛下切勿为了自己的私事而违背民意。”

听着君墨璃话里话外都透露出要让云路溪服罪的想法,皇上的脸色渐渐暗淡了下来。他不信君墨璃听不出他的弦外之音。可是无论他怎么示好君墨璃,对方都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让皇上十分火大。

“君将军,你知道整个朝中我最信任的大臣就是你。”皇上语气冷冰冰的,他从来没有以这种口吻对君墨璃说过话,“我信任你,是因为这些年来,你四处征战,立下赫赫战功,保卫了烈云国百姓的安全,是当之无愧的大将军。”

皇上继续说着往事,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当初你信誓旦旦的向我保证,自己绝对不会涉入党争。”突然皇上话锋一转:“为什么现在你一定要治三皇子于死地。现在朝中的党争之事,哪个臣子不知,如果你硬要用百姓来压朕,执意处死三皇子的话,朕不得不怀疑你是不是十二皇子的同僚!”

皇上这一席话,丝毫没有给君墨璃留任何余地和情面。本以为君墨璃会为自己竭力辩解,但是出乎皇上意料的是,君墨璃仍然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

半晌,君墨璃才开口:“我从不想摄入党争,也从未涉入党争,更不是某个皇子的同僚,但是皇上若怀疑我,我也百口莫辩……”

突然皇上打断君墨璃的话:“君将军,你现在的所作所为让我如何相信你,难道你不知道,若是把三皇子打入死牢那太子之位………”

皇上没有再说,下去看了一眼四周,所有的小太监们都噤若寒蝉:“你们都退下。”皇上厉呵一声,总管大太监赶紧领着所有太监宫女出了文渊阁,将文渊阁的门关上。

“你说你不涉党争,但是做的事情却都与十二皇子利好,让我如何相信?”皇上已经彻底的将话挑明,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但是君墨璃仍旧不为所动:“难道皇上一直都是想把皇位传给三皇子吗?既然如此,又何必让十二皇子回到都城搅起这些风波?”

皇上看了君墨璃一眼,觉得君墨璃说的话很奇怪,但是一时又指不出来是哪里奇怪:“朕并非执意要立三皇子为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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