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之前你要准备手术,我没告诉你。”阿金终于拿出了这五天的报纸,还简单地整理出了乔纪霆的专栏,“呐,这个就是和乔纪霆传出桃色丑闻的神秘女子,网络上也有这些信息,还有好几万条不堪入目的网民评论。”
沈亦菲翻看报纸,简单的浏览着,“乔纪霆这算什么,晚年贞洁不保?不过这神秘女子……”沈亦菲看着报纸上的照片,读者附在照片旁边的文字,“乔纪霆逼神秘女子堕胎……这不像是乔纪霆能做的事啊?”
“全国人民,大概也就只有你在说乔纪霆不会做这种事。”阿金收拾着报纸,“如果我告诉你这个神秘女人是谁的话,你可能就不会说这种话了。”
“神秘女人是谁?”沈亦菲撑大眼眸问着,又低头看了看报纸上模糊的身影,实在想不出来是谁。
阿金手里拿着报纸,叹着气地看着沈亦菲,沈亦菲又抬起头看着她,“说啊?你这说一半的,要急死我呀?”
“神秘女人是顾若琪。”阿金口次清晰地说着,“不过这事没有公布出来,是我无意间在乔纪霆助理阿忠病房外面听到的。”
沈亦菲撑着隐隐作痛的伤口,额头渗出一层冷汗。
“你怎么了?”阿金察觉出了沈亦菲的异常,“你怎么了?”
掀开被子,阿金赫然发现洁白的纱布有鲜血浸透出来,连睡衣都染了红。
“你……”阿金想抓狂骂人,又看着流血的沈亦菲,所有的愤怒都变成了心痛,“我去叫医生!”
医生很快就来帮沈亦菲重新处理了伤口,并且嘱托,“沈小姐的伤口是情绪激动所致,请让病人有个好的心情。”
“是,我知道了。”阿金应着,送走了医生后,阿金自责,“我就不该把这些信息告诉你。”
“不,是我没用,听到顾若琪的事就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沈亦菲脸色苍白,有气无力地说着。
阿金坐在沈亦菲身边,不知道该怎么劝说,“你把她当妹妹,可她又是怎么对你的呢?”
沈亦菲皱巴着脸,“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看着长大的小女孩,怎么就变成了让人骇怕的怪物?”
“好了不要想这些了,小心伤口再次裂开,你还想再多缝几针是吧?”阿金替沈亦菲掖好被子,“闭着眼睛,好好休息。”
“嗯。”沈亦菲垂下了眼帘,她也想快点好起来去看看外面的世界都被顾若琪搅成什么样了?
刚躺着准备睡觉,病房的门被叩响了,一位穿着西装的男人拎着公文包走了进来,“请问是沈亦菲小姐吗?”
“我不是,你找沈小姐什么事?我们外面说。”阿金拦住了任何能打扰沈亦菲休息的人。
沈亦菲刚闭上眼睛,还没睡觉,听到谈话声,她有坐了起来,“你是谁?找我什么事?”
“这位就是沈亦菲小姐了。”西装男人看着沈亦菲笑了笑,递上了自己的名片,“你好,我姓张,你可以叫我张律师,我是受盛天集团股东之托,来给沈小姐送律师信的。”
“律师信?”沈亦菲背靠在枕头上,从律师手里接过了这份律师信,打开看了一眼后,深深地吸了口气,“我和乔纪霆已经有协议了,我已经把盛天的股份卖掉来抵押我欠盛天的天。”
“不好意思,乔纪霆先生现在重病住院,现在所有的事都是由顾若琪小姐全权处理。”张律师扶了一下脸上的眼镜,“我也是按程序做事,沈小姐如果有什么异议的话,可以和顾小姐法庭见。”
阿金也看了这封律师信的内容,对顾若琪这种咄咄逼人的做法真的无言以对了。她想劝沈亦菲不要激动,不要动怒,沈亦菲只是抓住了她的手,淡然地看着律师。
“你回去告诉顾若琪,她要有脸,就自己来见我。这律师信,我没收到。”
“嘶嘶!”
沈亦菲两下就把律师信撕成了碎片扔在了地上,“我要休息了,张律师你自便。”
“哎,你——”张律师看着地上的碎片,冷哼着,“你以为你撕了就没有了吗?我会接着送的!”
沈亦菲躺在病床上,闭着眼睛没有搭理他,阿金走了上来,冷着脸做了送客的手势,“张律师,请吧。”
张律师吃了个瘪,心里一团怒气,一边走一边大声嚷嚷着,“不就是一个破了产的玩意,还以为自己是大人物啊!敢撕我的律师信,我会让你付出代价!”
“吵什么吵?这里是医院!要吵出去吵!”护士听到了张律师的吵闹声,走了过来把张律师一顿骂,“什么人!买保险都买到这里来了!”
阿金站在门口,听着张律师和护士的争吵声越来越远后,关上了门,轻轻地坐在了沙发上,拿出被她压在沙发垫子下面的好几封信。
其实顾若琪寄过来的律师信早就过来了,而且还不止一封,为了不耽误沈亦菲做手术,她才把这些信藏了起来,却没想到顾若琪竟然让人把信送到了病房里来。
闭着眼睛睡觉的沈亦菲眼角流着眼泪,律师信都送到了病房里来,那顾若琪知道她在医院了?
作为亲人,没有关心,没有问候,有的,只是怎么将你置于死地。
她要稳住,不能为顾若琪的行为动怒,那样只会让伤害到自己。
而最想看到她躺在床上一蹶不振的,大概就是顾若琪了。
身体的伤,总是会好的,心里的创伤,却是怎么都修补不了的。
沈亦菲在病床上休息了两天,身体稍微好了点后,她让阿金推着轮椅去了脊椎外科,在重症监护室外面,透过玻璃看到了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的乔纪霆。
脑海里浮现出了那天乔纪霆在办公室里趾高气昂地奚落她的样子,他总说自己在走好运,总是强调自己的事业正是蒸蒸日上,却不想,一夕之间,就这么像个活死人一样躺在了病床上。
而顾若琪那边,所有的事就像是开了外挂一样的顺风顺水。
乔纪霆摔下楼的那晚,她和阿忠,凯杰就已经套好了所有的口供,阿忠是逃不掉会被认定成推乔纪霆的人,所以这锅只能阿忠来背,而顾若琪和凯杰能做的就是尽量帮阿忠说好话,即便要给阿忠判刑,那肯定也是很轻微的刑。
再加上顾若琪用钱四处走走,这件案子不了了之,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最重要的是,乔纪霆这一倒下,所有的一切,都是她顾若琪的了。
属于顾若琪的时代已经来临了。
……
“亦菲小姐,你的伤口恢复得很好,过两天就可以出院回家休养了。”医生笑眯眯地拿着病例对沈亦菲说着。
沈亦菲扣好衣服的纽扣,“谢谢你,医生。”
“不客气,那你好好休息。”
医生带着护士离开了,沈亦菲抓了抓自己的长头发,对阿金说着:“等出院了,我想去把头发剪短,今日不同往日了,感觉长头发更费洗发水。”
阿金扯着嘴角看着沈亦菲,“沈总,咱还没穷到买不起洗发水那种程度。”
“呵呵。”沈亦菲憨憨地笑了笑,“对了,出院的时候记得把那些剪报帮我装在包里。”
“这些?”阿金拿着一沓剪得整整齐齐的零碎剪报,看了一下里面的内容,“招聘?”
“对,招聘,身体养好了,也是时候开始工作赚钱养活自己了。”沈亦菲若有所思地说着,“还好妈妈现在跟若琪生活在一起,不然我还不知道怎么养家呢?”
阿金拍了拍沈亦菲,“以你地资历,相信没有哪家公司敢不要你的。”
“也不一定。”提起找工作,沈亦菲还是比较紧张,“以前都是我给别人面试,现在轮到别人面试我,而且我现在名声也不是很好,还不知道会成什么样呢?”
想起自己的母亲,沈亦菲心情突然变得失落起来。
对于母亲,沈亦菲虽然有时候会抱怨,但她深知母亲的性格,对她所做的决定,与其说是不报任何希望,不如说她早就有了心理准备。
……
顾云虽然不知道沈亦菲在医院做手术,但有件事,她却通过报纸内容分析,知晓了。
顾若琪最近的行为很乖巧,每天早上准时上班,晚上也早早就回来了。除了公司,她去的最多的地方就是医院,以感恩的姿态照顾着重伤昏迷的乔纪霆。
“若琪。”顾云喊住了刚回家的女儿。
顾若琪捋着头发看了眼顾云,“又怎么了?我很累,想回房休息了。”
“这个女人是你?”顾云将一沓报纸杂志扔在了顾若琪面前,“回答我,是不是你?”
“妈。”顾若琪翻了个白眼,看着顾云,“报纸杂志乱写的,你也信?”
“我怎么能不信?连警察都这么说了!!!”顾云激动地吼着,“未婚怀孕,还被逼着打胎,顾若琪,你到底在外面做了多少我不知道的事?!为什么你就不能像你姐姐一样,安安分分做公司的总裁?为什么你要搞这么多事情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