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说,圣姑是我唯一的主人,我完全是为了她而存在。无论她打我、骂我、让我做任何事,我都不能反抗。”
在说着这句话的时候,我心头涌上了一股说不出的自豪感。仿佛自己已经成为了他的主宰,完全掌控着他的生死。
他沉默下来。脸白得更厉害了。显然这现代的调教方法对于他这个古人来说,是绝对的不可思议。
惊惶的眸子恳求地望着我,似乎在乞求我心软点,不要逼迫他这么说。
可是这么重要的一条准则,我怎么能让他跳过?
“怎么?说不出口吗?这点诚意都拿不出,那我还是让神父把你赶出去,眼不见心不烦的好。”
我不耐烦地说,其实心里也难不准神父会不会听我的话。毕竟,他发现我和潘潘会面后就一直对我不敬,甚至让修女监视着我,企图限制我的行动。
但这些,刚到此地的卫玠怎会知道?
看他怎么也狠不下心下决定,我拂袖,转身作势要走。
“大姐……”身后传来他着急的呼喊。
我转过身,一脸平静地看着他。
“我说。”他脸上沁出了细密的汗珠,坠在血色全无的小脸上,像是一排细细碎碎的水晶。
“圣姑……圣姑是我唯一的主人,我完全是……是为了她而存在。无论她打我、骂我、让我做任何事,我都不能反抗。”他断断续续说完这一句,仰起脸来,咬着唇神色凄楚地看着我。
“以后圣姑就是我的主人了,你……你可不能再把我丢弃了。”他的水眸中带着几分坚决,脸上的神情凄楚而认真。
“好啊……”我轻轻一笑,走上前去抬起他的下巴,在那艳红的小嘴上咬了一口:那就看你能不能让我满意了。
初次的教导算是结束,但也只是为接下来的教育拉开了一个序幕而已。
这两日我苦于小八不肯再来见我,整日和这两个修女的守护下打坐吃斋,实在是难受地紧。
想念小八,不仅仅是因为她能带来鸡腿儿,还有,还有她的活泼可爱,尽管有时候有点无礼、有点搞笑,起码是个有生机的人,不像门口两位……
卫玠又来送饭了。这回他很安分地垂着眼,没敢再看我。
是怕我了吧?管他呢,反正甘做奴隶是他自己作出的决定,不能怪我。
我和两位修女分别在莲花居里面和门口吃着饭,但见卫玠站在门口没有走的趋势。
“你走吧……”我叨着一根芹菜,仰脸对卫玠道:吃完饭我再去教导你。
我一发话,银谷和萧穆也开始催他离开。
穿着黑袍的身影站在门口,隔着一席帘子映出黑色的影子。
尽管黑袍宽大,黑影中的人影仍能显出一种隐约的纤细之美。像是一朵隔着帘子摆放在窗台上的小雏菊。
我扶了扶额头,有这感觉,完全是他原先的影像在自己脑海里作祟吧。
“圣姑,我来服侍你吃饭吧。”
我浑身一颤,抬眼震惊地看着门外,幸好隔了帘子没人发现自己的异常。
昨天又去教导他一次,差不多把那些奴隶准则给讲了一遍。而这对于总体的教导只是起了个头而已,难道他这么快就臣服了?
这不符合他的性格呀!
正诧异间,他已经挑了帘子走进来。
修女、修士服侍圣姑吃饭,这在潜心修道院是很平常的事,不过是我不喜欢这样才把这规矩撤了。
如今,我没有提出异议,银谷和萧穆也不去拦他。
这几日的修道院生活已经让他的行为举止收敛了不少,走路也规矩多了。
他规规矩矩地走到我身边,跪下来,小心翼翼地端起我的盘子,微抬眼从我手拿过筷子。
“圣姑,吃芹菜。”他夹了一根芹菜,小心地递到我唇边,触到我诧异的目光又垂下眼帘。
“奴隶不能抬眼正视主人,即使不小心看到主人的眼,也应该立刻垂下头去,以表示对主人的尊敬。”这些条例都是我偶尔从小说中看来的,记的也不是很清楚。他这么快就拿来应用了,诧异之余我心底也不禁涌出一股自豪和喜悦。
这会儿看着他,那低眉敛目的样子也不是让人很气恼了。
“好吃吗?”他小心翼翼地询问。
“嗯,不错……”为了表示对他表现的满意,我点点头,给了个肯定的答案。
垂着头也能看见他唇角上扬的弧度,虽然有些过急,也正是他内心喜悦的真实反映。
但他瞬间抬起脸来,眉目间都焕发出喜悦的神采。这让我很是恼怒。
刚刚还觉得他规矩学得快呢,这一会儿就又忘了。没有主人的允许,不能正视!
他看到我的不快,慢慢收了笑容,只是脸上欣悦还一时褪不下去。
算了,我也不知哪儿来的善心,压下刚涌上的愤怒,也没有去责骂他。
看我没骂他,他开心地又夹起一根大一点的芹菜,笑盈盈地举到我嘴边,用只有我们两个能听到的声音说:主人,快吃吧。
我看着那张绚烂如花的纯真笑靥,慢慢地张开嘴,竟然有一刹那的失神。
那么纯真欢快的笑脸,我有多久没看到了?
炒好的芹菜擦过下唇,滑入送入嘴中,我慢慢咀嚼着,透过眼前那张纯真的脸望到少女时期无忧无虑的遥远记忆,嘴里的热菜是什么滋味,倒是一点感觉也没有。
“昊神父……”我听见银谷、萧穆的声音,门口的帘子被拉开,那黑袍男人进入地这么突然,我还没来得及吞下那一根芹菜。
现在是什么情况?天,我依旧以打坐的姿势坐在软硬适中的莲花垫上,卫玠端着银盘斜倚在身侧,那跪坐的姿势和过近的距离,怎么看都有失体统。
我推他一把,低头快速嚼碎芹菜,急忙吞下。
卫玠垂着头有些伤心地往后挪了挪。
神父也不看他,直直地盯着我,脸色冰寒。
他不会是看出来我和卫玠曾经认识了吧?我一时间有些心虚,略偏了眸子,尽量不去正视那双摄人的黑眸。
“圣姑可是在吃饭?”他声调依旧平稳。
“是的。”我点点头,等着他接下去的话,可他再不发一言。这样的安静反倒让我心里更加不安。
潘潘还在他手上,汗,为什么我现在所想像是被人胁迫一般,明明他是在尽守职则,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修道院的清誉着想吧。
硬着头皮抬起头来,我克制着自己的紧张,在心里安慰自己,没事儿的,反正他已经知道了,大不了不让我教导卫玠。“神父来这里有什么事儿吗?”还好,声音控制地还算平稳,没有泄露自己的慌张。
只听他淡淡道:昊晖只是想来看看圣姑,看圣姑有什么需要的,并没有特别的原因。
哦……我暗吁了口气,还好听他语气不像是发现了什么端倪,但随即心底又冒出一声嗤笑,看看我有什么需要?哼,他倒是会找借口。是看看我规矩不规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