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哲本想提醒他，可许荞轻轻的咳嗽一声，示意他别惹恼这个人。
苏哲冷笑下，看着他不懂装懂的样子，真的想讽刺他几句。
但苏哲知道许荞对这单子的重视程度，只有忍气吞声，没再说话。
陈总还以为苏哲被自己的话镇住，不敢在言语，才洋洋得意说道：“在比恩提，你可能一天也呆不下去，做好自己的事情，是比恩提第一条铁则。”
陈总似乎说叫起来没完，苏哲只能装作没听见，眼神开始涣散，已经走神了。
陈总喝了口酒，对许荞说道：“这份策划案还要改，尤其是其中的废话太多了，我们要的不作文，而是精炼的能够吸引精英的几句话，好好想想，精英们到底在乎什么。”
“可是……前几次沟通，你们并没有提出来这几点。”何涵有些急了，现在他越来越搞不懂比恩提到底要一份什么样的策划案，越改越偏离原来的初衷。
陈总面色一变，脸上的肌肉抖了几抖，似乎隐隐然要发火。
这时候薇薇安说道：“陈总，车已经准备好了，我们该去机场了。”
“哼，那就聊的这里，我说过的话，绝不会再说一次，至于怎么做，那是你们的问题，比恩提的要求历来都很高，如果你们无法完成，还是尽早放弃吧。”
说完，他站起来，转身进了房间，薇薇安抬起手，“许总，请吧，陈总马上要赶回北京，所以抱歉了。”
苏哲完全傻眼，这不是在开玩笑吧，说好了一个小时，在下面等了十几分钟，从进门开始到现在也就过了二十分钟，还包括了前面的寒暄。这特么是什么策划商议会？难道这位陈总让KK的人来看他的范思哲西装的吗？
许荞也坐不住了，她问道：“那我们的策划案就不看了？如果有问题，还希望你们一次提出来，我们好从整个策划案入手，进行修改。”
薇薇安看了一眼房间内的陈总，然后脆声说道：“那还是发邮件吧，我们回去开会时可以讨论一下。”
许荞还能怎么办，只能点头同意。
今天算是开了眼，堂堂的知名企业，竟然是这么办事的，连王彪那么样的煤老板都不如，还什么精英中的精英，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许荞娇美的脸上，浮现着无奈的神情。她看了苏哲一眼，接着对薇薇安说，
“那就不打扰陈总了。我会让人把提案邮件给你。如果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去北京再见见杜比总裁……”
“杜比总裁很忙，新公司还有很多事情，他经常北京香港两地飞，时间真的很难约。”
电梯里，何涵抱歉说道：“许总，真是对不起，方案还是……”
苏哲拍了拍何涵的肩膀，“老何，你别在意，他就是一个沙比，懂什么，一张嘴就露底了，我敢用人头担保，他根本没权利定策划案，他无非是想向我们抖威风罢了。”
许荞也说了，“何涵，你别有负担，回去再好好想想，我会把这件事情跟杜比总裁发邮件，让他知道我们的难处，和他接触几次，他还是给我不错的印象。”
何涵苦笑了下，与苏哲对视一眼。
许荞已经这么说了，他也只好默默的点了点头。
回去的路上，许荞一直看着窗外，她皱着眉头，沉默不语，似乎很不开心。
苏哲偷偷的看着后视镜，本想安慰她几句，可一时间也找不到恰当的话。
“许总，别理会他，真不知道这样的人怎么进入比恩提的，难道比恩提招人没有最低要求吗？”
许荞没有接话，依旧望着窗外，好一会儿，许荞才转过头来，看着副驾上的苏哲问道，
“这件事情你怎么认为，有什么说什么。”
苏哲想了想，还是决定把自己的疑虑说出来，“我怎么感觉这次事情没那么简单，这个陈总演技不错，可总让人感觉他与那些咨询师不搭边啊。”
许荞点了点头，“我也有这种感觉，不过这次是很可靠的关系找来的，不应该出问题，比恩提毕竟是大公司，可能我们没有接触过这类高端企业，一时之间自己也不适应吧。”
苏哲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如果比恩提的订单没问题，那么陈总的态度就颇值得玩味，我推测，要么他这次来江都肯定是受某个广告公司邀请，让他心里已经有属意的公司，所以他这么做就是比我们放弃，还有就是，他根本就是不懂业务，胡闹来的。”
其实还有一点苏哲没说，这个陈总就是过来坑蒙拐骗，别问他为什么这么说，完全就是直觉。
不过很快苏哲就否定了第三点，如果是诈骗，没必要搞这么多花样，差不多点就行了，可以进行下一步骗术。
苏哲看许荞眉头紧皱，不知道是赞同第一点还是第二点。
“许荞，你有没有想过万豪，司徒浩也去投标过，虽然没有入围初审，但不排除他利用其他手段想要抢这笔合同。”
许荞想了想，“不可能，就算他这么做，也无法进入最后的大名单，其他公司也不会同意有人过来参合一腿。”
回公司后，许荞和何涵就扎进会议室，两个人忙得不可开交，连饭都忘记吃，苏哲干脆每天给他俩送饭，不少时间送进去后，再进去拿，还是原封不动。
苏哲虽然是特别助理，但基本上什么事情都要干，尤其是张俏俏假借让他尽快熟悉业务为由，把属于她的事情也推给了苏哲。
苏哲正在给打印机放纸，忽然背后传来高跟鞋声，回头一看，许荞走了过来。
“这两天累坏了吧，我给你泡一杯人参茶吧。”
许荞点了点头，走进自己的办公室，苏哲把茶杯放在她面前的时候，正准备离开，许荞喊住他。
“你的好朋友简凡是不是开宠物店了。”
苏哲回头一愣，“你怎么知道啊。”
许荞笑道：“还真是，你看这是什么。”
许荞掏出一张彩印，苏哲一看，上面写着几个打字，简凡爱狗屋，没想到简凡说干就干，宣传单页已经做出来了。
“这小子动作够快的，前几天还在装修呢，距离我们公司不远，有空我带你过去看看。”
“过两天开业，我们要不要送个花篮啊。”许荞看了看上面的日子，正好是这个周末。
苏哲笑道：“你还真打算去啊，你这么忙啊，不去也没事，他就是瞎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