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哲放下手机继续工作，等杨雪发微信告诉他吃饭地点时，外面的天已经暗下来。
苏哲不由得笑笑，努力工作，时间过得还真快。
跟俏俏打声招呼，让她下班，她只是哦了一声，头也没抬起来，依旧在忙。
苏哲无奈，只能走到她面前，“更好的休息才能更好的工作，你快下班回家。”
张俏俏嘟囔一句，“哪有你这样的老板，打击员工努力工作的积极性。”
张俏俏抬头看见苏哲穿着整齐，一愣，“你这是要出去约会吗？”
苏哲冷汗连连，“别胡说，跟朋友吃个饭。”
“女性朋友？”
苏哲略微愣神，“呃……”
“好了，我知道了，等许总回来，我会如实汇报的。”
苏哲一阵头疼，把这个小丫头弄在身边，还真是挺麻烦，简直给自己找了个卧底。
“你敢，别忘了，我现在才是你老板，你敢打小报告，我就扣你工资。”
张俏俏朝他做了个鬼脸，没说什么。
苏哲也没理她。出门打车，直接去了约好的地点。
老地方终究是倒闭了，苏哲这些人也失去了聚餐的一个据点，好在自己的工作室距离大家都不算太远，总算有个停留的地方。
这次杨雪选择的是距离老地方不远的一家自助火锅，以前羊肉免费，还没开多久就黄了，二十多岁的大小伙子，一个个精力旺盛，食量更旺盛，你还敢免费？
后来老板重新装修，提高了档次，当然也提高了价位，算是一个中高档自主餐厅。
苏哲走进去的时候，略微一转头，就看到杨雪，虽然餐厅人很多，以杨雪的气质，简直是鹤立鸡群，想不发现都很难。
见到她时，她正托着香腮，看着窗外，不知在想什么。
苏哲坐下来她都没发觉，苏哲不禁苦笑，“我就这么没有存在感吗？一个大活人出现在你面前，看也不看一眼。”
杨雪扫了他一眼，“很普通嘛，有什么值得看的。”
苏哲有些尴尬，记得上次给她做饭之后，她对自己态度有多好转，不过今天看上去，似乎又回去了。
“这个餐厅不错，以前上学的时候，总想过来大吃一顿，可囊中羞涩啊，承蒙杨大记者款待，终于让我有机会尝尝这里的味道了。”
“切，知道为什么选择这里吗？”
“该不会是这里曾经是你和帅哥约会的地方吧。”
杨雪赏了他一记白眼，“因为这里是我第一次见到你们几个人的地方，当时我就坐在这里，而你们在那张桌子，你、纪丹、丛剑、南衣还有那个简凡，你们高谈阔论，举杯共饮，让我真的很羡慕，当时我非常想加入你们，可始终没有迈出脚步。”
苏哲压根不知道，这家餐厅的位置处于理工大学、财经大学等几所高校的中心位置，地理位置非常优越。
苏哲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们再也回不到大学时光，杨雪的这个愿望也无法实现。
“不谈过去，现在你不是已经跟我们成为朋友了吗？”
杨雪摇了摇头：“可你们还会坐在这里，肆无忌惮的嬉闹吗？你和纪丹……唉。”
杨雪的话，让苏哲有些郁闷，的确，他们回不到以前，就算找到以前玩闹的地方，可人已经凑不齐了，勉强凑起来，感觉也完全不同。
“对不起，都怪我，让你想起不开心的事情了。”
杨雪见苏哲沉默不语，轻声道歉。
苏哲笑了笑，丝毫没有怪她的意思。
“知道我今天为什么说这么多吗？因为今天是我的生日。”
苏哲一愣，他没想到今天是这么重要的日子，他搜遍全身，也没找到一份可以当礼物的东西。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今天是这么重要的日子，礼物我一定补上。”
杨雪微笑的摇了摇头，“礼物不重要，重要的是，今天有你跟我一起吃饭。”
不知道为什么，以前冲劲十足的她，今天情绪有些不对头，自己生日应该高高兴兴才对，可她情绪很低落，不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杨雪，我觉得你有些不对劲，是哪里不舒服？还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杨雪依旧摇头，“我很好，只是坐在这里，想起以前的很多事情，都是跟你有关。”
“隔壁的台球厅，你们经常去那里玩，你、丛剑、简凡，你的水平最差，丛剑也好不了哪去，每次你们约定谁输谁请吃饭，你和丛剑靠耍赖才能糊弄过关，简凡也知道，可他还是乐意接受，大方的请你们大吃一顿……”
杨雪到底是怎么了，说来说去，都是再说他的事情，今天是她生日，她该不会……
“杨雪，你好像……好像……”
杨雪抬头看着他，脸上挂在一丝微笑，“好像一直关注你？”
苏哲有些后悔，她这么回答，自己该怎么办。
苏哲点起一根烟，他知道杨雪很讨厌他吸烟，可他心里慌张，必须抽烟冷静一下。
“杨雪，既然是回忆，就把它深埋在心底，我们还年轻，未来还会有很多能够成为回忆的人和物，现在就拿出来回忆，是不是太早了。”
“理工大的情人路，是你和她最常去的，每个星期会去三四次，她依偎在你怀里，你总有说不完的笑话，每次都能让她开怀大笑，可你不知道，你们背后，有一个女孩，一直默默地跟着你们的脚步，你们走一步，她走一步，你们转头，她就会躲在树后，紧张的连呼吸都快停止了，你的青春岁月里，从来没有她的身影，可她的四年，心里满满都是你。”
苏哲再也不能装傻了，此刻，他才明白杨雪的心意。
苦涩，真的苦涩，苏哲觉得自己的嘴里、心里全是苦涩。
原来一直以来，她喜欢的那个人是自己，可笑他还跟杨阿姨信誓旦旦表示自己跟她女儿只是朋友，她另有喜欢的人。
如果这些话让杨雪知道，恐怕会更伤心了。
餐厅里忽然放出音乐，是一首熟悉的旋律，刘若英的成全。
看着你和她走到我面前
微笑地对我说声好久不见
如果当初没有我的成全
是不是今天还在原地盘旋
不为了勉强可笑的尊严
所有的悲伤丢在分手那天
未必永远才算爱得完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