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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移师绥德

林毅当然不能为平贼而平贼,他现在就得想方设法抓紧时间壮大自己。

这一仗得了1000多名流贼兵,收获也算不小了,付出的代价当然也不大,八千余名精锐之师,只是伤亡了二三百人,这份功劳将来报上去也不小,还得受崇祯皇帝的奖赏。私自收编流贼这件事如果朝廷不愿意,林毅宁愿自己用私人的银子养着他们,他当然知道,在这乱世有兵有马,就有发言权。

何况在眼前的情况下,林毅知道,朝廷根本不会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只要能为朝廷守边剿贼,就是功臣,收编流贼不但没有过错,说不定还有功劳,除非有权臣构陷。

作为一个穿越过来人,林毅对这个崇祯皇帝更为了解,崇祯皇帝虽然狐性多疑,刚愎自用,但是危难时刻,他还是很体恤他的臣子们的,据历史记载,左良玉拥兵自重不听调遣他好言安慰,加封他为宁南伯。为了倚重吴三桂,让他戍守京师,也加封他为伯爵,全然不顾他的亲舅舅祖大寿已经投降满清,并多次勾引他降清。

如果按照大明的法律,这两个人都得是死罪,但是崇祯皇帝不但不治他们的罪,反而封他们的官,并不是说崇祯皇帝多么圣明仁慈,而是因为他们二人手绾重兵,内忧外患的情况下,他们是朝廷的倚仗。

这说明崇祯皇帝有些时候还是非常有容人之量的,眼前自己只要能平贼灭寇,扩充兵马,增加些实力,根本都不是个事儿,另外打仗曾兵,顺理成章,天经地义,这些事本来就无可厚非,只要没有人故意的曲解,添油加醋,就不会有事。

现在朝廷只顾忙着攘外安内的事,因此林毅做这些的时候,一点都不担心崇祯皇帝会不高兴。

至于这些流贼容易反水,林毅更不会担心。

因为林毅知道这些流贼大都是饥民,走投无路为生活所迫,才把脑袋掖在裤腰带上,走这样的路。现在抓住他们不杀他们,反而给他们恩惠,让他们穿上军装,有吃有喝,还有银子可拿,有功劳可立,让他们反估计都不会反的。

张献忠,李自成,马回回,罗汝才,这些人之所以反复反水,那是因为崇祯皇帝驾驭不了他们。

另外并不是所有的流贼都是反复之辈,闯塌天刘国能也是个令官府头疼的悍匪,曾经跟张献忠、李自成是结义兄弟,此人的名望仅次于张献忠李自成,罗汝才。但是此人投降朝廷以后,剿贼非常卖力,据历史记载,他屡立战功,最后落到李自成手里,李自成劝他重新跟着他干,刘国能断然拒绝,慷慨就义,成为朝廷的大功臣。

这就说明这些人可以驾驭的,如果能够驾驭他们,完全能够为我所用。

现在林毅之所以收编他们,就是要驾驭他们,达到为我所用的目的。

事实证明林毅完全是正确的,他这一招恩威并施,非常高明有效。1000多名流贼从此后就死心塌地的跟着他干了。

很快林毅从这些降将口中,弄清了这一带流贼的来龙去脉,经过分析归纳整理后,总结出两条最有用的信息。

一是流贼的主力,此时主要集结在绥德和宜川,还有三四万人,他们这次的主要目标是延安。

二是被林毅他们已经消灭的射塌天和扫地虎,他们带着这1万多人,主要是佯攻西安府,以牵制西安府兵马,配合过天星他们夺取延安府。这些流贼听说密云只来了7000援兵,他们不屑一顾,以蔑视的态度来吞灭林毅,结果才有了龙门山这一战。

林毅了解到这些非常高兴,因为这些敌情太有价值了,可以说是万金难买。

林毅即有了破敌之策,立即给陕西总兵李国奇修书一封,把他所得到的贼情和龙门山大劫的情况告诉他,并告诉他自己下一步的破敌计划。林毅移师北上进攻绥德,让李国奇兵出西安,进攻宜川,能拿下这两个地方,等于断了流贼的后路,让延安之兵先坚守城池,等他们这两路人马成功之后,再从城中杀出来,里应外合,流贼可灭。

书信写好之后,又详细审阅了一遍,见没有什么纰漏,署上亲笔签名,并压盖上自己的总兵印,小颖和哲哲帮着他把墨迹吹干,用火锡封好。

然后林毅把张华叫进来,让他骑快马到西安府送这封信,并叮嘱他事关重大,一定要亲手交到陕西总兵李国奇之手。

张华其人虽然有好色毛病,但还是可用之才,此人经验丰富,身手不错,另外头脑机灵,心思缜密,是个智勇双全的人,在这兵荒马乱的时代,这样的任务就得派这样的人来完成。

张华领命之后,把信在身上藏好,然后挑了几个身手好的随从,几个人打马如飞,连夜就离开了林毅的营地。

林毅也没有耽搁,军情瞬息万变机不可失。另外从降将口中得知,射塌天他们总共有1万多人,龙门山这一役,只是歼灭了两个贼头和他们的主力,肯定有漏网之鱼。回去后,过天星他们得到消息之后,如果调整战略部署,那林毅这一场就白运筹了,等于失去了战机。

兵贵神速,林毅在张华去西安府送信走的当晚四更天,就拔营起寨了,方向当然是向西北方向的绥德县。林毅他们从山西境内走吕梁一带本来是要赶往西安府,现在只能折向西北去了,西安府已经没事了。

林毅命令加快行军速度,五余百里的路程,按照他的计划,必须两天之内赶到。

不用担心对这一带的地理不熟会走错道,林毅收编了1000多名流贼兵,不只是增加了1000多人人马的兵力,提供可靠的军情,当向导,都有大用处。

流贼出没山野,遁迹山林,在这一带混的贼熟,闭着眼睛他们就知道路,而且还避免走弯路,哪条是捷径,路好走不好走,能不能过车,他们都了如指掌,为林毅省去了很多麻将,根本不用再派出人去打听道,事半功倍。

两天后林毅的8000多人马就出现在绥德东南部几十里的山林之中……

张华带着林毅的书信,两个多时辰之后便到了西安府城外,此时四更天刚过。张华他们几个在道旁的树林中睡了一小觉,等天亮开城了,他们在大马如飞进了西安府。

这两天陕西总兵李国奇正在为援兵的事上火,几万流贼对西安府和延安府虎视眈眈,而他们总共只有16000名官兵能够打仗,但是众寡悬殊,又吃了几次败仗,士气低落,哪敢出来跟流贼对阵?

丢了几座县城,流贼杀官夺府,死了这么多官差和衙门的人,朝廷能饶他吗?恐怕陕西巡抚丁启睿和三边总督郑崇俭这一关他都过不去,他急需要打几场胜仗,阵斩或者活捉一些流贼或者把他们赶跑了,也能够将功补过,减轻他的罪行,否则他就等着被弹劾蹲大牢掉脑袋吧。

可是他兵力严重不足,说是两个总兵将近2万人马来支援他,结果就来了一个密云总兵7000人,流贼射塌天把人马拉到了吕梁,肯定是阻击密云来的援兵,他们害怕上了流贼的诱敌之计,还不敢轻易出城。这样下来,密云的援兵估计也没有什么指望了。这可怎么办?流贼们要是大举进攻,延安府或者西安府,这么点人马他们能支撑几天?西安府或者延安府如果再出了差错,不知道他需要长几个脑袋才够上峰砍。

这两天他已经派出两拨人去找郑总督催要援兵去了,郑大人那边还没有消息,不过他已经得到禀报,张献忠,老回回等人的主力已经离开了郧阳和均州,大有往兴安来的迹象。他们打算在兴安围堵这几股流贼,贺人龙和左良玉的人马已经到达了兴安附近,哪有多余的援兵派给他们?

总兵官李国奇急得团团转,一会儿掀桌子,一会儿骂娘,伺候他的属下亲兵,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副将参将游击,除了悄悄地派人盯紧了吕梁一带的战况之外,也是一筹莫展。

他们都很灰心,对吕梁这一战没有什么指望,林毅的7000人马如何能对付得了射塌天和扫地虎的1万多流贼,射塌天,扫地虎是有名的悍匪,极难对付,朝廷派重兵剿了几年,几个省的精兵强将围堵,卢象升,孙传庭天大的本事,贺人龙,左良玉,大小曹将军,一个比一个悍猛,但是都没有把他们消灭掉。

林毅仅有区区七千人马,如果和他们遭遇了肯定是凶多吉少,也不用派人打探了,得到了肯定是林毅溃败的休息。

要是一路援兵都不来,流贼就会更加猖獗,郑总督和丁抚台也许能够在康南地带堵截张献忠罗汝才老回回等贼成功,可是西安府和延安府就岌岌可危了……

这时一名报事的兵将,跑了进来。

“报告总兵大人,喜报喜报,密云总兵龙门山大劫,朝廷悍匪射塌天和扫地虎被一举全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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