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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找到书童

纵观全校女生,仪器系的女生历来都是颜值比较高的。林珊班里除了俞玫,还有来自浙江的学霸何小君,和追随青梅竹马而来的四川美女陈珂。何小君除了上课,就是泡在自习教室或图书馆,保持她一贯的学霸风格,陈珂则是完全围着她那邻家哥哥的指挥棒转着,时哭时笑,没有自己的定律。

寝室里常常只有林珊和俞玫,她俩倒是很投缘。林珊佩服俞玫看问题很透彻有深度,经常一语点睛,敢想敢说,很有大姐大的气场。俞玫已经发现这位十六岁的小妹妹虽然看起来文文弱弱,生活能力上近乎弱智,却是一位很好的聆听者,在她俩海阔天空的聊天时,偶尔发表一些观点,但知识面相当广,内心深处很有自己的想法,很有江南女子的才情,这让俞玫在“保护弱者”的同时,增加了对林珊的欣赏。

她俩还有一个超级相似的地方,那就是好吃!

她俩经常会一起寻觅城里大大小小的美食。曾经逃掉晚自习,转好几趟公交车,只为了去吃一份据说是全城最好吃的臭豆腐;也可以为了攒钱享受一份午后的咖啡、小资的西点,不得不吃几天的泡面。她俩不用言语,互相对视,会心一笑,就能意会到对方。若是发现了某个诱人的食物,两三天之后肯定不出所料地将美食囊入她们的胃腔!她俩会快乐地共享一份小小的胡辣汤,也会共享一客小笼包来掩饰各自的孤独。

这个不为人知的共同爱好,使她们俩的作息时间变得非常一致,经常同进同出。

“为美食而失踪”的时间成为她俩独处的时光,一直保持多年,这也成了她俩交流的特殊方式。

林珊经历了刚开学时的无序混乱,慢慢地适应了大学的生活。除了上必修的课程,平时读些闲杂书籍外,她没有参加校园里的课外活动。

学校各种体育队和文艺团体开始招募队员,看着俞玫穿上校排球队的蓝色队服,学霸小君也被选进了系里短跑队,她羡慕不已,想到自己是标准的“体育残疾人士”,只有为她们打晩饭的份儿,不由生起一股自卑的情绪,非常想要开发一个项目,以脱离现在的窘态,用来打发无聊的课后时光。好在陈珂完全不在乎这些活动,眼里只有她的情哥哥,偶尔回寝室陪林珊吃个晚饭,聊的也全是她那情哥哥的长和情哥哥的短。

九月底的金陵古城秋阳灿烂,校园里到处闪着斑斓的色泽,小径边的绿草上开满了红色和紫色的小花,矮树丛里还挂着朵朵未褪的粉白花,高高的梧桐树已经争先恐后地送来了缤纷绚烂的秋叶,为校区点缀了一片美丽的辉煌。

快到国庆节的那个周六下午,林珊和俞玫痛痛快快地洗完澡,刚走进寝室,就听到何小君的快语报道:“各个校队和所有校园俱乐部正在主楼广场上举办招聘宣传活动!”

俞玫不由分说地拖着林珊就往主楼广场上奔,边走边说:“自信!自信!今天一定把你卖个好价钱!”

通往主楼的道路两边的报刊墙上已经贴满了花花绿绿的各种宣传广告,还没有到广场,就能听见广场那边的音乐声和混杂着的叫嚣声。

林珊顿时被感染了,暗自排列一下自己的喜好,希望自己能被什么人走眼收下,也好有个打发时间的去处,算对自己有个交待吧。

到了广场,她们被这热闹场面震撼住了。平时能容纳几百人开会的主广场,聚满了学生,桌子围成一个大圈,有些桌子后面高插着条幅,打着标语或广告宣传;有些桌子上贴着宣传纸,录音机里放着各自的音乐;热门的台子上人头涌动,大家挤爆着去拿报名表格;冷清些的桌面上也有人在不停地吆喝,积攒人气,真正的一个文化大集市!

俞玫拉着林珊从这个桌子窜到那个台子,一边不停地与认识的不认识的人打着招呼,一边积极地推荐她试一下这个,试一下那个。

等俞玫手里拿了一大堆表格时,才注意到林珊沮丧的情绪,“哎!你打起精神来,好吗?”俞玫把林珊拉到角落的树荫下,试图鼓励她一下。

“我不会乐器,体育也不好……”林珊实在很挫败。

“让我们先选一选呗。”俞玫低头自顾自地帮林珊筛选自己手中的报名表。

“体育的,不要,乐队不行,你去合唱团吧,嗯,要考声乐,算了吧。可以报个吉他班,你有吉他吗?唉,算了吧,挺贵的!”

“你参加诗歌沙龙吧,你不是喜欢诗歌吗?”俞玫把诗歌沙龙的表格硬塞给林珊,好像完成了一件大任务!

林珊看了看俞玫手中剩余的表格,都是热门时髦的活动,也是俞玫她自己喜欢的。

“走吧,这边再看一看!”俞玫带着林珊,往人少安静的台面上走。

摄影俱乐部的桌子边上,人不多,一问得知入会有条件,要求会员交作品,还要自备相机,虽然门槛比较高,但允许新会员下学期补齐作品,林珊当即填写了一张表格。

“这个活动太费钱!”俞玫跟在后面咕嘟着。

她哪里知道林珊从小就喜欢玩爸爸的那台德国照相机!

因为找到了自己喜欢的项目,林珊心情变得大好,一转身看到集邮协会的广告牌子,直奔那稍显冷清的角落。

徐睿和他的同班同学陈石站在集邮协会的桌子后面,那个角落视野比较开阔,又没有多少人问津,他俩正闲暇地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

林珊和俞玫站在树下筛选表格时,徐睿就已经看见她俩了,注意到林珊填了摄影俱乐部的表格之后,脸上从阴转晴般地露出甜甜的笑容,半湿的头发披在肩上,五官精致的脸上透着粉色,连步伐明显都轻快很多。徐睿奇怪学校这么难吃的饭菜竟然也能让这小女孩快速发育起来。他心里希望林珊最好不要过来,正琢磨如果她怪罪起来开学那天的事,自己应该如何解释道歉,正想着,不料,她俩已经走到桌子前面了。

林珊其实并不记得徐睿,看也没看他一眼,自顾自地去拿桌上的申请表。

徐睿不知道她为何“失忆”,准备好的一堆道歉话不知从何说起,愣站在那里,一时半会竟有些不知所措了。

俞玫跟在林珊身后,看到徐睿,非常兴奋地喊:“嗨,你好,老乡!你是集邮协会的呀?”

“嗨,你好,小老乡!加入我们协会吧。”徐睿应着。俞玫兴奋的一声老乡,倒是去掉了徐睿的小尴尬。

俞玫也有点儿奇怪林珊的“失忆”,伏在她的耳边轻轻地问:“你不理你的书童了?”

林珊这才抬起头,看了看这位被俞玫夸了无数次的帅哥。他,五官很端正,鼻子很挺拔,脸上书卷气,高大体健的运动员身材,是像俞玫描述的那样。

林珊带着淡淡的微笑,很有礼貌地说了声:“谢谢你那天给我送行李!”

她根本不记得是谁误导自己上错车,而且也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徐睿没想到自己得到的是感谢,而不是怪责,觉得有些愧疚,挠了挠头,顿时脸红耳赤,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

他的这个表情真的非常可爱,一句应该的“谢谢”让一个帅哥如此腼腆,是这两个女孩都没有想到的。

晚上全宿舍女生疯疯癫癫地闹了一阵,庆祝林珊终于找到了“书童”。这一天的每个细节,都一直记在林珊的脑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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