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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3章 痛心抉择深情意

天雷已尽,雷云已散,半空中的小武低头俯瞰一眼莫家,房非房,楼非楼,已赫然是一片废墟。

在废墟之中,尤其一人身影,极其显眼映在小武眼底,此人正是莫素兰。

只见小武暗暗皱了一下眉头,其因却起于与自己灵魂有关联的青山宗两大修罗。

“小子,那人应该是韩家家主,而其实力,尤在你之上,只不过你晋级时,因雷炎双属性玄气,外加那个莫家丫头进阶武尊境界,故而牵动了超乎寻常的雷云,才把他们吓走了。”大修罗说时,将自己所见所记,皆以忆告知小武。

此正是小武担忧之事,只不过小武也看到了莫家毁为一片废墟的传送阵法,故而稍有一点放心了。

此时此刻的小武已赫然为一代武尊强者,武尊对于空间的领悟,已超乎寻常之人,而对于玄灵之气的领悟,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此时的玄灵之气,已宛若有了灵性,可以根据小武的心思,自主调整至最佳状态,并在小武体内架构最佳相处方式。

雷玄如此,火玄亦是如此。

随后,只见小武心神动,身前突然出现一个黑洞,小武的身体“滋——”的一声,瞬间为空,独留一抹闪电在原地交错一番,最后黑洞也消失了,小武也无影无踪了。

也就在小武消失的瞬间,冰棺旁边闪电在空中交织一闪,已再现小武身姿。

小武低头默默地看了莫素兰十秒钟,随后取出了几颗丹药,其中赫然有水系补魂丹,有了补魂丹的帮助下,想必莫素兰定然无大碍了。

在莫素兰尚未苏醒时,小武默默转身欲图离开,可是刚转身的他,却突然听到冰棺中莫素兰的轻声呢喃:“小武……”

听到声音的小武浑身一颤,步伐也不由停下了。

只此犹豫瞬间,莫素兰自冰棺中猛地惊醒,已把小武背影引入眼中,似是激动万分,又似感慨万千,不由自主地夺口而出道:“小武!”

那熟悉的声音,让小武有那么一刹那的冲动,想与莫素兰紧紧相拥,可是他终究还是忍下了。

在一番错愕之后,默然转身,口吐陌生之语,满腹疑惑的样子问道:“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叫小武?”

莫素兰一听此言,顿觉脑中“轰——”一声,惊愕得说不出任何话语了。

修炼者的敏锐心思告诉她,面前的人已不再是小武了,那个为她生为她死的小武,已经在她的一掌之力,外加阴魂的一掌之力下,彻底一去不复返了。

诸不知,此时小武的心底是多么纠结,又多么地无可奈何。

不过他态度非常坚决,不是他不愿与莫素兰相认,而是他不能。

“王小武,你在干嘛?妹妹为了你而死,你现在竟然要抛弃她吗?”莫素心愤慨之言在小武脑中萦绕,可是小武不为所动,甚至态度极其强硬地控制住了本来要出来的莫素心。

这是小武第一次通过灵魂控制莫素心,莫素心深感诧异,其灵魂之中甚至在想,难道眼前之人,真的不是小武了吗?

可是此疑问不过出现了一瞬间而已,小武随后的心神变动告诉她:“莫家已不复往昔,你觉得莫家还有与韩家对抗的资本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莫素心已确认小武的确还是那个小武,可是她依旧不明白小武意思地问道。

“莫家已没有任何一人可以帮我,不是吗?”小武反问莫素心一声。

“所以你……”莫素心不由一怔,欲出口之言,也是重新咽回肚子里了。

“若在此前,莫家与我毫无关系,而现在看来,我还能独善其身吗?既然已如此,我的守护,我的诺言,我宁愿选择自己去冒险,难道你觉得如此有何不妥吗?”小武告诉了莫素心,也告诉了阿不小和其他鬼魂。

小武从来如此,敢作敢为,而且从来考虑的都是自己在乎之人在先,而此次,他依旧如此。

韩家,他势必要走一遭,若是莫素兰知道小武是为了她而愿意去守护莫家,接下来毫无疑问,她肯定会选择与小武共同面对韩家。

可那是莫素兰的心,小武的心里,他是不想让自己在乎之人与自己置身险境,故而才撒了一个谎,一个即便让莫素兰心痛的谎言,也不愿让她置身险境的谎言。

小武反问莫素兰后,眼看莫素兰眼底渐显了悲痛之色,心底也是无比悲痛,可是他别无选择,作为一个有担当的人,理应站在那个一直守候在自己身边的人面前,替她遮风挡雨,替她迎接最艰难的挑战,包括生死考验。

眼看着莫素兰伤心欲绝的眼神,小武仍然要装出一副茫然不解的模样,其内心是如何地难受,可想而知。小武生怕自己再也忍不住要道破一切,故而百思不解地挠着脑袋,最后化作一道闪电,不显蝠翼,不留身影,在莫素兰面前消失了。

只当从莫素兰面前消失半炷香,小武赫然出现在了莫家禁地前方。

稍微平顶内心地悲痛和煎熬,小武赫然迈步走入了莫家禁地之中。

据其对灵魂的感知和认知,莫家家主赫然是躲入了莫家禁地之中。

循着那一缕缕残存灵魂之气,小武一路走入莫家禁地,其武尊后期实力给了他充足的自信去应对莫家禁地中的种种变数。

不过,巅峰的实力也不是他粗心大意的借口,故而他依旧保持着绝高的警惕之心,只不过行进步伐极快,因为他清楚莫家家主的状况。

那般状态下,莫家家主即便逃入莫家禁地,获得了暂时的安全,可是不代表他自身就不会出现其它事情。

小武不希望莫素兰日后悔恨万分,故而才选择了踏入莫家禁地,而那足以称为禁地的一块区域,毫无疑问,势必存在着重重危险变数。

果不其然,小武循着莫家家主的踪迹,刚踏入莫家禁地半炷香时间,面前已赫然生变,此变数由阵法而起,也是将小武困入了阵法之中。

可是武尊后期强者的精神感知力,早已超脱了普通人认知范畴,只见小武蝠翼一动,配合魔影九幽步的阵法,将那速度提至不可想象的地步。

在那阵法之中,天雷、地火、风刃、寒魂……无一可以摸清小武置身之处,更别提对小武造成威胁了。

而小武在那阵法之中游刃有余地游荡数息,已寻得那破阵之法,但见噬魂枪一枪而出,将那阵法空间的阵眼一戳而破,小武已再次出现在了莫家禁地之中。

此番三息瞬移,小武早在数里开外,而破阵而出时,眼前环境亦是陌生,也是无比真实和熟悉。

此时,小武面前是一片空旷的草坪,在那草坪之上,一个白发老者,痴笑追蝶,口中呢喃傻言。

“呵呵,仙子别跑,我要捉住你!”

白发老者说时,双手挥舞,追向那扇翅而舞的白色蝴蝶。

蝴蝶似乎也在与老者游戏,时而停在花间,时而落在草地上,时而又是萦绕在老者周身,舞动着大翅膀,上下飞舞,宛若精灵仙子。

小武见此情景,心底暗自生出感慨。

一个父亲为了一个女儿,可做到如此地步,可见其情其心了。

“莫家主,我可以看透灵魂,也可以听透灵魂。”本来不愿开口,可是小武并无过多的时间,故而戳破了莫家家主道。

莫家家主听了小武的话,不由停下了步伐和动作,那白色蝴蝶停于其肩头,点缀一点清澈之意,而那彩色蝴蝶停于发间,增添三分活性。

在一个可以看透和听透灵魂的人面前,莫家家主非常清楚那意味着什么。

而小武的出现,让莫家家主心底震惊之时,又增添了无尽喜意。

“兰儿她——”莫家家主装疯卖傻的心思已被戳破,只能原形毕露地正色问道。

“爹——”恰在此时,一个陌生而又深感亲切地声音,突然打断了莫家家主的话。

莫家家主心神一震,猛然回首时,只见一个陌生而飘渺的身影,疑惑了一瞬间,只待与那双晶莹剔透的双眸一番对视时,那老眼终于再难忍住内心的情感,一次迸发而出了。

“爹爹!”莫素心内心一痛,再也忍不住内心情感地一扑而出,登时撞入了她父亲的怀中。

生魂却死别,莫家家主老泪纵横地抱着自己的大女儿,内心之痛,谁人可知。

小武深有感触,默默转身走开了。

曾想死别已泪干,谁知再见心更伤。

父女交流许久,只待小武打破了草坪上暄情的父女,他们才停下了话头。

莫家家主在莫素兰死去之时,已彻底醒悟了,也彻底敞开了心扉,此时得见莫素心,深感上天眷恋,故而莫素心也终于从莫家家主口中了解到莫素兰过往的点点滴滴。

尤其是莫素兰在死去姐姐之后的生活,让莫素心单是想象,已经深感痛心不已。

也正是如此,莫素心终于理解小武为何会把韩家之火引向莫家了。

那始终堵在莫素心内心的巨石,也因此不攻自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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