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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落魄之路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顺路先取个件,环太大楼。18楼的1808号,是王铮最喜欢取件的地方了。

下楼整理胡思乱想的心绪。接着送他的快递。

下一个目标,苏弹公司。

用力轧好了电动车,王铮再次傻眼,绑了八道的快递第三次不见了。送快递,这样简单的事,王铮认为太能做的很好了。

就一包化学原料颗粒,第一次送来时发现没了,客户很大度,让按价赔偿,然后联系对方补发;第二次送来,发现没了,呆了,因为有第一次的意外,小心了很多,客户有点气,说是等用,好话说了一堆,按两倍价赔,补发;今天送来,明明绑了把道皮筋的包还是没了,王铮的脸红了,心里苦到笑出声来,在楼下好一阵移动,好一阵酝酿,还是硬着头皮上了楼,写字楼,干干净净,办公室大门敞开,直接看到客户的笑脸----变到难看。“我要投诉你,我要投诉你……”客户简直语无论次,简直蒙圈的愤怒。

王铮的脸上应该很慌,最起码看上去很慌,很愧疚,很渺小的快递员,可怜的眼神……然后真诚的道歉,希望不要投诉我,因为他之前做的很好。

王铮的健忘症可能从这儿得的,只觉得要赶紧走,忘掉这让人羞辱的一切,除了前台漂亮的美眉,坏笑的看了他一眼……几个月了兢兢业业,风雨里肯着馒头收件,每件的收入都是动力。然而,王铮逃不离被投诉的命运,因为客户怀疑王铮偷了他的件,怀疑他是商业对手的卧底,怀疑他是得罪了同行。反正王铮应该得罪了运气!!!

还是那句话,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秋风无怜,我心无恋。十全街的落叶遮不住王铮的心伤,三多巷的老墙扶不住他衰到极点运气。

“站住!”抬头一看交警正站在面前。

王铮赶紧观察情况,他的电动车正停在十字路口的中间,红灯刺眼,就是没看到。只好拿着小旗子指挥交通。好歹也是大学毕业,落魄到现在,都不好意思提这文凭了。只恨苏州没有地缝让他钻进去,只恨这一刻时间流淌的太慢!

“难道在这个城市真的不适合我?”王铮百思千想。

刚到苏州的时候,裹带着学校遗留的狂傲锋锐,进了一家韩资大企业。一时风头盖过部门的小领导,创意员工、年度最佳员工尽收囊中。

好景总是短暂,洗衣机生产线被裁,他们的小部门要减员。

不能忘记,那一刻。小领导:“我们部门需要减,读到名字的站右边,继续留下。没有读到名字的,不是说你干的不好,可能其他部门更适合你。”

同事们都议论好几天了,都说留下一个,也是王铮!

王铮也自信满满。

名字一个接一个的被念出,队伍里的人越来越少,王铮的自信开始化为烦躁。等他孤零零站在原地的是候,彻底愤怒了,伤了自尊了,他不知道是怎样离开公司的。真的想不起来了,同事的私语和目光,小领导得意的表情,工作服被当场摔在地上,多么无力……

王铮决定不在打工,他要创业。就算是做小贩!

是愤怒控制了他还是怎样,找到他的死党陈雷,要合伙去贩卖西瓜。听说贩卖西瓜一季下来能挣一两万。

陈雷混的也不好,两人一拍即合。找人借钱,好不容易凑了1万,估计够贩一小车西瓜。

第二天一早,直奔南通。公交,大客。到了轮渡的时候就不像做生意了,有说有笑的看着长江的风景,轮渡到来长江中间,他们开始谈笑风骚,第一次轮渡的激动。风吹过陈雷帅气的长头发,没人相信他们是“西瓜贩子”。他们也不信。

现实是残酷的。到了南通,他们希望看到的,无边的西瓜地,好像沙漠里的绿洲,东一头,西一脑的就是找不到。眼看到了中午了,他们连西瓜地的影子也没看到。找餐馆到时很快,吃了碗面,失落感就差点化泪滴在碗里,王铮强忍住把面吞下。陈雷也不做声,但失败已经是共识了,只是都不说。

吃了半天,才走出餐馆,胡乱的又走了好久。不管怎样,这段多余的路还是要用来安慰自己的,也证明了努力的过程。找个马路牙子坐下休息,眼看夕阳西下,霓虹亮起,才发现,两个人正鬼使神差的,停在洗头房的对面思考人生。虽然他们俩想的不一样,但入眼里的窈窕都看出了辛酸……

连夜赶回苏州,夜渡长江的风景,再也谈不出壮阔。兄弟相互用话语安慰,心中的明月早已挂在各自的天涯。

“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一连串的打击让王铮心冷意灰。回到苏州老是头昏,犯困,浑浑噩噩的和陈雷在人才市场到处投简历。功夫不负有心人,总算有个通知面试的,哪里管是什么工作。先去上班再说。陈雷那边去了仓库做了仓管。王铮这边凤凰街写字楼,弄个什么“一笑策划”公司的业务经理的工作,当然就是业务员。

第一天上班,因为公司要求西装领带,所以借钱买了身廉价的西服。公司三巨头就是三位少爷,不知从哪请了位讲师,专门给别的公司员工做思想工作演讲。名字叫“一笑会场”。前两天还是做游戏,展示才艺,下班还一起去酒吧嗨,王铮一度以为这是传销。

打了两天的“鸡血”,又灌了两天“鸡汤”,到了第五天,开始布置任务,到街上和陌生人接触,放飞自我。讲白了就是不要脸的找人要名片,要电话号码。30个!

王铮这头昏的厉害,西装也皱巴了许多,在街上碰了几次壁,彻底崩了。决定连招呼都不打就把老板给炒了!

找个网吧,一直看韩国的电影看到半夜。自虐也许是暂时安心的“良药”……

在找的工作就是炒期货,招聘的时候只是说操盘员,没有学历和工作经验的要求,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工作,门槛这么低!看来是时来运转了。重新收拾了西服,打起精神,迎接全新的生活。

做了一周的笔记才发现,教授不停的强调实战、实战、实战。没有钱怎么实战?没有钱,就得自动离开!因为公司的电脑也是用电的。

王铮是崩溃的,失意的。校园里的理想,天真的抱负,统统化作落叶,迷失在秋天里,随风蹂躏,毫无还手之力。王铮不在找工作,窝在合租的房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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