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雷之声滚滚激荡，灵力滔滔似大河流转。
苏牧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在天宫之中他直接昏迷了过去，自那迷雾之中消失之后，再醒过来八道光团什么都不见了，先前说好的天衍不仅没给他，连衍天的毛都没见到便是天宫破灭，敖海迦叶围杀。
他现在也是一头雾水。
但唯有一点苏牧可以肯定，在他跃下临渊，感受到那近乎致命的虚空之力后，他就知道这次怕是真的要玩完了。
既然没有玩完，那一定是他有的什么东西救了他。
巧合？
巧合也需要有足够的实力去接下，毫无疑问他没有。
而且苏牧在秀楼的内的典籍之中看到过一种说法，空间之力虽然无迹可寻，但越是浓郁的地方，穿过之后所出现的距离也就越远。
东荒到南天，这距离何止千百里。
他身上能够说的出来的，来历莫测的，大概就只有在天宫门外捡到的，那残破圆环。
还有昔日捡到的一座小塔内藏着的小白。
圆环必须要人催动或者对抗才有用，那就只能是小白了。
金光在苏牧周身呈现而出，将石房照的一片通明，这就是为什么在大青山的秀楼内他不愿意修炼，每日观看典籍的原因。
不过此刻苏牧的状态并不好，脸色略显苍白。
周身所有的灵力以一种滔滔不绝之势向着黑色小蛇涌入着，速度极快。
可黑色小蛇除了刚开始微微活动了一丝之外，动作并不大。
“难不成数量太少？”
连续的抽调灵力，苏牧一身力量都感觉要被抽空了，可小白还是没有什么动作。
“拼了。”
苏牧从身上拿出一个乾坤袋，掏出一把丹药就扔到了嘴里。
这些都是恢复灵力和元气的，今日说什么都要弄一个明白，不然这日子整天提心吊胆的过，那和没有离开蛮荒有什么区别？
一瓶瓶的丹药吃下去，滚滚灵力滋养出来又再输送到了小白体内，时间缓缓推移，就在苏牧都已经麻木的时候，伸手一捞，乾坤袋却是已经空了。
他吃掉了所有来自于通天之幕上“互相帮助”来的恢复灵力的丹药！
再看看小白，原本黑色干枯的身体，终于是呈现出了一丝别样的光泽。
真的有用！
虽然苏牧看着石床下那密密麻麻的瓶瓶罐罐很是有一种哭出来的冲动，但事已至此，不做也得做了！
“咔咔。”
苏牧面目表情的啃着千年灵芝。
“吧唧，吧唧。”
苏牧面若死灰的吃着蓝月楼的仙果。
“咕咕。”
苏牧惨笑的喝着号称可让灵力猛增的灵水。
“这次真没了。”看着像是纹在手臂上的黑色小蛇，苏牧欲哭无泪。
吃吃喝喝过去了一轮，苏牧再抓，两个储物袋都空了。
打劫来的对灵力有作用的东西，全没了！
只剩下和敖海迦叶交易之时的那些神物，但这种东西苏牧是不敢随便吃的，指不定一个不小心谁消化谁还一定呢！
做人真的好累啊……
“唰。”
原本枯寂的黑色上已经有了别样的光华闪动，一定要形容的话就是“有光泽的黑色”。
或许是察觉到了此刻苏牧的无奈，一直没有什么动作的小蛇刹那间脱臂而出，环绕着苏牧的臂膀化作一个圆环。
黑色的，大约只有两个米粒大小般的眼镜看着苏牧，即使浑身都是漆黑的，那黑色的眼睛竟然仍旧让苏牧生出一种夺目一般的情绪，
“小白！”
看着手臂之上的小蛇终于有了动作，苏牧大喜过望，不过随即反应过来。
此刻环绕在他臂膀上的，像是黑色圆环一般的小蛇，和昔日那蠢萌胆小怕事小心的要死的小蛇不一样。
“你说谁蠢萌胆小怕事小心的要死？”
苏牧还没有来得及说话，一道中性的声音便是在心底响了起来。
“你是……是你？”
苏牧先是一愣，随即反应了过来。
他心里的想法，小白怎么知道的？！
完了完了，他这次是不是死定了？
不要啊，他还是个孩子，他还没有娶圣女，飞都是被人带着飞了一次，一点也不爽，他还……
“停止你乱七八糟的想法。”
黑色小蛇一跃滑到了石床上，看不出什么脸色，苏牧还没这么厉害……
“你花费这么大的代价唤醒我，为什么？”
小白瞥了一眼石床下的瓶瓶罐罐，盯着苏牧，哪怕它的身躯和苏牧比只有一个巴掌大小，但却贵不可言，哪怕是再平和的声音，都有一种盛气凌人之感。
或者说，在面对它的时候，从气质到内涵再到实力，苏牧都被碾压成渣了。
“你现在……还是小白么？或者是某一个前辈？”
苏牧小心翼翼的问道。
熟悉和不熟悉，这是一个问题，很严重的问题。
“它是我，我不是它。”小白说。
“好了，关于我的事情，你知道的越少越好，你将我唤醒，肯定不是这个原因吧？”
“我想知道，虚空之中，是你救了我们么？”
这一点很重要！
“你救过我，我救你算是偿还了这份因果。”
小白点了点头。
“你现在的状态？”
苏牧点了点先前小白融入自己胳膊的地方，有些疑惑。
“本源受损，难以自愈，暂时蒙昧。”
“怎么好起来？”苏牧问。
“极难。”
小白摇头。
苏牧也只能看懂它摇头或是点头了。
“既然你将我唤醒，我大概能够复苏半月的时间，这半月我指点你修行。偿还蒙昧之时你的照料。不过我不可能替你出手，你要记住这一点。”
或许是不愿意再聊关于它的事情，小白主动说起了苏牧最关心的一方面。
苏牧喜形于色！
他的目的之一，不就是如此么？
不过……为什么只有七日？
“对了，我到底有没有得到衍天？为什么我完全没有感觉？脑海里也没有心法和别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除了身体有些异样之外。”
苏牧眨也不眨的看着小白，他是真的对这一无所知。
而小白，毫无疑问是知道的。
“大音希声，大象无形，大道无定。衍天在你的身上，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了。”
小白眼中一道异彩闪过，这一次苏牧无比清楚的看到了。
他突然有些不好的预感。
